华国公让下人守着门,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书房。关上房门,华国公和华耀祖都看着季老,等着他开口解惑。
季老摇头叹息,抬头看着房梁,目光悠远。"华国公,你应该知道命格可以说是万中才出其一,只要拥有命格,就能操控小部分天地之力,比如风命格的拥有者就能御风,操纵风探查消息。"
华国公同华耀祖纷纷点头,季老说的这些,显然是西宁国都知道的常识。
"而贵孙女的命格...唉,怕是同百多年前的那位先人一样,这个命格千万人中怕是都没一人。"季老的话可见这个命格多么稀有,要不然百多年也不会仅仅才出现两个。
华国公陷入沉思,百多年前应该是西宁国刚建国的时候,那那位先人难道和始皇帝有关?
"这本来是皇家秘辛,只有我们史官几个元老知道,看在华国公与我有恩的份上,我就说与你听,还请二位代为保密。"
在得到华国公和华耀祖承诺以后,季老才慢慢道来。
"那位先人就是始皇后,而始皇后的命格和贵孙女一样,都是厄诅命格。"
厄诅命格显然连华国公都没有听过,面露疑惑看向季老,只听季老继续说:"华国公难道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天家的男人为何都活不过四十岁吗?而且每个人都可以算是不得好死。"
华国公点了点头,要说没有疑问那是假的,他华国公府先祖可是同始皇一起开疆拓土,到自己才经历三代,别的先不说,单单坐上那个位置的玉家男人,到现在已经是第五人,这也太频繁了一些。
"那是因为始皇后用自己的厄诅命格,对玉家男人下了诅咒,诅咒玉家男人都活不过四十,而且都不得好死。当年始皇后下完这个诅咒,不久就离世了,刚过世不久,始皇也以三十九岁正当壮年的年纪薨了。"
二人听后纷纷一惊,没想到天家还有这一段情仇,赶紧追问厄诅命格到底掌握着何种力量。
"厄诅命格就如这个名字一样,掌握着厄运和诅咒的力量。心念所动,就会剥夺别人的好运,张口恶语就会出口成真。"
好不容易华家有一个天生拥有命格的婴儿出世,华国公还抱着侥幸心理,"难道就不能控制这股力量?"
"如果能控制,天家也就不会至今还被那个诅咒纠缠。童言无忌,谁也不敢保证在幼年时会不会因为某句恶语,让华国公府或者府内的人遭遇灾祸。而且天家对厄诅命格的人态度不明,老夫言尽于此,还请华国公遵守承诺,告辞!"说完转身,准备开门离去。
华国公赶紧叫住季老,"老夫和长子定会信守承诺。只是还有一事相求,还请季老登记入册时行个方便。"
季老明白华国公的意思,"老朽会如实记录,只是定不会让外人看出门道。"
华国公知道季老为人光明磊落,能得到他这样的答复已是不易,赶紧拱手道谢。
送走季老,华国公眉头深锁,心里正在权衡利弊。
"爹,这到底要怎么办?难道真要放弃那个孩子?"华耀祖一时没了主意。
"要不然怎样!如果长大气恼你偏心,说恨死你,你就要应咒而死;如果说让华国公府下地狱,全府上下就要因为她一句话而陪葬吗!"华国公语调**,字字诛心,逼得华耀祖无言以对。
其实华国公最重要一点没有说出来,如果天家记恨始皇后的所作所为,那么同始皇后一样命格的人出生在华家,保不准会受到牵连,毕竟君心难测啊!
像是累了,华国公摆摆手,示意大儿子出去吧,临走还不忘叮嘱一句,"找个信得过的下人把孩子处理了吧,也让今天知情人都闭嘴。"
华耀祖得了吩咐,就着手去安排了。
季老一直没有走,站在华国公府不远处屋檐下的阴影里,遥遥看着大门,当看到一个下人怀抱着一个婴儿,左右打量之后,匆忙上了停在门口的马车离去的时候,季老心底涌起愧疚之意,希望这个孩子不要恨他。
天色已黑,虽是初秋,但因为刚下过雨的缘故,夜里不免有些凉。
郊外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林间小路上移动,小个子步伐急促,气息混乱,面色潮红,目光不停四处打量,像是有什么事。高个子的男人端着一个玉葫芦不停往嘴里灌着酒,脚步散漫。
"喂,儿子,你慢点走,方便也不急于一时啊!"男人冲着前面小男孩的背影调侃。
"都说了我不是你儿子,我爹早死了,我只认你做师父。"男童往身后看了看,估量了一下距离,看准前面树缝里有一处空地,赶紧夹着腿快步跑过去。
在解决忍了很久的尿意的时候,男童张嘴小声埋怨:"方便一下有什么的,还非要走出离皇陵二十里,还说什么对先人不敬..."。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林外传来那浑厚的男声,"再小声点,我可都听到了。"听见这句话,男童赶紧闭了嘴。
方便完事,男童系紧腰带,正要转身离开,听到像是有婴童的娇笑声掺杂在窸窸窣窣的树叶声中。
别看男童只有五六岁年纪,但是骨骼清奇,和男人学了很长时间武艺,耳力已然不凡。
他顺着笑声寻去,就见到一个被抱在锦被中的婴儿,正睁着黑亮的大眼睛看着他,乌黑的瞳仁在银色的月光照射下,泛着黑曜石般纯净的光泽。
"呦,看看我家锦肃捡到什么了。"锦袍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站在叫做锦肃的男童身后,突然出声,吓得他心脏砰砰直跳。
锦袍男人把玉葫芦系到腰间,弯腰拾起婴儿,抬手触碰婴儿露在外面皱巴巴的小脸,当指尖触碰到婴儿肌肤的时候,锦袍男人浑身一阵,一股不详的气息让他身体僵直,抓住锦被的手陡然松开,婴儿朝着地面坠去。
锦肃瞅见情况不好,赶紧伸手去接,在落地之前抓住被子的一角,也幸好锦被包的结实,才没让婴儿与地面来一个亲密接触。
锦袍男子心脏不停地颤抖,眼底尽是震惊与不可思议,自己中了阿珂的诅咒,独活这一百多年,刚才这婴儿身上的气息与自己身上的气息,交相呼应,他很肯定这个婴儿身怀厄诅命格。
锦袍男人朝着皇陵最深处的方向望去,"阿珂,在你忌日这天让我捡到这个孩子,难道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锦袍男人从锦肃手中接过婴儿,打开锦被,看了一眼然后笑了,原来是个女孩子啊!
"走啦,锦肃,我们回万金窟,这个女娃以后就是我的女儿,你的师妹。"
听到男人快活的语气,锦肃挑了挑眉,这口改得也太快了,这才一会儿功夫就不再逼自己喊他爹了。
"你怎么知道她是女娃?"锦肃稚气的声音有者同龄人少有的冷静。
锦袍男人神秘一笑,"秘密,等你长大了就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