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留憾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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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进入酒吧后,李兵率先迎了上来,“李姐你总算来了。昨天……呃……”李兵突然注意到李艺铭身后的朱诀,急忙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看出李兵的顾虑,李艺铭说道:“他是我妹妹的朋友,叫朱诀!嗯……我父母拜托过他寻找我,不是外人。”

“哦!原来这样啊!唉!朱哥!昨天和你一起的那个女警叫什么?她有没有男朋友?”李兵是个自来熟,见谁都叫哥哥姐姐。尽管看样子他年龄比谁都大。

“现在没有!因为以前的都被她连累死了,她是天煞孤星,百年难遇的克夫命,你想试试吗?我可以帮忙介绍。”

李兵想了想昨天从刘铁那听到的撞车情况,急忙摇头,“算了!我还不嫌命长。”

此时宾馆内的穆菲菲突然打了一喷嚏,一脸自豪道:“一定又是哪个对我魂牵梦绕的男人开始念叨我了……”

刘铁走到李艺铭的面前,“你来了!客人已经上来了,我们先像往常一样,先随便表演几首。等酒吧打烊后我们再把那两首过几遍。”

李艺铭没有直接答应他,神色瞬间变得无比郑重,“把老胡和言哲叫过来,我有话要对大家说。”

刘铁有些不解,不明白李艺铭为什么突然要召集成员,但还是依她的吩咐,对舞台上的鼓手和贝斯手招了招手……

李艺铭看到人到齐了,突然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对不起大家!今天起,我要退出这个乐队。这半个月来和大家在一起很开心,非常感谢你们。”

酒吧内还在放着悠闲的乐曲,一些客人还在吧台那边喝着酒聊着天,而这一边却突然变得寂静无比。乐队成员都愣住了,面面相觑,从未想过李艺铭会突然提出退出,对这种突然情况此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李兵最先回过神来,“李姐,你是开玩笑的吧!”

“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李艺铭将手上的摩托车钥匙交给了他,“谢谢你!车油我给你加满了。”

李兵呆呆地看了看手上的车钥匙,又看了看李艺铭那张面无表情的俏脸,突然怒从心起,将手中的车钥匙突然猛砸向地面,“你是认真的?音乐节只剩一个星期了你给我们放鸽子?你知道铁哥和刘叔托了多少关系能弄到了表演两首歌的机会吗?

是!我是新来的,我知道你是元老。但我听说半年前你无故玩消失,铁哥一直把主唱的位置给你留着。有多少比你唱得好吉他比你的弹得好的女孩想正式加入我们,都被铁哥拒绝了。这半年来,在酒吧表演我们一直都是借用别的乐队主唱挺过来的。

半个月前你回来,你知道铁哥多开心吗?你现在玩腻了说走就走。我跟你不熟是没什么交情,但铁哥呢!你对得起他吗?今天你不给个让人信服的理由谁也不会同意你走。”

李兵的情绪很激动,他和刘铁交情很深,真心的为刘铁感到不值。

李艺铭默默地弯下腰,将车钥匙捡起来再次放在李兵的手中,“对不起!三天后我急事。和你们分开我也舍不得,但我确实没有办法。到音乐节还有一周的时间,如果马上找到主唱的话应该还来得及,那两首歌我负责的吉他部分很简单,要不我们调用老黎他们乐队的主唱吧!她唱的比我好多了。”

李兵满面涨红,额头上的青筋在不住地抖动着,“一个星期你都坚持不了吗?三天后你有什么急事啊?赶着死赶着去投胎吗?”

李艺铭的目光暗淡了下来,默默地低下了头,不想做任何辩解。

朱诀见此情况就要上去解围,这时候在旁边一直不开口的刘铁突然说话了,“李兵!别难为她了。音乐节她比我们任何一个都期待。她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艺铭!我们出去聊聊!你们几个都在这好好待着,谁也不准出去。”

刘铁说完拉着李艺铭的手走出了酒吧……

酒吧的后巷内,刘铁仔细打量着李艺铭的脸,“这么低头认错可不是你的风格。今天的你好奇怪啊!以前李兵要是敢这么顶撞你,你绝对会一拳打过去。说吧!遇到了什么困难?是家里的事吗?他们不让你上台表演?”

李艺铭摇了摇头,“不是!是我自己的事,和任何人无关。”

“是这样啊!”

