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她还是愿意哄着他的。尽管哄着他的原因是来自于心底对他强烈的恨意。
“你没有让人跟着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霍烟面色不变,眸色平静。
她不担心季清昭,只是有点心疼抱着她的男人。
季慎行依旧是一丝不苟,但眼里泛着红血丝和疲惫,想来他昨夜几乎是一夜未睡的照顾季清昭。
一早又赶来医院,是害怕她和许熠发生点什么?旧情复燃?抿了抿唇,抱着男人的腰用力,头埋在他胸膛处嗅着男人衣服上的清香。
有一瞬间,心像被密密麻麻的蚂蚁啃咬着,她想着别再折磨彼此了,好好在一起吧。
而面前浮现的是父母仁慈的笑容,再次将她压在心底的恨意翻起。
“已经让钱硕去办了。烟烟,你打算怎么处理许熠的事情?”季慎行见女人抬起头,她嘴角一弯洋溢着明媚的笑。
“我和他已经说清楚了。”至于许熠的执拗,她现在也不知道能怎么办。
季慎行低头唇在她头顶亲了一下,半响后道。
“处理好了明天就回秦城。”目光朝廊道一扫,眸光陡然凌厉,和出来找霍烟的许熠对上,季慎行搂着女人的腰肢倏而用力,只因霍烟在怀中有条不紊的说着。
“三哥,我要照顾到许熠出院。”
“烟烟。”男人加重语气,极其不悦。
霍烟踮起脚尖抬起头也只到他下巴,委屈撇撇嘴,温热的唇有一下没一下亲着他下巴,嗓音清脆温凉。
“许熠是因为我受伤的,照顾他到出院是我的义务,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也不是因为旧情难忘,三哥,你不愿意相信我?还是对自己没信心?”
霍烟没注意在她身后的许熠。
将她的话听入耳中,许熠紧抿着嘴角身上气势变得冷冽,不再像曾经那个温润的男人。
季慎行掀掀眼皮凉凉的睨着许熠,透着冰冷的讥讽。
随后低头含住女人的唇,慢慢深入。
“唔……”
身高的差距让霍烟不得不踮起脚尖仰着头接受季慎行疯狂的吻。男人的吻格外霸道,给她一种恍惚的错觉。
他像是在吃醋,又像是为了证明什么,要将她嵌入骨子一般的执拗。
许熠见两人吻得深情,季慎行却从头至尾都未闭眼,眼色森然的看他,无处不透着讥讽。
许熠眸色变得暗沉,垂在两侧的手攥紧,指尖泛白,随后转身离开,温润的面庞一点点被瓦解,取而代之的是密布的寒意。
一吻结束后。
霍烟软绵绵的摊在季慎行怀里,男人盯着被他亲红肿的嘴唇,眸色一深,满意的收回视线。
良久后。
霍烟重回病房,而季慎行没跟着她,只是和她说有些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处理。
许熠倚在床上,手中握着手机。
他受伤的地方大部分都是后背,倚着身子也是斜着的,听见开门的声响抬头,面庞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回来了。”
他说完后死盯着那泛着异色的红唇,随后不动声色移开。
“嗯。”霍烟拉开椅子坐在他一旁,两人没再说话。许熠清朗的眉眼沉了沉,犹如被阴霾遮掩。
霍烟本还想要询问他知不知道季清昭一声不吭的离开,抬头就看见男人紧绷着的侧脸,她顿然将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细细想了想。
没这个必要。
如果许熠真不愿意再和季清昭活下去,她也是个局外人,不会去参与其中。
拿着水果刀削着苹果,霍烟眉头一一拢,漂亮微弯的眼里露出三分复杂。
她只想许熠可以幸福,和季清昭有没有关系都和她无关。
……
霍烟照顾许熠接近两个星期后,季慎行直接将她强硬带回秦城。
车中。
两人脸色都格外冷淡,一个靠左窗坐着,一个靠着右窗,让开车的钱硕冷汗淋漓。
霍烟是在置气,沉着脸望向车窗外,就是不看季慎行。
她今天本来要去问医生许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毕竟她一直待在A市照顾他总得有个时间限制,她还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去做。
从医生那里知道许熠明天或者后天做一次全身检查便可以出院,她回到病房刚想告诉许熠,结果推门发现门被反锁了,随后季慎行沉着脸从病房中出来,二话不说强制性带她离开。连给许熠道别都没来得及。
钱硕一路将车开到帝王别墅。
霍烟率先下车,没等季慎行下车又砰的将车门甩上,男人眉心蹦蹦跳,眼底泛着湛湛的寒意。
林嫂开门将两人迎进来,脸上带着笑。
“季先生,太太,你们两个要喝点什么?”
“林嫂,不用了,我有点累。”霍烟摇摇头就要朝楼上去,没给男人一个眼神。
季慎行冷漠的勾起嘴角,上前两步直接将女人抱起来冷着脸到卧室,毫不温柔的将她摔在床上。
“烟烟,这两个星期我容忍你照顾他,怎么?两个星期后就不想离开了?舍不得?”
还没等霍烟反应,男人已经站在床边冷笑。
霍烟从床上慢慢坐起,一时间委屈和愤怒同时涌上心头,她撇开脸不说话。
冷艳的小脸紧绷着。
见她如此,季慎行脸色格外阴沉,清冷的线条显得五官冷硬,整个卧室都处于低气压中。
“看着我。”隐忍着怒气,男人拳头攥紧。
霍烟不动,反而是冷冷的哼了一声。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烟烟,我说最后一次……头转过来。”季慎行指尖泛白,沉冷的嗓音中含着不言而喻的怒气。
霍烟心中微颤,木讷的转过头,和男人冰冷的无一丝温度的眼对上,她黑溜溜的眼里透着肉眼可见的泪光,刺痛了男人的眼。
所有的怒气在看见她眼里的泪光,瞬间变成了慌乱。
“哭什么?”季慎行伸出手,温柔的摸着她眼角。
眼泪原本还在眼眶中打转,听着男人冷邦邦的声音透着训斥和无奈,豆大的泪珠一下就落在他手背上。
像强浓度的硫酸将他的心一下就腐蚀了。
“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