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为何要联合其他世家消灭沈家？

沈宁母亲司马晴的回答是，因为沈家试图摧毁九品中正制，损害世家利益。不过现在长乐公主却道出了另一个答案。

只听长乐公主说道：“杨家支持的皇子是禹亲王，而姑姑和沈家自然支持我皇兄，所以杨家陷害沈烈将军，导致沈家满门忠烈牺牲，我皇兄也被幽禁于东宫。”

当今皇帝司马周有四子，除了太子之外，还有三子，司马子皓的父亲怀王便是其中一位皇子。至于长乐公主所说的禹亲王，是容贵妃所生，司马周第二个儿子，如今不在皇都，封地司州。

沈宁点了点头，如此看来，不管是试图摧毁九品中正制，亦或是阵营不同，沈家在尔虞我诈中败了，而败了的结果就是家破人亡。

这么说，自己的仇人不仅仅是杨家和萧家，还包括这个禹王了？

“公主，这么说沈家出事，禹王也有一定关系喽？”沈宁问道。

长乐公主叹了一声，道：“自然。只是委屈我姑姑了。”

“此话何意？”沈宁不解。

长乐公主解释道：“禹王的母亲是容贵妃所生，但容贵妃早逝，禹王便从小跟随我姑姑长大，两人感情深厚，情同母子。后来沈家出事，禹王也内疚，为了皇位辜负了姑姑。所以禹王后来便去了封地，十几年没有回到皇都了。”

沈宁眉头一挑。

自己母亲不告诉自己这个情况，莫非是担心自己找禹王报仇吗？很有可能。所以她才没有提这个内幕。

上次皇帝大寿，禹王都没有回京，而沈宁对这位禹王的大名也如雷贯耳，他封地司州，但神志似乎有问题，经常赤足在大街上乱跑，看起来疯疯癫癫。

“公主，你有空就去陪陪长公主，她也是可怜人啊。”沈宁感慨道。

长乐公主点点头，笑道：“你放心，我会的。所以对付杨家，不仅仅是帮我和你，也是帮我姑姑，帮我皇兄。”

“好！那咱们通过努力，为了我们的幸福。”沈宁回道。

长乐公主顿时笑靥如花。

没过太久，杨戬回来，看他满头汗水，的确是辛苦了。

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啊。

在公主府用了午膳，沈宁便离开。

下午，长乐便入宫面圣，并去颜妃那里拜访，偷拿了一小包的醉仙散，并命人将醉仙散交给了沈宁。

沈宁立即去找孟星辰，然后请阴阳道的药师分析醉仙散的成分。

阴阳道的药师专业研究配药，经过仔细分辨，差不多分析出成分，有：石钟乳、紫石英、白石英、石硫磺、赤石脂，还有一些辅料。

“公子，此药性子燥热，对伤寒病人有补益。但具体有什么功效，小人不知。第一次见这种方子。”阴阳道的药师解释道。

孟星辰好奇道：“颜妃给皇帝吃这个做什么？而且皇帝似乎很热衷？”

沈宁却猛然想到了什么后，连忙问道：“你们可曾听说过五石散？”

阴阳道的药师摇了摇头。

孟星辰也摇头，道：“不曾听说，此散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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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宁微惊，前世盛行晋朝的五石散，在这个时代竟然没有出现过。而五石散的成分和这个醉仙散的一模一样。

五石散本来是治病的，但后来却成了世家追求享乐的工具。服用五石散，人体忽而发冷，忽而发热，肉体确实暂时陷入一种莫名的苦痛中，然而精神却可以进入一种恍惚和忘我的境界之中。世俗的烦扰，内心的迷惘，都可以被忘怀，剩下的是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天地为一朝，万期为须臾，日月为局牖，八荒为庭衢”，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什么都不配拘束自己，只有膨胀的自我意识，任意所之。

当然了，除了它带来的快乐，它自身也有一定壮阳功效。

沈宁便把功效和作用告诉给了众人。

孟星辰肯定道：“如此看来，颜妃给司马周服用的醉仙散，便是你说的。”

沈宁点点头，又道：“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这醉仙散可不是灵丹妙药，一直服用过猛，后果可想而知，会很快透支身子，变得枯槁。年轻人尚且扛不住，司马周一把岁数了，颜妃这是在坑杀司马周啊！”

孟星辰一激动，连忙说道：“大宁，这可是天赐良机了！如果让司马周知道醉仙散的危害，那杨家就在劫难逃了！”

没有一个皇帝不惜命，如果他知道自己服用的药散会透支他的性命，让他严重亏损，愤怒的司马周必然不会放过杨家。

但很快，沈宁皱起了眉头。

杨家不傻啊，岂会捡个芝麻，丢掉西瓜，他们敢用五石散，必然知道五石散的危害，自然明白给皇帝服用的危害，杨家岂会冒险，把罪名暴露出来。

除非杨家只知道醉仙散的效果，却不知危害。连阴阳道的药师都未听说过五石散，杨家估计也不知道，所以他们很可能是刚刚弄到，为了让颜妃争宠，所以立即给陛下服用了。

这样的话，就能说通了。

而陛下服用后，的确留恋于颜妃那里，这段时间，杨家又宠信获得陛下信任。

那么问题来了，杨家是从哪里弄到醉仙散的？

就在这时，沈宁想到长乐公主说过的一句话。

禹王有些疯癫，曾经赤足在大街上奔跑，而这个状态，很像是服用五石散后的行散过程。

而杨家又是支持禹王的。

是不是可以推断，是禹王把醉仙散交给的杨家，利用杨家夺宠的急切之心，把醉仙散让皇帝司马周服用。

最后一旦司马周亏空驾崩，太子又被幽禁，同等被废，是不是禹王就能趁机登基称帝？

到时候在把罪名栽赃给杨家，借机除掉杨家，还能缓和自己和益阳长公主的矛盾！

简直是一举三得。

沈宁把自己的推测告诉了孟星辰，孟星辰听后连连点头，也觉得这个推断极有可能。

而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沈宁并不需要刻意做什么，只需要稍加促使，让杨家的阴谋尽快暴露出来，接下来就能看着杨家自寻死路，必是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