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烟拉着他手摇晃着,他顺势坐在床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头枕在女人肩上,呼吸沉重,一言不发。
他脑海里确实是时刻装着霍烟,她就犹如骨子里不可缺少的那根肋骨。
不能取,一取便会要命!
霍烟倏而被他这样一抱,明显一怔,挣扎似的动了两下。
“三哥……”她推搡着男人想让他松开一点。
他抱得太紧。
“烟烟,在美国的那五年……你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后悔过?”季慎行打断她,最后一句轻得如羽毛落在地上,发不出任何音响,可偏偏让霍烟听见了。
她浑身一震脊背僵硬,眼中出现恨意和厌恶。
想他?她怎么不想,想着他一辈子待在监狱里就好了。
后悔?她只是后悔当初怎么只是告了他强奸,反而没再多增加几条,让他这辈子彻底毁了。
霍烟咬着牙将身体里的暴躁愤怒因子压制,她眼前仿佛又出现幻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卧室门口。
爸爸。
爸爸正在卧室门口看着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霍烟张张嘴想要叫,年前温和的面孔猛然变成了愤怒,让她身子瑟缩了一下。
眼前的幻觉越来越多,霍烟伸出手不受控制的想要抓,什么都没抓到,反而她整个人被压在了床上。
手机被她放在床上的,腰部碰上冷硬的手机,季慎行咬着她的脖子,开心消消乐的声音响起,霍烟瞬间变得清醒,冷睨着男人。
“烟烟……烟烟……回答我。”季慎行没看她眼睛,唇始终停留在脖颈处。
他急迫的想知道答案,就算她欺骗也好,只想要一个答案。
霍烟眼中不复温情,后背冷汗涔涔,心中庆幸自己提前吃了药。
她想让季慎行知道她病情,但并不想在他面前产生幻觉,这是她一个弱点。
人都不会想将弱点暴露给敌人!
脖子一痛,她眉头轻皱。
季慎行咬了她脖子。
霍烟嘴角挑起,魅人的笑容印在脸上,声音娇媚又好听:“三哥,在美国的五年里我无时无刻不想着你,只是每次醒过来身旁都没你的身影,只有孤独。”
“想我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季慎行温柔质问,手上微用力,乌黑有神的眼专注的看她。
“三哥这是在怪烟烟回来晚了?”霍烟反问。
季慎行没说话,良久后温柔的帮她将额前的碎发捋去后面,亲着她的额头:“不晚,只要回到我身边就不晚。”
两人没再说话,气氛安静切暧昧。
一晚上季慎行什么都没做,除了亲她便没什么其他亲密动作,这和霍烟预想得有些不一样。
她笃定只要她有想要离开他的动作或者是行为,三哥肯定坐不住,自然会过来找她。
霍烟肯定季慎行舍不得让她离开。黑夜里,女人黑亮亮的眼里都是自信。
与预想的不一样没关系,总之计划成功了便好!
“烟烟,睡觉。”一双大手将她眼睛合上,随后霍烟就被拉进火热的怀抱。
“好。三哥抱着我睡。”霍烟闭上眼睛,头埋在男人胸膛静静听着平静的心跳声。
她是闭上眼睛安心睡觉,而季慎行两眼深不可测,侧头静静看着已经安睡的女人。
如果在秦城还不确定霍烟是不是欲擒故纵,那他现在可以确定她就是在和自己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喉骨溢出一声哂笑。
季慎行,明知她欲擒故纵,你不也还是迫不及待的赶过来害怕她跑了吗?
输了,从一开始他就输得一塌糊涂!
……
季慎行亲自来A城,这个消息没过半天便被顾总知道,请季慎行吃了一顿饭。
季慎行带着霍烟前去,不是以公司员工身份,是以女朋友的身份。
从餐厅出来,季慎行和顾总喝了酒,身上带着点点酒味,英朗的面孔也染上粉红色。
霍烟一边扶着季慎行一边从兜里将手机拿出来。
“钱助理,三哥喝酒了不方便开车,你现在方便过来接我们吗?”
她也陪着喝了两杯酒,酒精浓度不高,在A城并不熟,若她开车被认为酒驾又会是一个麻烦。
她不喜欢麻烦。
“霍小姐,你和季总在哪里?我立刻过来接你们。”
霍烟吹着凉风报了地点,将手机装入兜里侧头看季慎行。
男人眸光沉沉直勾勾望着她,看着十分清明并不像一个喝醉的男人。她也不认为季慎行会因为几杯酒就喝醉,只是他今晚有些不一样。
对于顾总敬酒,他几乎是来者不拒,像是要借酒消愁一般,想将自己灌醉。
“三哥。”她稳了稳心神叫他。
下一刻手臂被拽住,男人将她抵在路标牌上,低头神情温柔:“烟烟,你是不是恨我?”
霍烟眼里闪过慌乱又快速消失,捏了捏手心笑着摇头。
“三哥,你喝醉了。”
季慎行很聪明,她突然回来他本就怀疑,也一直都提防着她,又怎么可能不知她恨不恨他?
不过两人一直都心知肚明没挑出来。
今晚他怎么突然问了?
季慎行嗤笑一声目光依旧,沉默抿唇。
霍烟心莫名一跳,总觉得他知道她心所想,这双眼睛将她深处的秘密完全窥探。
“我喜欢三哥,不讨厌三哥又何来的恨?”
“你恨我,我打断许熠的腿,拆散了想要私奔的你们。”季慎行低头亲了一下她嘴唇,一股的酒味,霍烟有些不适,随后就听见男人平静的声音。
她手不由自主的攥紧,隐埋在心底的恨意几乎翻滚而出,神情不变:“三哥果真醉了,都会说胡话了。以前的事情早就过去了,我也不记得了。”
对于她说得话,季慎行不在意的笑笑,略粗砺的手在她脸颊处摩挲着,声音却冷厉无比,硬生生让霍烟打了一个寒颤。
“可是烟烟……再重来一次,我依旧会选择那样做,你只能是属于我的!”
黑沉的眼里充斥着浓烈的占有欲和柔情,霍烟只觉得冷,浑身冰冷。
“三哥……”她心惶恐不安,像是看见五年前他手中拿着棒球棒将许熠腿打断的时候狠厉的模样,让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