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曦城摆了摆手,“真像啊,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和白姐早已经过了意气风发的年代啦。你是白姐的女儿,你也很像她。”
罗曦城淡淡一笑,脸上有几分缅怀。
“有时间去帝都看看你外公吧,他年纪大了,本来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又一直在魔都生活,身边也没什么贴心的人了。”
“他虽然不会来看你,但你的事情,他都是知道的。就比如我让徐桉弦来帮你这件事,也是经过他同意的。只不过帝都那些人觉得,是时候也该让你开始接触一些东西了。”
说到这里罗曦城的目光看向徐桉弦,“只不过......你小子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啊。”
本来罗曦城打算借由徐桉弦让宁清音渐渐去了解他们这个层面,没想到这个小子何止是让宁清音了解了,他简直是让所有人大开眼界了。
本来这个事情因为帝都那些家伙都在竞争,所以都不好派人过来,罗曦城也只能按照白家老爷子的意思,自己给宁清音安排了一个人,而当时手头上又不可能派出大队长,这时候徐桉弦的出现也算是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
但是燃眉之急这种东西,解决完了就可以缓一缓找更好的方法了。可罗曦城没想到自己随手找来的一个过度品,居然还真的是一个大隐隐于市的家伙。
而白家老爷子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只是和罗曦城说了一句话。“让他们早点来趟帝都,我好久没见清音了。”
一时间他也拿不准了,感觉两头都挺棘手的,干脆交给徐桉弦自己选择。
徐桉弦笑了笑,早在那天晚上系统查了宁清音的资料后他就明白了白家,还有宁清音的母亲代表了什么。
“可能也是运气吧。”
面对罗部长的感叹,徐桉弦这样说了一句。
“但是帝都那些家伙,可都指望着自己家族的小辈完成他们曾经的愿望呢。你这个位置,可是让不少人眼红的同时也会得罪不少人。”
罗部长看着徐桉弦,自己的时代是真的结束了,而现在也要迎来新的局面。
他话语一顿,继续道:“现在退出,也还来得及。”
徐桉弦对这句话其实稍稍有些意外,他还以为罗曦城跟那些大人物一样,不太会在乎自己的想法的,看来罗曦城还是有几分惜才之情。
但宁清音就不是这样了,这句话给了徐桉弦选择,却让她在这件事上变得十分被动。
她看着徐桉弦,几乎就想在罗曦城这样说之后就跟徐桉弦说些什么,其实不愿承认的她的心里有些害怕,如果徐桉弦选择退出,那是不是就代表了她要一个人面对陌生的所有。
像当初一样......可终究她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罗曦城依旧席地而坐,好像在等徐桉弦的回答。
而徐桉弦却同样没有说话,只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转头看向宁清音。
后者的神色有着明显的波动,那双眼睛看着徐桉弦,复杂中带着期待和担忧。
现在的她还不清楚以前的母亲有什么样的地位,但是外公家她是去过的,虽然没有多豪华,但有时候一个地方最关键的在于,里面住的是什么人,还记得年幼的自己第一次去的时候的手足无措。
她那个时候是没有想过的,每一次去外公家都是由母亲带她去的,而父亲一次都没有去过。
白家的从属想来比她公司的员工都多,白家,那是帝都真正的豪门。
而如果罗部长口中的那些人和白家相同的话,宁清音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徐桉弦。
她希望他就这么离开吗?可他会因为自己的希望就留下来吗?
“帝都那些家伙,可都没你那么年轻。”
“你的实力的确很好,天赋在同辈人中也很强,但是不得不说你的实力在帝都,并不是很令人吃惊的存在。相反的,你这样不成长构不成威胁,但成长起来又容易让他们感到麻烦的人,才是更容易被扼杀的存在。”
罗曦城看着徐桉弦,又补充了一句。这也是他刚刚他提醒徐桉弦是走是留的原因,他偏心宁清音,却也不想徐桉弦这样的好苗子白白送了性命。
而这句话,更是让宁清音身躯一颤,看着眼前的青年虽然沉稳但却年轻的面庞,原本凌厉清冷的气质竟然有些彷徨。
徐桉弦这样厉害的人在帝都也只是普普通通吗?那自己的母亲究竟是何等的实力,何等的地位?想想罗部长刚刚说的,原本以为母亲看中的人有多不凡,还有被赶出帝都,打压。
虽然自己跟宁潇隆不合,但是宁清音对他的崇拜是没有减少过得,只是没想到自己父亲的能力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吗?
帝都那些家伙一怒之下连续打压宁潇隆,他就真的被压下去了,一步都不能把势力踏入帝都。
连自己的父亲都被压了下去,自己要明知是个火坑还要拉着徐桉弦往里面跳吗?
但是,他会跳吗?他会为了自己跳吗?
这个问题更恐怖,也更犀利。
宁清音扪心自问,与其说这是在考验徐桉弦的心思,更不如说这是在拷问自己。自己以什么样的身份在期待这些呢?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很难再把徐桉弦当成一个普通的十九岁的青年了,而是一个跟自己平等的,有思想成熟的依靠了。
“部长说的话我已经知道了,如果没别的事我们就先走了。”
“宁总,我下午还要陪雅萱逛街你忘了吗?看完白阿姨我们就回去吧。”
徐桉弦看着眼前的女人淡淡一笑,他其实不太在意罗曦城的警醒。
低头思考的宁清音有些不自然的抬起头像是有些不在状况的把祭品放下,罗曦城在这里,她也不好跟白婧颖说些什么了。
有些僵硬的对着罗曦城说了一句,“那罗叔叔,我们就先走了。”
罗曦城点了点头,看着一男一女远去,突然不知道该想些什么说些什么。
这不是他的时代了,掌权者不是他,将来能夺权的也不会是他。他只是一个中间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