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雅萱回家的时候,阿姨跟她说厨房里还热着汤,让她待会儿去喝点。
结果刚到餐厅放下包,就看到宁潇隆也在餐桌上正跟往日没什么区别呢看报纸。
“今天去哪野了?”
宁雅萱撒娇似的哼了声,“我哪有!今天我姐让弦哥陪我逛街来着?”
“哦?”
“哇,徐桉弦是真的好厉害,今天有人堵我们在门口,他轻轻一推差点把人家一米八几的大哥给推趴下哈哈哈。”
宁潇隆点了点她的脑门,“这就厉害了啊?笨死了,他真厉害起来还不吓死你。”
阿姨给她端上汤,行了礼就退下了,宁雅萱用汤勺搅了几下,满不在乎的切了一声。
“我才不怕,弦哥对我很好的。”
“对了爸,弦哥说,他负责的是姐在魔都的安全,以后姐如果要去帝都,可能就不归他管了。”
帝都……宁潇隆眼神一肃,随即又很快缓过来,那些家伙啊,多久没见了。
“怎么你姐要去帝都?”
宁雅萱喝了口汤,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啊。”
“那你姐是怎么说的?”
“我问她说她暂时不想去帝都。”
哦,她不想去啊,那就没人拦得住她了。宁潇隆想想都有点想笑。自己大女儿什么性格他哪里会不清楚。宁清音不想做的事情,谁能逼她做?
“哦还有,今天弦哥说胡姨被罗部长带走了。”
“瞎扯,就算胡姨有问题用得着罗曦城去处理,也就骗骗你这种小孩子。”
宁潇隆去捏宁雅萱的鼻头,惹得后者不满意的叫。
“才不是,哼,可能是派弦哥处理啦。”
“无所谓,你关注这个干什么?”只是一个阿姨而已。
宁潇隆不觉得这个有什么,看着最近上市的几家公司,慢慢喝了口茶。
“没有啊,就是现在每天都是我姐在做饭哎”
她啥时候给我们做过饭啊,宁雅萱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就看到宁潇隆一口茶“噗”的一声全喷了出来。
“咳咳咳,你说什么!”
宁雅萱有些嫌弃的把汤端来,觉得自己老爹实在太不注意形象,怎么能喷茶呢。
九江聚大酒店,一个服务生端着托盘正打算把一瓶红酒朝指定包厢送去。
但就在这时,一道穿着旗袍的倩影走了过来。
“总经理。”
虞梓卿看着服务生手里托的酒,“是送到玉兰阁包厢的吗?”
“是的。”
服务生不明白虞梓卿为什么特意来问这句,这酒没问题啊。
“酒给我,你跟在我身后。”
“是。”
服务员没有多说,看着虞梓卿拿了酒自己便低着头端了托盘跟在她身后。
而此时的包厢中,徐桉弦颇有点坐立不安的味道,没办法,宁清音的气场还是太强,平时对他温温和和的感觉不出来,今天他突然有了一种邱瑞辰副总当时面对宁清音的感觉。
“还记得你前天晚上召唤侍从的时候是怎么和我说的吗?”
宁清音看着徐桉弦淡淡的问道。
前天晚上?当然,记得。
“记得。”
那一天他说:答应罗部长来做你的护卫,是我随遇而安的十九年中最正确的决定。
而那一天宁清音也说了:我也很庆幸,在我将自己麻痹在学习和工作中的二十多年后,能等到你来做我的护卫,能让我真正接触到我母亲曾经生活过的世界。
两个人也算是互诉衷肠了。
“今天雅萱问我,问我你怎么啦。”
“我说没有什么啊,怎么回事。”
“然后她和我说,弦哥说等以后我去帝都保护我就不是你的工作了。”
说到这里,宁清音停了一下,一双不管看多少次一次只会比一次更美丽的眸子落在徐桉弦身上,语气有些冰冷。
“因为是雅萱和我说的,虽然我基本相信,但我还是想问你一下,那句话,是你的意思吗?”
唉……早知道就不和那丫头抱怨了,徐桉弦心中轻叹了口气。
看着眼前女人绷着的俏脸,在她有些破碎的期待中说道:“那句话是我说的。”
“为什么?”
宁清音感觉自己被背叛了,就像自己相信着的父亲带来了一个阿姨,毁掉了她的家一样。
她原本是希望等吃完饭以后,先和徐桉弦说一下自己的想法,但是她现在却想先听听徐桉弦的想法,因为她不希望徐桉弦对她有隐瞒,然后顺着她的意思再附和她。
她觉得两人之间不论怎样都应该互相信任互相坦诚,一方隐瞒另一方做的任何付出,到最后说不定还会成了误会和不满的导火索。
为什么父亲和母亲最后会走到那个地步,就是因为这样隐瞒的付出和不够的对对方自以为是的了解。
可是现在徐桉弦直接就这样措不及防的给了她一个她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徐桉弦看着眼前强忍着情绪的女人有点心疼有点愧疚。或许自己不该逗她:“因为那个时候你在帝都啊,而我要去帝都就算是友情帮助了,不能算是工作,当然你要是愿意继续付我工资的话,就算再打工一段时间也没问题的。”
目光中带着调侃的看着眼前女人带着愕然的视线,徐桉弦难得的愧疚又消了下去,不可抑制的又起了逗弄的心思,看着总是冰冷的脸上露出很多不一样的情绪真的是很有趣的一件事。
“难不成你觉得我因为罗部长那些话就吓得不敢去帝都?”
惊讶,欣喜,羞愧,尴尬,愕然,种种情绪在宁清音的心头划过。
“还是你觉得我不会陪着你。”
“我……”
嘟嘟嘟包厢外传来了叩门声。
宁清音慌忙站起来:“我去开门。”
“……”
然后,两个姿色绝美的女人就陷入了尴尬的对视。
“我没打扰到宁总吧?”
有些诧异的看着包厢间诡异的气氛。虞梓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是听到前台告诉她徐先生和宁小姐来了,所以才特意过来。
但现在宁清音这幅表情……好奇怪啊?她今天涂了腮红了?
“并…没有。”
宁清音摇摇头,按耐住内心的情绪,又坐了回去,但是看到徐桉弦莫名的笑容时,握着茶杯的手一抖。
砰的一声在虞梓卿愕然的视线中,不小心把她这里的茶杯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