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乔的父亲,怎么会?”
霍烟面色淡淡,内心的失望却紧接而上。
季慎行捏了捏她的手,神色恢复往常,嘴角勾起,“温乔的父亲叫温盛华,是秦城人,二十五年前去了美国,从此定居在纽约,目前在纽约拥有几家上市公司。这次回秦城,并没有打算离开。”
“以他的实力,完全没有必要接手林氏,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霍烟敛了敛眼眸。
她对温盛华的辉煌历史没有任何兴趣,在乎的是她失去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男人发动车子,驶出很远之后笑道,“我会查清楚的,或者明晚就知道了。”
霍烟沉默,望着前方毫无表情。
电话在这个时候打进来,季慎行瞟一眼手机屏幕,是钱硕。
摁下接听,免提开放,钱硕沉声道:“总裁,董事联名要求召开董事会,林氏易主的风声已经传出来,他们认为……认为林氏送出地产,在短时间内将林氏转让,将会对季氏的名声有所影响,且这之后公司将面临更大的竞争对手,他们希望总裁能给出相应的对策。”
“呵,这群老家伙。”季慎行不屑冷笑,他需要给什么对策,对方是敌是友还尚未可知。
“告诉他们,安分做好自己的事,其余的,闭上嘴巴。”
直接了断挂了电话,季慎行神情不耐。
霍烟在心里盘算着,柔声道,“三哥,现下稳定军心才是重要的,不要影响到季氏的现况,短时间内变化这么大,他们人心惶惶也是人之常情,这个时候你出面,他们必然无话可说。”
季慎行有些意外地撇头看她,这些话并非没有道理。
“好,我听烟烟的,明天就召开董事会。”
他宠溺地一笑,霍烟却移开了视线,心底生出一股脑的厌恶。
翌日。
男人一大早出了门,霍烟也醒得格外的早。
她找来纸和笔,写下霍祁峰被关押的废弃工厂的地址,随后出了门。
“小姐,请问你要去哪里?”
出租车上,司机回头看着这个带着墨镜的漂亮女人。
霍烟面无表情,吐出几个字,“仁和医院。”
她和林嫂说去医院看冉冉的情况,事实上,她是去找另外一个人。
那就是林岫韫。
找到林岫韫的病房花了不少力气,霍烟没有直接过去,而是绕路到了医院外侧,在病房外的窗口驻足,忽然听到一阵哭声。
林岫韫哭喊着,表达着心头的怨恨。
“爸爸,季慎行那个王八蛋真的太过分了,他怎么能这么对我们,我以前真是瞎了眼,才会迷恋这种人那么久。”
林父的口吻无奈,看着女儿手上的纱布更是叹气不已,“商场上,成王败寇是常事,你放心,温盛华给我们的钱,足够你过一辈子了,任他去吧,岫韫,我们过我们的小日子,也许是另一种福气。”
“爸爸,你竟然就这么认输了?”林岫韫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不,不可以,我一定要报仇,一定要他和霍烟付出代价!”
听到自己的名字,霍烟微不可察地冷笑一声,随后听到了林父的暴呵。
“林岫韫!你闭嘴,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是执迷不悟,若不是因为你,我们家根本不会落得这个下场,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做出什么事,造成无法弥补的后果,就再也不要叫我父亲!”
暴呵之后,是“嘭”的一声巨响,病房的门被狠狠摔上,林父走了。
林岫韫对着门大声吼着,“懦夫,你就是个懦夫!”
她伸手将旁边的果篮水壶通通甩下地,一番激烈的发泄之后,喃喃道,“不,我是不会放弃的。”
霍烟听不到这么小声的自言自语,但是她相信,林岫韫收到父亲的责骂之后,非但不会收手,心里的怨恨反而会越来越多。
她凑近窗口,从敞开的窗户里丢进一个纸团,随后,快速离开了医院。
林岫韫听到纸团落地的声音,皱着眉头下了床。
她捡起纸条,打开后发现一行字。
“城郊西京路128号,霍祁峰,今晚。”
林岫韫瞪大双眼,小跑到窗户往外看,什么人都没有。
“霍祁峰,他为什么在那里,今晚,今晚什么意思?”林岫韫一边自语一边思考,电光石火之间,她瞪圆了眼睛。
是季慎行把他转移到了那里,今晚是把他救出来的机会!
“对,今晚季慎行将参加温家的宴会,父亲说过的!既然这样,呵,季慎行,你等着吧。”
林岫韫急忙找到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晚上八点派几个人来接我!”
……
季氏大楼。
会议室里静若寒蝉,坐满的两行人面面相觑。
季慎行召开董事会,却什么都没有准备,只是威严地坐在主位上,冷笑道,“你们想要什么?”
“总裁,林氏这么做……”
“林氏送出地产和转移公司,这两件事上没有半点关系,他又没有将公司转让给我,你们害怕外界会说什么?”
嘲讽笑道,季慎行冷眼一扫,“我看不是外界在说什么,而是你们怕流言蜚语不够多。”
“可是总裁,新接手林氏的温盛华,在纽约可是实力雄厚的,恐怕他之后在秦城会影响到我们。”其中一个董事战战兢兢道。
季慎行站起身,表情不善,“商场之上,利益为先,这点还要我来教你们?如果你们觉得我们公司不如温盛华实力雄厚,我不介意你们在温氏大门打开之前,递上辞呈。”
季慎行并不觉得温盛华是季氏的敌人,这个世道早已是利益的时代,只好好处够多,成为合作伙伴也并非不可。
一头独大是危险的,共赢才能走得更远。
而这些杞人忧天的废物,根本不会理解。
“钱硕。”沉声叫道,男人的脚步已经到了会议室门口。
“任何想要离开的,安排他们直接走人,不用向我汇报了。”
钱硕颔首,“是,总裁。”
再转身看向众人,全都沉默地坐在原位,久久没有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