李艺铭不想解释,刘铁也不愿多问。他抬起头,双眼深邃地望向夜空,脸上浮现出一种怀念的温馨,“你知道吗?一年前你找到我,说你看了去年那次摇滚音乐节的表演,当时的你兴奋得像个小孩子一样,扬言要在一年后站在那个舞台上,对着台下万人演唱。当时我也暗自立誓,一定要帮你实现这个愿望。和你认识那么多年,当时你的笑容最打动人心,我想守护这个笑容。”

“一年前吗?那时候的我还有点不自量力。”李艺琪叹了口气。

刘铁摇头道:“和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不同,你认准了目标就会一直前进,无论前面有多少困难。

在我叔叔开的这个酒吧里,当时单独腾出一个房间让你住下,你晚上又当服务员又当歌手的努力工作,白天在酒吧没开业前,你几乎用整天的时间练习吉他和演唱。因为练习过度,你的手指经常会磨破皮,有时甚至会鲜血直流。但只要伤口稍好一些,你就会带着创可贴继续拼命练习。我作为男人在你面前都感到羞愧,比起我们乐队其他成员……不!比起我认识的所有玩音乐的人,你付出的努力和汗水都是最多的。

虽然你一直没说,但我知道当时你是离家出走的。看着那么拼命努力的你,我真的不忍心把你送回去。我明知道这样是错的,但每当看到你开心满足的样子,对错就已经无所谓了。”

“其实……我也隐约地感觉你知道了。谢谢你!当时你和刘叔一直很照顾我,吃穿用的都给我最好的。以前有过不少客人喝点酒后就想占我的便宜,你们都会立即站出来帮我出头。刘叔为了我甚至得罪了一些老客户和大老板,你也经常为我和一些人大打出手,你们叔侄俩都是好人。”李艺铭知道言语的感谢不足以表达出内心的感激,可惜自己没有更多的时间来报答这些曾经对她好的人了。

“好像最先动手打人的大多是你吧!很多时候我都感觉不需要什么护花使者,你的厉害当时可是出了名的。艺铭!半年前你突然消失不见,我找了很久。这半个月来我也一直没问你以前去哪了。因为我知道你对音乐的执着,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不会放弃。在音乐节上登台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我想确认一下,此时离开乐队是你深思熟虑的结果吗?”

李艺铭停顿了几秒,之后狠下心来点了点头。

“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会逼你。其实……这个乐队本来就是为了你而存在的。一周后的音乐节我们也不会登台了,乐队的主唱只有你一个。哪天可以的话希望你还能回来,半年我都等了,不在乎再等下去。无论音乐节的舞台还是世界的舞台,无论你有什么样的梦想我都努力会帮你实现的。”刘铁深情地望向李艺铭,他内心的想法已经无需言表。

“不要再等了。无论是乐队……还是你。你的心意我明白,对不起!现在的我谁也回应不了。我们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了。忘了我吧!对你的恩情我也永远报答不了。”李艺铭撇过头去,此时看不到她是什么表情,只能感觉到她在努力地压抑着声音中的颤抖。

刘铁听后立即急了,“喂!你别误会!我没有让你回应我的意思。你该不会是因为我才决定离开乐队的吧!那这样吧!你留下,我离开乐队,我会安排一个比我强的吉他手代替我,这样你就可以安心地参加音乐节了吧!”

看到刘铁急成这个样子,李艺铭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你别想多了。我要是想留下,还会顾忌你什么想法?我是真的没法在和你见面,音乐我也必须放弃了。你就当我这个人死了好了,可以吗?”

刘铁突然沉默了,久久没有出声,最后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低沉的声音,“艺铭!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不管你是否相信,我很了解你,比你想象的要了解你。我知道这么说听起来会很荒诞,但我确实有这种感觉……你最后的那句是认真的吧!即使你是笑着说的。

其实……半月前我就注意到了,你现在戴着是假发吧!还有你右臂上本应该有一道微浅的小疤痕,那是当初你练习骑摩托车的时候摔的,而现在却没有了。你的歌声也没以前那么响亮了。但即使这样,我也非常确认现在在我面前的就是你。只是因为我的感觉,所以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我无视了。我一直相信等到时机成熟了,你会告诉我真相……我一直在等。艺铭!如果你不想让我等下去,告诉我一切。无论多么荒诞的事情我都会接受,即使你说你现在用的是你妹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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