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顷走进房间里,正好看着陈小星从厨房出来,看见他笑了一下,随即走过去,“你这么快回来了?”
季顷本能的点了点头,却看见陈小星并没有因为樊一辰不带着她揍而有任何的不满,他在心里奇怪了一下,面色上却不显露。还是面色平静的看了眼她,“你干什么呢?”
“切水果啊。”陈小星欢脱的拿着水果盘坐过去,“你吃吗?”
这还真是没有反应。
季顷在心里瞪大了眼睛,觉得很惊奇。樊哥这次给陈小星吃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她能乖乖的呆在家里。不对!这个笑容背后一定有深意……
季顷咽了口口水,拒绝了水果,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说,“有时间吗?”顿了顿,“要不要和我去见一下周恤和孙秘书?”
管他呢!还是先下手为强!谁不知道小星姐停不下来?在家里面呆着就要玩游戏虐他!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出击!
季顷这样想着,看了眼陈小星,露出一个非常真心的笑容。
陈小星皱眉打量了他一下。
心里也很奇怪。不是说季顷对周恤有阴影吗?不是说季顷见到孙秘书很尴尬吗?怎么忽然自己提出来了?
那自己费尽心思准备的水果小礼物不是都白瞎了??陈小星在心里骂了一下樊一辰,要不是他说的这么严重,自己还准备什么水果?
还寻思着可以靠着水果买通季顷让他提出来自己和他今天去看望周恤和孙秘书让她找找乐子,没想到全都白费了!早知道他能自己提出来,她还切什么橙子??
陈小星在心里叹了口气,但是面色不显,她淡淡的看着季顷,一点儿不高兴地感觉都没有,“好啊,走吧。”声音也很平静。
季顷却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平静??他寻思着,难道不应该是跳起来吗?难道真的是有什么猫腻??
这样想着他勾了勾唇,一把拿起沙发上的外套,“那我们走,走吧!”季顷逃也似的从沙发上走下去,“正好我不用换衣服了!”
“好啊,”陈小星笑着看他。心里古怪,怎么这么积极?现在就要走了?看起来也没有那么不能接受吧??
这个樊一辰!!
两个人都这么想着,帅气走机场的樊一辰打了两个喷嚏。
“阿嚏!阿嚏!”
盛天冬不由的皱眉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没事没事,可能是穿少了。”樊一辰摆了摆手。
顺便推开他,“别在机场离我太近,有人拍着呢。”
“哦哦好的!”盛天冬挠了挠头,他又忘记了。
当然这件事情被人后期宣扬着,说樊一辰感冒了,盛天冬凑过去关心他,樊一辰又不想要传染他于是推开他,盛天冬情商不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于是挠了挠头……粉丝们的嗑糖由此而来,顿时两个人又上了一波热搜榜。当然,这时后话。
来说说骂着樊一辰的陈小星和季顷。两个人坐在车上却是各怀鬼胎,前面季顷的临时雇来的司机都觉得气氛诡异,他开着车都不敢看着后视镜,生怕一句话能不能说错了。
司机小心翼翼,一趟路当然是平稳且顺遂的,两个人平安到了关押的地方,成功递交了想要去看看周恤和孙秘书的申请。
等待的时候,陈小星叹口气开口,“你说说,明明孙秘书是帮你的那一个,为什么他也要跟着周恤一起?”
说完她还地嘟囔了一句,“真是不公平。”
“害。”季顷也从自己的情绪里抽离出来,摇了摇头,“他们做过太多错事了,最后周恤知道没有办法拯救自己了,也就直接告了孙秘书,一告一个准。”顿了顿,他看向陈小星,叹息,“孙秘书也是没有想要继续的人,我和朱律师提出过帮忙,可是被他拒绝了。”
“……”陈小星看着他,也叹息道,“真傻。”
真傻啊……跟错了人、办错了事,最后想要挽回,可是却已经迟了。
过了一会儿,他们来请他们两个人进去,先看见的人是周恤,季顷缓缓地坐到周恤的对面,看着玻璃对面的他,笑着拿了起来电话,“喂?”
对面闭上了眼睛,挡住了自己充满着如狼似虎般狠戾的目光,“你来了?”
“你早知道我会来吧。”季顷淡淡的开口。
“当然。”周恤睁开眼睛看着他,淡然的笑了笑,“当年的真相,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了。”季顷抿唇,“我当然都知道了。”
“很恨我吧。”周恤开口,“我毁了你家,还有你。”
“前者我不恨,万物轮回,自有因果。”季顷深呼吸,慢慢的开口,“但是后者,我自然是恨的。”
他长舒一口气,“不过我今天来,不是想要和你念旧的。”顿了顿,“我想要问……”
他深呼吸,“我想要问,成胥西的事情。”说着他抬头,观察着他的神色,“是你干的吗?”
“成胥西……”周恤显然有一点儿情绪松动。
他愣了一秒,随即想到了什么,勾唇坏笑,“是我。”
“……”看着他的神情,季顷已经知道了他说话的真假,他勾唇,淡淡的看着周恤,“不是你吧。”
“谁说的?”周恤快速的回答道,“就是我,我早就布置好了人,就等着你告我!然后我直接动手!”
“……”季顷淡淡的看着他,笑了,慢慢的开口,“很久之前,你曾经和我说过,人说谎的时候,有习惯性的动作。”
说完,季顷将视线看向周恤的手,“你每一次说谎紧张的时候,都会用手敲击桌面。”说完,周恤也看了过去,不自觉的攥了拳。
“我知道了。”季顷笑了,“谢谢。”
说完,他就要挂下电话,周恤却忽然开口,“等等!”
“如果……”季顷低低的笑了,“如果有下辈子,我们身份不一样了。”他勾了勾唇摇头看着他,眼睛里全是悲伤,“我真希望,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兄弟。”
说完,周恤愣了一下,缓过神来,季顷却已经走了。
谁说他只是因为没有证据才不能告他?谁说他只是因为胆怯才不敢和他作对?
证据一直都在手里,只不过,碍于情分罢了。终究还是想着曾经他为他打架送进医院的情分。只不过这些情分,还是被时间和错事耗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