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得远的,只听到这些,等他们走后,小姐就让我扶她回去。”
“继续盯紧。”
“是。”
季慎行陷入沉思,许熠会去医院找霍烟同样出乎了他的意料,原本只是把监视的重心放在了冉冉身上。
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子。
要是单纯以康健为由的散心,何必去有冉冉在的花园。
在小丽复述期间,并未提及霍烟和冉冉相处的时间长短,想必也是说上了话。
霍烟想方设法不让他接近冉冉,他偏要接近。
季慎行嘴角弯出弧度,轻轻地抖了抖手中的资料,转了转手腕上表。
“季少,和市长约的时间快到了,是否需要立刻备车?”几乎同时,钱硕前来提醒。
“恩。”
该收尾了。
“听说了吗?”
“什么?你说我们季少在市长面前谈项目,竟将市长压得白白多让出了几分利,还划入了白名单,以后季氏所有的项目都不用市长批准?”
林岫韫刚到季氏找季慎行,就听到两三员工议论,直接逮住一个询问。
“季慎行不在公司,那他去哪了?”
“林小姐,季少的行踪我们这些人怎么知道?”面对已经和季慎行订过婚的未婚妻,员工自然不敢得罪,老老实实交代:“要不您问一下钱助理?”
一阵彩铃打破了车里的寂静,钱硕看了看来电显示,顿时没了主意,尴尬地看向后座的季慎行。
“是林小姐的电话。”
林岫韫去公司找他已是常事,季慎行并未多加管束,见他不在竟直接打电话到钱硕这里。
“让她直接去医院。”
“是。”
高跟鞋踩在医院的大理石地板,发出清脆响亮的声响。
“我说怎么老是在公司找不到你,”一身成熟性感打扮的林岫韫,在医院里显得格格不入,她始终不甘勾不到季慎行的半点怜爱:“你来看她,为什么要叫上我?”
点了点唇,林岫韫顺势靠近了几分,她听到季慎行冷冷的说:“难道你不应该来看看你造成事故的受害者吗?”
林岫韫浑身冰冷,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向季慎行。
“不好意思,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一声清丽的声线从二人身后响起。
季慎行身子一顿,紧绷的侧脸有了些微的瓦解。
越过季慎行的身影,林岫韫睨视霍烟,身着医院病号服还有几分弱柳扶风的样子。
轻哼一声,林岫韫语气强烈,“打扰。”
季慎行挥挥手,随即道,“烟烟,先回病房休息。”
林岫韫刚要跳出来痛斥季慎行凡是都要先护着霍烟,那个女人就比她先抢了话。
“那我等你,三哥。”
说时,霍烟背过身子的刹那,对林岫韫微微挑眉。
这是在示威?
林岫韫起身,三两步蹿到霍烟面前堵住了她的路。
“你这是公然挑逗我未婚夫?”
林岫韫说着攥紧拳头,指关节葱白。
霍烟颔首,语气比寻常说话还要淡漠几分,“林小姐,我是等三哥给我换药,你要介意要不你帮我?”
说时,她还把手里的药袋子递到林岫韫的面前。
林岫韫怎么看那张脸都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她手一甩,将霍烟手里的药袋子甩落在地下。
霍烟眼神无光,紧盯着从药袋子里流出黑黄色的膏药。
“都说够了?”
季慎行冷声训斥,走到霍烟身边拉着她的手便往病房的方向去。
“季慎行你给我站住!”
林岫韫边小跑跟在两人身后,嘴里边喊着。
霍烟的眸光盯着季慎行拉着她的手,正对着男人的后脑勺,嘴角若有似无的笑。
从门外把霍烟推进病房内,季慎行重重合上了病房门。
他半倚着身子愣愣的堵在房门口,看着林岫韫一瞬不舜。
“季慎行,你有没有看到她刚才对我挑眉的样子?你已经被她蛊惑了!”
林岫韫的声贝扬的很高,这话她就是要说给关在病房里的那个女人听。
季慎行双手插在口袋里漠视着她,反倒让林岫韫有了种自己无理取闹的感觉。
“我之所以做这些,也是怕霍烟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结婚吧,结婚了我就有安全感了。”
林岫韫态度算下来,抓着季慎行的右手殷切的说。
炒回锅饭的话题季慎行不愿多聊,他的左手搭在林岫韫的手背上,将她紧握的右手抽了出来。
“回去继续进修课程就没有时间胡思乱想了。”
这个‘建议’让林岫韫有种被故意支走的感觉。
她开口还想说点什么,被季慎行用食指抵在唇瓣上。
“还有这次的事,不要再有第二次。”
他的口吻像是从寒冷的北极飘来的一股风,嗖刮得林岫韫后脊背一阵冷。
这是已经急着帮霍烟出头了?
她直接甩开季慎行的手臂,高跟鞋和医院大理石搬砖的摩擦的声音重新响起。
季慎行眉色毫无波动,背过身手指搭在门柄上轻轻扭动。
“三哥,你这是把林小姐气走了?”
霍烟明知故问,倒有几分调侃季慎行的意味。
季慎行拇指和食指抵在霍烟的下颚,轻轻一捏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
“这次事,你就当岫韫是无心之失。”
霍烟抿嘴一笑,终究是未婚妻怎么说还得护着是吧?
“三哥说的算。”
她不吵不闹,就这么一口答应了。
季慎行五指插进她的发隙,被欺负了还能不吵不闹的霍烟,他觉得陌生了许多。
为表鼓励似的,季慎行随手抓起果篮的苹果给霍烟削皮,平日不动刀,这会也能把果皮削成线。
她见季慎行认真的眼睛也不扎,暗暗的窥视他,男人棱角太过分明,就是不做任何表情,也有几分慑人之气。
等果皮落入篮子里,一个削好的苹果递到了她的手里。
“三哥,我想出院了。”
她也没顾上尝一口苹果,小声呢喃。
“医生说还得住两天。”
这就算拒绝了。
“三哥,医院这种地方没病的人都会有病,我想回家!”
‘回家’两字她咬得重,季慎行心存目想,是真把那当家?还是急着做什么未了的事?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