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做什么,我能想做什么,我就是想看看你这么捧着那方二妮,她能给你多少好处。结果打肿脸充胖子,骗得我们好苦。”
李富贵气不打一处来:“我说二妮没有给,你们不信,我说给了,你们也不信,爱信不信,关我屁事。
就你们这样早晚自己把自己饿死,我把话撂这儿,别说我没提醒你们,只有自己辛苦挣出来的,那才是自己的。”
言尽于此,爱咋咋的。
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这些人还想说什么,就看到他们等着嘲笑的对象扛着一大袋东西从上面走下来。
“王铁头,你这东西哪来的?”方二妮这么大方的吗?这里得有一百斤吧!
王铁头做的撑船营生,不能得罪人,事先也问过方初夏能不能说。
“方二妮卖给我的,跟城里一个价,比城里米行品质更好。”王铁头打开袋口给他们看,这米堪称上品。
“切,我以为是直接给你的,结果还是卖,方初夏可是白得了一万斤。没说分点儿给大家,还卖这么贵,真不要脸。”
“村里大家伙儿吃了上顿没下顿,也没见她接济一下。这心啊,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
李富贵还没说什么,王铁头先看不下去了:“啊呸!”
管它什么生意不生意,老子不载你们就成了。
“瞧瞧你们这一张张狗脸,我都看不下去,更不用说二妮。你们最好祈祷这话不要传到她耳朵里,不然就你们这狼心狗肺的嘴脸,只怕会污了她眼睛。”
“一个个生在福中不知福的玩意儿,你们村子这次一个人都没死,都是托了方二妮的福。我怎么没见你们给送上金锭子去感谢救命恩人?
人自己挣回来的东西,还要白送给你们,要点儿脸成不?当自己是从坟堆里爬出来的老祖宗呢?啊呸,我就不该停下来跟你们说话,把我好好的米都给污染了。”
李富贵暗暗竖起大拇指,王铁头哼了一声,扛起米扬长而去。
徒留下一地人风中凌乱。
正在碾米的方初夏听三娃绘声绘声把刚发过生的事情说给她听。
“夏夏姐,王铁头叔叔还是个很有义气的人,也不枉费你多给五斤米。”三娃激动得小脸儿泛红。
躲在暗处的他差点儿就冲出去了,看王铁头把那些人骂得话都接不上,他可高兴了。
方初夏笑着点了点他脑袋:“所以,咱们看人不能只看表面。有的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有的人前后一样,有的人表面凶悍实则极其护短。”
三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夏夏姐,你好厉害,你怎么懂这么多?比大哥都懂的多。”
“因为我师父厉害啊!”便宜师父名头真好用。
王铁柱这事儿后,也有几家上门买粮食,有的以物换物,有的用钱,有的写欠条。写欠条的还有附加条件,用家里良田做抵押。
若是不还或者还不上,这田就易主为方初夏。
好些人听到这苛刻条件忍不住吐槽:“你们这就不怕被坑了吗?我看方二妮就是冲着你们田去的。”
做了抵押的人白眼一番:“我又不是不还,明年收成不好,还可以等后年,三年期限,我有啥好怕的。除非啊,你这就是打着占便宜去的,不然怎么会害怕。”
心思被拆穿,顿时啥也不敢说了。
距离方初夏去康阳县已经过去半个月。
萧亦霜每天都在等萧寒香落气,左等右等没等到,气呼呼的冲到听雨阁。
“秋水,给我把门打开。”
秋水从红着眼眶从屋内冲出来:“二小姐,你这是作甚,县主她.......”
萧亦霜眼眸一亮,大丫鬟都哭成这样:“是不是死了?”
“哈哈哈哈,太好了,终于让我等到这一天了,可算是死了,哈哈哈哈.......”萧亦霜笑得眼角泛起泪水。
秋水双眸通红:“二小姐,你怎么能这般诅咒我家县主呢,县主她......”
“我知道你很伤心,也很难过。当初我就说过,她不在了,你们还可以跟着我,我肯定会善待你们的。”萧亦霜太过高兴,根本没感觉到有人走到她身后。
嬷嬷拼命使眼色,可她没接收到。
“是时候跟京城报丧了,我的好姐姐就这么离我而去,我......”
“参见县主,县主吉祥!”
嬷嬷只得以此办法来提醒。
萧亦霜听闻哈哈哈大笑,一脸赞赏:“好嬷嬷,有赏,重重有赏,本县主......”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妹妹这是在玩儿什么呢?本县主瞧着好生有趣,可否玩上一玩?”
萧亦霜身子一僵,缓缓转身,脸上肌肉颤动:“姐,姐姐,你.......”
骨瘦如柴的萧寒香如松柏般立于她身前,萧亦霜扯出一丝笑意:“太好了,姐姐你竟好了,都能出来见光了,我好高兴。”
比哭还难看的笑意,想跑,脚被定住一般。
“是呢!”字字如珠,萧寒香轻笑一声,惯有的声线带着独有韵味儿:“妹妹这般关心姐姐,姐姐真真感动。来人啊,刚刚妹妹说为了庆祝我能够康复,自愿削发为尼,终生古佛青灯,为我祈福。妹妹此番心意,姐姐怎能拒绝,就此谢过。”
萧亦霜浑身一颤,目眦欲裂:“萧寒香,你凭什么,我可是萧家二小姐,嫡出的二小姐。”
“呵~”萧寒香讥笑一声:“一日为妾终生为妾,抬举不过是抬举而已,莫太把自己当回事。”
“你怎敢,爹爹知晓了定然不会饶你。”萧亦霜不服,娘亲信中说过,家中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她只要弄死萧寒香就行。
“唉!”萧寒香叹息一声,微微倾身凑近:“此间事情本县主已告知父亲,如何处置但凭我做主。好妹妹,姐姐余生就靠你了。”
轻轻拍手,院子里串出十几个身着玄服的女子。
“带下去,仔细了可不能有一点儿损伤,既已背了这名,就要做好这事。”
仰头看天,她这身子好生虚弱,是否可、以此去见见恩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