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如何不要？”季慎行一向在商界出了名的杀伐果断，此次会见，定要让市长终身难忘。
莫名打了个寒颤，钱硕心想和季慎行为敌，真不见是幸事。
“大小姐。”容妈乍一看到堵在医院卫生间门口的霍烟，吓了一跳。
“容妈，”霍烟面色不善：“以后在医院不要再叫我大小姐，容易暴露身份，太过危险。”
“是容妈考虑不周，”容妈想了想，还是将疑惑问清楚：“我给你发了这么多条微信，怎么没见你回？”
“我就是来和你说这个，近段时间暂时不要发任何消息给我，我会主动去看冉冉。”
几乎在当晚，霍烟就发现手机丢失，当天出入病房也只有那一个人。
“但是……”
“我得走了。”
小丽见霍烟出来，松了口气：“小姐你总算出来了。”
“季慎行又来了？”霍烟冷冷一笑，每到这个点，季慎行都会准点到病房来看望她。
说是看望，实则监视，所以她掐点出来，就是以防过早的暴露。
“先生没来，是查房的医生要来了，说是上头派来的，要集合病人归位。”
“查房？这个点？”一般来说查房都是在早上，这么说季慎行不打算来了？
霍烟眯了眯眼，略感不快。
被季慎行钻了次漏洞，她咽不下这口气，随即想到了什么，嘲讽般轻哼了一声。
陆远风一间间的病房走过去，一边询问病人的情况，一边在笔记本上查看化验单和检查单，两三个资历浅的医生随同。
“现在觉得脚怎么样？”陆远风看着眼前多年不见的容颜，面上冷清，例行公事询问病情。
“季慎行叫你来的？”霍烟答非所问。
她并不傻，若不是上次在仁和医院住过院，她也不知道陆远风现在是有名的外科扛把子。
略一思索，很快便得出了结论。
她猜，这次要不是许熠送她到就近的医院，按照季慎行的掌控欲，一定也会送到陆远风的医院住。
“你脚还要不要？”陆远风没好气，自诩亲和的医生，在这个害他好友的女人面前顾不得这么多。
“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一样不待见我。”
“也不看看自己值不值得被待见，”陆远风抽了抽嘴角：“我还有病人没空和你耽搁，快点。”
圆珠笔的盖子在检查单上来回按了几下，霍烟明显感到他的不耐。
她抬起另外一只没有打石膏的脚，朝陆远风扬了扬，挑衅地轻笑：“你自己不会看吗？”
“她简直是轻浮！”从电话里传来陆远风气急败坏的声音。
还没等季慎行回什么，就被一阵抢白：“老季，我看你就应该让她疼死在医院里，也不用担心那边的医术，假公济私叫我过去给她看病！”
“陆远风。”季慎行字字皆顿，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陆远风深呼吸，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已经从她的主治医师那里拿了资料看，送医及时情况良好，不过比上次要重一点，没这么快出院。”
挂断已经是忙音的电话，季慎行看向躺在桌上的另一个手机。
他看了不下五遍，不论短信电话还是软件，干净到找不到任何的异常线索。
太干净了，反而加重了季慎行的怀疑。
“咚咚”两声，财务领命进了办公室，将一叠资料交给季慎行：“季少，这是前不久黑客攻击流失的财务报表，已全部整理归档。”
“好，下去吧。”
霍烟啊霍烟，你到底是怎么做到如此不动声色，将消息秘密透露出去的？
A4的纸张边角，被季慎行紧紧捏到变了形。
专属病房。
“烫。”
霍烟慵懒地半靠在病床上，对小丽送来的饮食挑三拣四，活脱脱一个难伺候的主。
“你是脚受伤，难道手也是？”季慎行一进屋就看到这一幕。
“是真的很烫啊，”霍烟眨巴眨巴看向他，委屈地吸吸鼻子：“要不三哥你试试？”
接过小丽手中的汤勺，季慎行全神贯注都是眼前人：“下去。”
当屋内只剩他俩，霍烟抿了口递到嘴边的汤，眉开眼笑，一双桃花眼，看谁都情深的错觉：“这下不烫了。”
“烟烟就这么想见到我？”
“恩？”睁大眼睛，微歪脑袋，霍烟驾驭各种角色也毫不违和。
“气走陆远风，刁难佣人，不就是想让我尽快来医院？”对她的伪装，季慎行视若无睹，嘴上狠戾，举止却依旧轻柔，继续给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喂：“你真是越来越狡猾。”
“想三哥来看烟烟，难道不好？”霍烟明眸流转，微微鼻音，撒娇手到擒来，见他戳穿得毫不留情，神色一顿，露出些意味深长的笑意：“这不正如你所愿？”
季慎行莫名焦躁，有一瞬间感到，在和霍烟的较量里，自己从一开始就已经落败。
“以后不要把手机随便乱放。”
丢过来的手机砸到手边，霍烟拿了起来朝他扬了扬：“你捡到了？”
定晴看着她，季慎行没有顺着她的台阶下，反而上前发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唇齿交缠，分开后仍留一抹银丝，口中凭空添了几丝血腥味。
“三哥也想尝尝汤的味道？”霍烟戏谑。
季慎行轻哼，掠过水润色泽的唇，冰凉的指尖划过她鹅蛋脸旁：“烟烟，迟早有一日，我会亲自将你想掩盖的东西，一一揭开。”
霍烟笑笑不说话，明明刚过温存，紧张的氛围却似一触即发。
“季少，时间快到了。”
钱硕敲了敲门，管好自己的视线，看地看门就是不敢看房间里面。
霍烟在确定季慎行真的离开后，卸掉了支撑她的气力，蜷在床上，将失而复得的手机开了机。
按照那人提供的方式，轻松取得了联系。
“你给我的消息，只够暂时扰乱季氏集团，那笔损失，对他们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
电话那头的男音略显嘶哑，霍烟一阵恍惚，他们一直都是短信来往，已经很久都没有听到对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