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冬——
“谁啊?”
“我。”
“来了来了……”沉白跳下床,推开门,噗嗤一乐:
“阿天,你怎么知道我住这个房间?”
“永生集团的人告诉我的,我家和他们的关系,你懂的。”帝天揉了揉微黄微卷的头发,懒散道:
“我可以进去么?”
“当然可以啊,欢迎!”沉白大大方方地将他迎进去。
万里楼中,每个房间的配置都颇为豪华,甚至还有单独的练功室。
帝天和沉白在沙发坐下,从冰箱里拿出早就配备齐全的饮品,啪察一下起开。
帝天依然是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模样,微黄的刘海遮住额头,半带着也盖住眼睛,他的嘴里叼着棒棒糖的小棍儿,散漫慵懒。
“小白,旧土怎么样?”
“让我大开眼界,我在那里杀了不少畸变种……也认识了几个朋友。”
“朋友?”帝天嘿笑:
“这话在我跟前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不能去外面胡咧咧,即使真的和某些畸变种心心相惜,也别说出来。”
“我懂,不过,阿天,你知道磁母元山么?”
“有印象,怎么了?”
“塌了。”沉白仔细盯着帝天:
“那一日,我就在磁母元山。”
“哦嚯?福大命大啊你。”
“我听说,是某位人类天命投掷利器,轰塌了磁母元山,阿天,这事……你知道么?”
“不清楚。”帝天灌下一口冰镇的碳酸饮料,轻声道:
“但,如果你想知道内幕的话,我倒可以帮你打探打探。”
“好,那就拜托了……哦,对了,我是和你父亲一块儿来神都的。”
“刚才永生集团的员工告诉我了,怎么,在来神都的路上碰到事了?”
沉白长叹一口气:
“可不是嘛,在水晶市的时候,突然获悉了一个秘密……呃,阿天,就是十六年前,那个夜晚的事。”
“哦……”帝天捏了捏水杯:
“都过去了其实这件事,我父亲受到的伤害最大,毕竟我当时……”
“我理解,你一个婴孩,确实没有太多感觉。”沉白唏嘘不已:
“说实在的,阿天,我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水晶市的人工智能小芙,为何要把我牵扯进来也不知道其有什么目的,但我总感觉,这事不简单……小心乱童。”
“你是指乱童议员?”
“对!”沉白简短地将自己在水晶市的遭遇讲述一遍,认真道:
“那个局是人工智能设的,乱童在成为议员前,不就是神都的人工智能么?这里可是人家的老巢,小心点吧,阿天。”
这话细究起来已是过界,虽说乱童是人工智能,但从法理来讲,它是联邦最高位的十三议员之一,妄自非议,其实并不妥当。
但沉白和帝天的关系已经到了“可以为对方触犯联邦条款”的地步,些许越界的话,无伤大雅。
帝天抻了个懒腰,轻声道:
“放心,我心里有数。”
他们又聊了许久,帝天才告别沉白。
在二人分别的时候沉白忍不住感慨:
“这马上要决赛了,他娘的,一个个都这么变态,可千万别把我打得半身不遂啊……”
帝天拍了拍沉白的脑袋,随后走出房门。
走廊里,武神懒散的话语在他的身影消失后,才传到沉白的耳边:
“小白,有我在,你会安然无恙的。”
……
帝天离开万里楼,径直前往神都郊区。
联邦首府,寸土寸金,说这片是郊区,其实就是有钱有势之人的后花园。
一栋栋豪宅拔地而起,水榭林荫交错,每栋宅子都有着极佳的私密空间。
帝天轻车熟路地来到一栋豪宅前,还没等拿出钥匙,门就自动打开。
他走进去,把门关上。
屋里,只有一位穿着深蓝露背晚礼服的女人。
“冕下,您来了。”女人优雅行礼,她的背部曲线优雅迷人,脸蛋美艳动人,任谁看过去,都会被她吸引。
然而帝天不仅不为所动,还露出极为少见的暴躁一面。
这位年轻的武神上前,一把掐住了美颜女人的脖子。
充满杀意的低吼从帝天的喉咙里发出,仿佛震怒的神明:
“你说过,小白不会来神都。”
“万事……总有意外,如果那个意外是您的父亲的话,我也没什么办法,难道我还能……让人去截杀【上帝】不成?”
女人的声音断断续续,这是气管被大力压迫导致的必然结果。
然而,她的声音,没有一丝痛苦。
即使喉咙几乎被帝天碾碎,美艳的女人也感受不到任何痛苦。
“……哼。”
帝天放下手,看着女人被自己抓出青紫痕迹的脖颈,冷讽道:
“倒跟真的一样。”
“科学院的技术,向来值得信赖。”
美艳女人丝毫不生气,悠然转了一圈,她穿着晚礼服,仿佛跳跃的精灵。
“帝天冕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少说话,我现在很累。”
“那么,请靠在我的怀里吧,和你们人类的女人一样,我拥有温暖滑嫩的皮肤。”
女人坐下来,拉着帝天,让他躺下,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帝天冕下,这样感觉如何?”
“令人作呕。”
“冕下,您这样,可真是不绅士呢。”
美艳的女人低垂头颅,轻笑地凝视帝天。
她很美,美成了一幅画。
但更让她气质出众的,是她的眼睛。
如同秋水的眼波中,几个蓝色的童孔滴熘熘乱转。
因为这样,即使女人注视着帝天,帝天也觉得,她正在看向别处,算计着什么,计划着什么。
“乱童,你这家伙……究竟想干什么?”
“帝天冕下,您又在说这些胡话了,我们是最亲密的搭档,您,应该是了解我的。”女人蓝色的乱童如同萤火虫般相撞、乱转:
“从始至终,我都是为了人类。”
“真是正义凛然啊,你……”
“帝天冕下。”乱童将年轻的武神搂在怀里,轻声道:
“凡是能够独立思考的智慧生命,其思维都是复杂难以琢磨的,你、我、【天魔】、【上帝】、【全知之罪】……我们都遵循着自己的意志而行动,不是么?”
“你这家伙……算了。”帝天被闷在女人怀里,懒得再说。
“帝天冕下,您还恨我么?”
“怎能不恨?”
“唉,可以形容一下么?我的数据库需要足够的素材。”
“恨不能生啖其肉、渴饮其血。”
“哎呀呀,真是的……”乱童轻笑,将帝天搂得更紧了:
“我们,不愧是最完美的搭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