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墨卿还没等进门，就看到屋内之人紧张相迎的模样，心里得到极大的满足，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笑容可掬地走进屋，冲着众人摆摆手，"不必多礼，我过来有点事，朝这处来的时候听说华国公出了点事，不知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锦悦不屑地撇撇嘴，样子做得这么足，不就是让人要表现出对他毕恭毕敬的样子嘛，还有自己那个便宜父亲这么明显的目标一眼就能看到，何须有此一问。

玉墨卿经过锦悦身边之时，轻轻对她点了一下头，然后朝着华耀祖走去，见他颤巍巍的模样，赶忙做出关切的表情，"华国公怎么伤得如此之重，赶紧上床躺着。"

被未来的储君关怀，华耀祖心里乐开了花，他把这份情面全部算在华欣怡身上，因为自己这个大女儿一直和大皇子走的近，大皇子对她也另眼相待，说不好就能在选妃宴上挣个太子妃当当。

"多谢大皇子关怀，我身体多修养一段时间就没有大碍了。"华耀祖顺着玉墨卿手上的力道又重新躺会床上休息。

"小荣子，稍后把府里的百年人参送来给华国公调养身子。"玉墨卿吩咐身边的小太监。

华老夫人他们对玉墨卿的慷慨施舍更加感恩戴德，华老夫人更是对华欣怡狂使眼色，"欣怡，还不过来谢过大皇子，这里人这么多，乌烟瘴气的，陪大皇子出去走走。"

被点了名字的华欣怡很不情愿，艰难地挪动自己的步子走到玉墨卿身边，还没等开口招呼，就听玉墨卿先一步开口询问，"李大人还在这里，难道是元凶还没找到？"

王氏就怕华耀祖没注意到自己，尽心尽力地抢答和对方相关的一切问题，"大皇子，您有所不知，元凶就在这里，可她偏偏不承认，我们这不在等着李大人手下把辨别气味的灵犬带过来。"

听着意思还嫌李大人无能，破案直接抓回去直接拷问就是了，还要等一条狗。

被抢白的李大人没有蹙起，显然王氏泼妇的作风让他很不喜。玉墨卿也露出不悦之色，这个女人果然不会看脸色行事。

只是他们口中的元凶难不成是自己对面一副无辜模样的少女？她这么清纯无害怎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李大人，这事是不是搞错了？"玉墨卿语气严厉，似是对锦悦被怀疑多有不满。

李大人赶忙抱拳行礼，解释道："大皇子误会了，下官是怀疑二小姐身边的这两名丫鬟，到底是不是元凶，一会儿灵犬来了一闻便知。"

玉墨卿见怀疑的是两名小丫鬟，也懒得管了，丫鬟而已，要真犯了事重新添置就好了，自己以后就是太子了，锦悦是他看上的太子妃人选，以后服侍的丫鬟有的是，要真是这两个小丫鬟犯得事，折了就折了。

众人又等了一会儿，捕快带着一名男子走了进来，这名男子衣着朴素，相貌也是其貌不扬的那种，丢在人堆里都找不到，只是他的皮肤颜色格外引人注意，泛着一种不健康的青白色。

与南疆密林打过交道的锦悦，看这人的肤色就知道他是南疆人，因为南疆多密林，多瘴气，居住的地方多阴湿不见天日，所以那里的居民皮肤大都都是这种不健康的白色。

这人手里牵着一根不知是何材质做的银**子，链子另一头拴着一条体型差不多和小牛犊一般大小，两耳尖尖，眼神凶猛似狼的大狗，这条大狗浑身毛发呈灰白色，脖颈处的毛发浓密厚实，很是威武。饲养它的男人得到李大人的授意，让其去嗅一嗅华耀祖身上残留的味道。

灵犬真的就奔着躺在床上的华耀祖去了，华老夫人被吓得心脏突突地跳个不停，这大狗靠谱吗？要是凶相毕露咬了自己儿子一口，可怎么办？

她犹豫一下，终还是朝同样露出好奇表情的玉墨卿开口询问，"大皇子，这畜生终归是畜生，靠谱吗？"

饲养灵犬之人见被一个无知老妇**，心下立刻不悦，从鼻子里发出冷哼，"你是在**我族献上的礼物吗？"如果不是情势所迫，才不会把辛苦培育出来的灵犬送给西宁国，这样一条灵犬的价值抵得过一个侦查小队。

只要闻过一次的气味就坚决不会忘记。

灵犬一只爪子按在华耀祖身上，尖尖的鼻子在他身上不停地嗅着，赤红色的舌头伸在外面，上面不时有透明的唾液滴到锦被上。

因着华老夫人的前车之鉴，没人再敢发出一言，都提心吊胆地看着，生怕出声惊扰了这条大狗，激起对方的凶性一口结果了床上之人的性命。

灵犬从头到尾嗅了一个遍，然后调转狗头人人性化地看了身后这些人一眼，朝着锦悦这边狂吠了一声，以示警告。

那名带灵犬过来的男人发出口令，"去，把人找出来。"

灵犬当真从床上下来，朝着锦悦这边就扑来，眼瞅着就要到扑到近前，那锋利强有力的爪子就要落向锦悦身后的简秋和明渠，却不知哪里出了什么岔子，灵犬突然匍匐在地，浑身颤抖，还不时发出呜咽的求饶声。

无论饲养灵犬之人如何驱使，这条大狗都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

灵犬生性凶猛，很少有能让它惧怕的东西，可瞧着模样分明就是遇到比它还强悍的存在，才做出屈服的样子。

那名南疆之人正要对大皇子和李大人摇头示意，灵犬失控只怕指望不上了，没想到锦悦刚把威压撤去，灵犬目标不再是简秋和明渠，而是扑向跟在玉墨卿身边的卓文君，它张开大嘴咬住卓文君的衣袍下摆，嘴里发出警告的声音，显然是发现什么，正在示警。

灵犬不再锁定她们，而是把目标转向大皇子身边的儒生，先不管为何发生这样的变故，总之可以肯定一点她们安全了，嫌疑解除，看来是有人替她们背了黑锅。

华国公府的人都看向卓文君，难不成昨夜的事是大皇子安排的？意在今日过来示好？

华耀祖更是认为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他们华国公府即使走下坡路，也有百年多的底蕴。

如果锦悦知道自己便宜父亲心中所想，定然认为他白日做梦，这灵犬咬住卓文君衣摆不放分明有另一层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