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她不想要越国江山,她但凡想把这个国家治理好,就得除去柳承泽这个毒瘤不可。她不是不知自己这些天让韩风他们担心,事实上他们假若觉得她会寻短见,那么他们真是大错特错,她拼尽全力才苟活至今,怎么可能想着去死,旁人不知道命之珍贵,她最能体验其中道理,她在楚国苦苦挣扎,好不容易脱力苦海走到今日,怎可能轻言放弃。
“你们都下去吧,朕想独自一人待会,你们不必担心,朕不会寻短见,试问一个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人,怎么可能不惜命?”本来韩风与赵烨还不情不愿不肯退下去,温偃好说歹说才把两人劝退,见他们总算走了温偃这才叹了口气,这两个家伙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
温瑜的如意算盘被打乱,她绝不会善罢甘休,那头有沈君临盯着,她勉强可以放心些,到时温瑜有异动,她也可以在第一时间掌握情报,接下来就看温瑜会怎么做,就只以郑国的力量想攻下越国是痴人说梦,除非她欲结盟别国,楚轩不是好战之人,应该不会掺和到这件事情中来。温偃越是想大脑越乱,后面干脆把脑海里所有年头都抛开,把脑子放空,就不要想了,什么都不去想了。
越国一片平静,郑国则乱成一锅粥,温瑜飞鸽传书到越国,满怀期待等着柳承泽的回信,结果人的回信没有等到,等来的却是柳家被灭,太后暴毙,太上皇上吊自杀的消息,温瑜一时不能接受动了胎气,导致早产已经过了小半日,孩子还是没能生下来,宫人每端进去一盆清水出来时已变成一盆血水,触目惊心。女医实在没法,只好向郑钧寻求意见,再拖下去无论对孕妇还是对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有好处。
“陛下!皇后娘娘就快不行了,眼下陛下是要保大还是保小?”
“这不是废话!自然是保皇后,孩子今后还会有,皇后绝对不能有事!”郑钧一听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果断选择了保大人,郑钧与温瑜相识这些年,郑钧始终真心对待温瑜,哪怕眼下他没有子嗣,面临如此选择,选的却是温瑜而不是自己还未出生的孩子,在他看来孩子还能有的,但是他的皇后只有这么一个。
温瑜本来快晕过去听到这句话顿时精神许多,女医一走进来,温瑜猛地抓住女医的手,气喘吁吁道:“孩子!无论如何孩子一定要保住!倘若孩子有差错,你也别想活着走出这里!快!”
女医被温瑜掐懵了,看了眼门外,温瑜又催了一声,女医心里苦不堪言,都说伴君如伴虎,宫里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个个主子都难伺候,好比现在,她到底应该听谁的,犹豫再三,女医把脑海里的杂念一律抛开不管了,左右都是死,先把眼前的麻烦解决了再说。
经过刚才的折腾,温瑜总算恢复一点清明,在众人的努力下,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传来,尘埃终落定,女医抱起满身是血的孩子,仔细给孩子清理干净,温瑜生下一个皇子,孩子生下来时,女医才觉得自己的头是自己的,险些晕死过去。女医颤颤巍巍把孩子裹在襁褓之中,抱去给郑钧看:“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是个可爱的小皇子,母子平安。”
尽管宫人已把房间收拾干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仍然挥之不去,郑钧抱着孩子走进房中,把孩子放在温瑜身边,眉眼间是前所未有的柔和:“辛苦皇后了,是个健康的皇子,朕的第一个孩子。”
无论温瑜生下的是公主还是皇子,郑钧对温瑜的宠爱都会有增无减,只因生下孩子的人是郑钧。而温瑜心里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压根没有心思去理会郑钧的真情流露。温偃那个贱人,居然敢先她一步除了柳家,上一回她回越国,母亲身体不适不假,但绝无暴毙可能,一定是温偃在背后动了手脚,连同逼死了父皇,这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到底要害死多少人她才肯善罢甘休。
“呜呜,陛下,臣妾心里苦……”温瑜扑到郑钧怀中大哭起来,越国的事情闹得那么大,就算温瑜不说出来,郑钧也知她所指是什么意思,柳家一朝倒下,再无站起的可能,太后暴毙是怎么回事,外人不好说道,但就眼下形式而言,事情明显不简单,温瑜一直对越国新君耿耿于怀,希望郑钧出兵攻打越国,可如今,哪里是说动手就能动手的。
“皇后无须伤心,事情会过去的,至少朕陪在你的身边。”郑国、越国、楚国而今三国鼎立互不相干,各国各自发展即是最好的结果,郑国若打破这个局面,越国下场如何未可知,但郑国一定会受到极大影响,除非,有楚国愿意相助,然而三国之间,楚国与越国关系最为相近,郑国与两国几乎没有关联来往,郑国与越国为数不多的来往之一,就是温瑜和亲。
见郑钧分明知道自己所指故意避而不谈,温瑜一咬牙推开郑钧,郑钧懵在一旁,反应过来温瑜是生他的气有些无奈,国家之间的事情哪里能凭一时冲动出兵,现在收手大家还能相安无事,他一旦出手打破三国之间的和谐,将再难以和好如初。
“陛下登基多年,如何不知身为一国之君不可有太多顾虑,臣妾知陛下担忧无法一举拿下越国,眼下越国除了柳家,正值政局不稳之时,越国又因成昭皇后一事与楚国关系不合,正是离间他们关系的时机,陛下何不抓住难得的机会拉拢楚国,楚国倘若愿意为我们所用,越国的江山,还怕拿不下来?陛下,臣妾如今孤苦伶仃,唯一的愿望就是为母亲与柳家报仇雪恨,臣妾只求陛下这一件事,假如此事成了,对郑国百利而无一害,陛下难道真不打算做点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