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是不是季氏不破产,你就不会去和冉冉配型?”霍烟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财务表,这是季枫给她的。
这份财务表交给霍祁峰,能够让季氏受重创。
但她没准备给霍祁峰,自己也不清楚到底为什么犹豫,最好的报仇时机都让她错过了。
“烟烟,不是哥哥不想为冉冉配型,我也心疼冉冉,可你也知道只要我出现在秦城,季慎行是不会放过我的,难道你还想让他再废了我不久前刚好的腿吗?”
霍烟神情闪烁了两下,随后淡淡开口。
“我知道了,我先挂了。”
将她和霍祁峰的通话记录清除干净,霍烟将财务报表藏起来,从楼上下去。
若霍祁峰想就可以为冉冉配型,他不过是想看着季氏破产而已。
霍烟听见门一响,她站起来听见林嫂一声“先生。”心中一紧小脸迎上笑容,叫了一声三哥。
季慎行没理会霍烟,侧头吩咐林嫂。
“林嫂,你先出去买今天需要的菜。”
林嫂是会看眼色的人,清楚两人应该有什么事情要说,她也感受到先生散发出的低气压。
客厅中只剩下两个人,季慎行站在茶几处,眸光凉凉盯着霍烟。
“三哥。”
“烟烟,你有没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解释的?”季慎行慢条斯理坐在沙发上,松开西装领带。
男人嗓音依旧温柔,只是眼里全是阴鸷的光。
霍烟心一紧,面色平静:“我没什么事情要和三哥说的。”她弯唇一笑。
“没和三哥说我想你了。”
“是吗?想我?”季慎行斜着身子睨她。
看着女人缓缓点头,他凉凉的笑了。
“想三哥死吗?”他靠近她。
霍烟脸色一变,掐了掐自己稳定情绪,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三哥,你说什么呢?烟烟怎么会想你死,我们可是要一辈子在一起。”
季慎行眼底划过一抹厌恶和气愤,倏而站起来。
“烟烟,你是有多恨三哥?如此迫不及待的动手让季氏破产,嗯?”男人眼里泛着冷厉的寒光,修长的五指用力捏着霍烟下巴,将她压在沙发上。
“三哥,你在说什么?烟烟听不明白。五年前的事情是烟烟做错了,烟烟已经知道错了。”霍烟艰难出声,小手紧握成拳。
她每说一个字,男人手就用力一分。
“揣着明白装糊涂,烟烟,你还要继续与三哥虚与委蛇?”季慎行冷笑讽刺,心底翻滚着怒气。
事情接着一件又一件,发生的都太巧合。
他可不相信这世界上有巧合。往往在你看来所谓的“巧合”多数都是人为的安排。
他低头细细凝望他爱到骨子里的女人,如今只剩下嘲讽和对她的失望。
结婚,度蜜月……这所有他认为甜蜜的一切,不过都是霍烟想让他放下对她的警惕心。
“三哥,你到底在说什么?烟烟是真的不明白。”拧了拧眉,霍烟心中也知他是查到这一切都是她一手策划的了。
“好。”男人嘴角勾起嗜血的冷笑,薄唇掀起。
“烟烟和三哥结婚,是为了让我放下警惕,和三哥去度蜜月,安排狗仔**,想让季氏声誉受损……”
一件事一件事从季慎行口中吐出,连季枫和她合作的事情也被他说出来,霍烟小脸一白。
“烟烟,三哥还真是没看出来,你挺有做商人的潜质。”男人最后讽刺一句。
“那都是三哥教的好。三哥用一件一件事情让烟烟学会了成长。”被拆穿,霍烟不见得刚刚的紧张,双眸冷淡的看他。
季慎行哂笑两声,低头在她耳边咬牙切齿。
“三哥对你还不好?烟烟,你是没有心的吗?”
霍烟看着天花板,眼底冒出恨意,低吼着:“三哥,你对烟烟的好就是打断许熠的腿,囚禁烟烟……三哥,你知道吗?我是真的恨不得你去死!”
她细数着一件又一件让她记恨在心的事情,却始终都没将父母那件事说出来。
“烟烟,原来你如此恨三哥,三哥可真是小瞧了你!”季慎行将她松开,瞥一眼捏红的下巴,眼底只盛着冰冷讽刺,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疼。
霍烟摸着下巴不说话,眸中恨意不消。
“那就好好恨着吧。”季慎行心中一痛,说完转身离开。
“三哥……”霍烟着急的叫他名字。
男人背影决裂,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不走。”季慎行温柔的将她额前垂落的发丝捋后,眼底尽是冰冷。
苦肉计。
霍烟依旧紧紧抓着他手不放,季慎行无奈:“我给陆远风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她松开他手,看着男人捏着手机语气冰凉。
“我还以为,三哥真的不管我了呢。”见男人坐在床上替她掖好被褥,一副体贴的样子。
男人没理她,安静坐在床边。
霍烟小脑袋一动,枕在男人腿上:“三哥,前两天芸姨过来找我了,她给了我一样东西,我还在考虑当中。”她声音淡淡,眼底露出几分势在必得的光。
她和三哥的关系不能这样一直僵持着。要么鱼死网破,要么……就回到曾经。冉冉一天天长大,她还想陪着她成长。
“妈给了你什么?”季慎行抚摸着她乌黑的发丝,低头问。
“芸姨给了我一张支票,没有填写金额,问我要多少愿意离开三哥。”她感受到男人浑身气压一低,手扯着她头发略用力。
霍烟指了指梳妆台。
“支票还在梳妆台上,我还没想好。”
下一秒,霍烟头上一痛,男人扯着她头发阴冷的睨她,下巴也被用力掐住,季慎行勾唇凉凉一笑,逼近她,语气危险又阴鸷:“你想在那张支票上填写多少?”
他浑身暴躁因子不受控制,眼中掀起狂风暴雨,想到五年前。
她可以无情的将他送进监狱,拿着他所有的钱远走高飞。
“三哥觉得自己值多少钱?”霍烟反问,勾着唇淡漠的望向他。
眸色平静,无缘无恨亦没有爱。
季慎行心仿佛被人撕扯出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望着女人淡漠的目光,他始终噙着冰冷可怕的笑,忍着怒气:“你觉得我值多少钱?值五年前坐牢加上所有家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