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自怨自艾的自己重新振作。
月儿是怎么说的?
“因为我已经不相信自己了!”
我记得她是这样说的。
还有,月儿在烦恼时的心情……
“哥哥?”、“子轩?”
露出不安表情的葳蕤与子函姐对我发出声音。
“我没事,我已经明白什么是『关系崩坏因子』了。”
对两人如此低喃后,我缓缓拍了灵儿的肩膀。
就在此时,灵儿与月儿的争论也戛然而止。
“子轩?”
“谢谢你,灵儿。接下来就没问题了。”
灵儿有如在说“那后面就交给你罗”似的点点头,接着向后退了一步。
有如要把这个场面交给我似的。
再来就要看我怎么表现了——
我下定决心,转身面向月儿。
“听我说吧,月儿。月儿或许真的得了什么bug的病,不过那种病是可以治好的喔。”
“咦……就算你这样讲我也……”
“愈讨厌自己,那个因子就会以相同的比例让自己的存在感变薄。自我厌恶愈强烈的人,存在感也会跟着变薄。我在大家出现前就是这样。”
秦凯所言,会促进症状发生的情感。
我觉得那一定就是强烈的“自我厌恶”。
柒祭在邮件里提过的,我与香尘投影《白色的季节》前所抱持的情感应该也一样。
我当时只是一个极贴近平均线,什么特征都没有的高中生……而这样的自己让我感到厌恶。
香尘以前也说过“我非常、非常讨厌自己的个性”。
或许跟我们一样都是er的花信封、元耀先生,还有秦凯,本来都很讨厌自己也不一定。
而且,我也清楚的察觉到月儿讨厌自己的理由。让我来说的话,就是极度的自我意识过剩吧。
即使如此,我还是要说。
“接吻那些事让你打从心底厌恶自己吧?你就是后悔莫及到了这种地步……”
月儿沉默了半晌后,很懊侮的缓缓喃道:
“因为……那件事明明是可以避免的……第一次约会时,我说过自己想要主动接吻的话,也说过要用浪漫的吻结束一切……其实,我就像是笨蛋一样……说不定我狠狠的……狠狠的伤害了子轩……而且我还背叛子轩……那明明是最重要的初吻……”
我站在月儿面前默默听着她的话语。老实说虽然觉得害羞,不过就让我取回吧。
取回一切。
我,毫不犹豫的——
吻上月儿的唇。
月儿大吃一惊抽离身躯。
“子轩?”
“这样就扯平了。这才是真正的初吻。”
“欸、欸……可是,这、这种事……!”
“如果不够的话,那就再来一次。”
我又吻了月儿一次。这次因为太急躁的关系,我不小心撞到了月儿的贝齿(像编贝一样洁白整齐的牙齿。唐黄滔《汉宫人诵<洞箫赋>赋》:“风流无比,吟哦於贝齿朱脣。”)。可是,我还是不灰心的继续做下去。而且,我以舌头爱怜地舔舐着被我撞到的牙齿。
“嗯,嗯……!”
我甩开令人爱不释手的温暖,远离月儿的樱唇。
“如果你不满意当时的吻,那就让我们吻得更多,更多吧。只要你待在我身边,只要我们在一起,我们就能接更多的吻。”
“那、那个……可、可是……”
“我已经听腻『可是』了,月儿差不多也该告诉我真心话了吧?”
即使如此,月儿看起来还是欲言又止,所以我继续对她展开言语攻势。
“我不想就这样结束跟月儿的关系!我还想吃月儿亲手做的布丁,而且我们连圣诞派对都还没开!就连礼物我也还没送呢!”
我继续编织话语,虽然全部都是我任性的要求。
“月儿虽然痛苦,虽然烦恼!却没有说自己想忘掉叶小钗出现时所发生的事!当然,我也不想忘记那些事。与月儿的回忆,不管多么辛苦我都不想忘记!我要拥抱着所有跟你的回忆活下去!”
更多,还要更多。
“我希望以后也能继续跟大家相爱!爱到不输给fairytalesystem那种东西的地步!”
为了尽量减少月儿内心的愧疚感。
“让我们有如在灵魂上刻割爱意似地相爱吧!刻骨铭心的相爱吧!共同建立一段不会因为一点风吹草动而崩坏的感情吧!”
我毫不保留地解放自己的思念。
“如果你不讨厌跟我在一起的话,就紧贴着我一起活下去吧!不管袭向月儿的命运有多残酷,我都一定会推翻它们给你看的!”
然后,我发出问题。
“所以,我想听月儿亲口,用自己的声音告诉我答案!”
说完后,我望向月儿。
月儿正面迎向我的视线,然后睁大眼睛露出认真表情——
“我绝对不讨厌子轩!我想跟子轩还有大家一起活下去!”
有如在主张存在感似地大声喊道。
声音发出的同时。
月儿的身体也开始愈变愈清楚。那股跃动感,生命力,以及其他的一切,取回了月儿平常的模样。
我有如要拥住月儿似地张开双臂,完全忘记了手臂的痛楚。
而且,看到这个动作后,月儿高兴地跃入我的怀中。那股温暖彷佛要染递我的身躯似地传向这边。
这么一来,一切肯定会恢复成原状。再来只要思考一起回去的方法就——
可是,就在这个瞬间。
周遭的景物没有任何前兆地变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