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思走入客厅，规规矩矩站在穆北沉的对面。由于没人招呼她坐下，她也只能站着。又一阵风掠过，一股工业香水味道扑面而来，穆北沉本能蹙眉。

“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香水？”穆北沉毫不客气开口，连称呼都没有。

顾相思不解，但也老实交代了自己今天涂的香水牌子和货号。

“江川，拿把风扇过来，对着这人吹。她身上的香水味道，太臭。我闻不了。”穆北沉一顿，看向江糊，“你呆会命人把这个牌子的香水全部下架。太难闻了，有股-骚-味。”

顾相思一阵难堪，而江川拿来的风扇对准她狂吹。她攥紧小手，冲着穆北沉开口道，“我敬重您是长辈，可您的修养呢？哪里有长辈说小辈身上有骚味？这可是不自重。”

穆北沉轻哂，“我说你了吗？我明明说的是香水。”

顾相思语塞。

坐在主位上的穆老太一双精明的眸子一缩，上下打量着顾相思，幽幽开口道，“江糊，呆会记得出去跟门卫说，以后不相干的人，不要随便放进来了。顾小姐，以后如果有空什么的，也不必来我们穆家了。”

穆老太的话又狠又绝，顾相思哪里会想到这些豪门的势力人，完全不给她颜面。椅子还没坐下就下逐客令！

“奶奶，难道我和穆律没有自由恋爱的权利吗？”顾相思红着眼睛，看似逼问的话，却说得很是柔弱。

“别叫得太亲。我们家门楣高，顾小姐高攀不起。今日是我晚归，如若我早早回来，你怕是连我家的门都进不来？”穆老太太优雅噙了一口茶。

“穆老太太，我实在不明白，作为长辈，不应该以后辈的终身幸福为前提，祝福后辈吗？现在是什么年代，哪里还能包办婚姻？您若说门楣，那我作为名正言顺的纪家大小姐，为何纪薇甜入得你家的眼，我入不得？”顾相思知道这个时候一味退让，只会让人看了笑话，但她姿态强硬，语气却轻柔，让人很难挑出毛病。

“哦？你一个小丫头来教我做人？”穆老太太锐眸一凝，有如利刃般戳向顾相思，“我说我家门楣高，那是因为我们家不看家世、不看皮囊、不看学历，看品格。品格在这个社会上是最为昂贵的东西，而很可惜，你没有。这便是你与薇甜的云泥之别。”

“如若你们愿意给我时间，你们会发现我优点，单凭短短几分钟，为何就笃定我的品格不佳呢？”顾相思也毫不退让。她知道这个时候一味退让，只会让人越看不起她。

“顾小姐，你精明，莫不要把别人都当成傻子呀！你敢说，敢对天发誓，你与我孙子穆律相遇纯属偶然，绝无半点设计？如若你敢在此对着灯火发誓，如若你说了假话，就罚你不得认祖归宗，不得嫁个任何一个豪门世家。”穆老太太微微勾起唇儿，小样的，跟我斗，还嫩着呢！

顾相思闻言，脸色煞白，整个人有些跄踉，到底发不发誓呢？

这发誓吧，又怕应验。

可不发吧，眼下自然让人瞧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