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来竖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你也配拦我!”柳承泽扬起头,脸上是势在必得的蔑视,侍卫想伸出一拳打在柳承泽的脸上,权衡利弊还是没有动手,垂下眼帘,倒不是不敢看柳承泽,而是他扬起头,那鼻孔张地跟能吃人似的,看了倒胃口。
“柳丞相好大的口气,那不知是谁才配拦住柳丞相,带百官硬闯则灵殿真是硬气,各位勇气可嘉令韩某叹为观止。”韩风走出卧房,从屏风后绕出,做出不可思议佩服地五体投地的夸张表情,温辞跟在他旁边,看到他这个表情最角抽了抽,这个夸张的反应怎么觉得似曾相识。余光瞥见面无表情的赵烨,温辞心底了然。
“呵,柳大人出身名门,家族根基雄厚,在朝堂上追随者众多,自然硬气,带人闯则灵殿算什么,他就是把则灵殿给掀了也能有正当的理由,毕竟是丞相大人,特权非一般人可比,闯陛下的寝殿算什么。”
赵烨早看不惯柳承泽的作风,私底下或朝堂上见面还客气打声招呼,现在赵烨只想客气地打人,赵烨骂人是从不喜直白地说你如何,偏喜欢拐弯抹角地戳你脊梁骨,比直接骂你还要难受。
“两位大人不要在这里叫嚣血口喷人,还不知是谁一手遮天,臣来是有要事与陛下相商,请求见陛下一面,陛下身体抱恙,不至于连听老臣说几句话的力气都没有。”柳承泽朝寝殿的方向拱了拱手,刻意把声音说得很大,为了让寝殿中的人听见。
三人交换了眼神,心灵相通地想回柳承泽一句:就没力气听你说话又如何?假如寝殿里躺着的就是温偃本人,韩风现在就已一脚一个把这些人全踢出去,温偃真卧病在床,听见柳承泽的声音就别提多恶心,见了辣眼睛不如不见。
“柳丞相是上了年纪脑子不好使还是耳朵听力退化,没听见侍卫方才说了什么吗,陛下尚在病中不不便见客,不便见客!有什么事不能等陛下过些日子好了再说,是天塌了的大事还是丞相府被人炸了?”韩风的手从出来就压在腰间的刀柄上,柳承泽实在不退,他不介意拔刀,宁可大逆不道也要拖住,温偃就快回来,撑了这么多天,岂能凉在这个节骨眼上。
柳承泽已习惯韩风说话粗犷,但还是被气地脸一青,不过转眼之间,很快冷静下来,看来他猜的没错,他安插在楚国的眼线几天没有动静,昨日才飞鸽传书来说在楚国遇到温灵的事,温灵被逼下悬崖,那片悬崖底下他们找不到入口,想来应该是死了,眼下可是他动手的大好时机。
只要坐实了温偃不在京中的事实,他们就是众人讨伐,温辞即将和亲,柳承泽完全可以在他们头上安一个通敌叛国,秘密弑君妄图夺取皇位的罪名,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韩风手握重兵又如何,他还能杀了整个越国所有讨伐他的人不成,赵烨一届文官,就是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废物。
“老臣好言相劝,韩将军那么大的火气做什么,既然陛下身体不适,老臣带了大夫前来,这个郎中是老臣寻来,此人在军中颇负盛名,想来能为陛下医治一二。”柳承泽挥挥手,从人群中走出一个背着药箱,佝偻着背的小老头,这名郎中尖嘴猴腮,眼神混浊,看一眼就给人这绝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印象。
“陛下殿中我已安排了赵家的郎中,我赵家的医术在京中何尝不是颇负盛名,就是宫中的御医都比不得,柳丞相就是侮辱我赵家,好歹找个有来头的来,而不是随便找来一个修旁门左道的神棍来捣乱。”赵烨嗤之以鼻地看了眼那个所谓的郎中,赵烨生平最讨厌的两件事就是糟蹋美酒与家族医术被辱。
就算是侮辱好歹找个有真本事的来,而不是随便拉一个人安上颇负盛名的名头就可以,虽说赵烨相当讨厌柳承泽此人,老奸巨猾,行事作风令人作呕。换作从前,柳承泽已沉不住气反驳,今日却一反常态的平静,跟在柳承泽身后的官员都没有说话,而是盯着寝殿的方向,温辞有些不安,柳承泽是有备而来。
“韩将军与赵大人今儿个真是奇怪地很,老臣有要事与陛下相商不让见,老臣寻了大夫来给陛下看病又是百般不情愿,满口胡言,真是奇了,几位铁了心阻挠我等见陛下,到底是不便见客还是在屋里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陛下!”
温辞方才没有说话,是起初与韩风他们说好了,她无须插手这件事,以她的身份不好摊这趟浑水,帮不了温偃不说,反而会被柳承泽抓着做文章,可柳承泽紧紧相逼,温辞忍无可忍怒斥道:“放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就算对陛下有成见都不该到则灵殿来闹,像什么样子。”
温偃还在赶回来的路上,现在让柳承泽进去就意味他们先前做的都将前功尽弃,柳承泽此人居心叵测,他带了文武百官过来,无非是想让众人有个见证,见证温偃不在宫中,而他们安排人假扮温偃,欺上瞒下,妄图谋反!
“老臣做的不像样,公主殿下有什么资格教训老臣,一个即将和亲的公主连同朝臣干涉朝政,这是死罪啊,在这种时候公主殿下还是不要装什么大义凛然的样子。寝殿里的人根本就不是陛下,你们口口声声反驳我,又说陛下身体抱恙,如此不如让老臣进去看看,看一眼不至于让陛下怎样吧。”
柳承泽看不起女子,压根就没把温辞放在眼里,在往常温辞定义正言辞地反驳柳承泽这个老贼,然而事关重大,温辞惶恐自己沉不住气惹出乱子,只能瞪着柳承泽,寝殿中,赵和鸣把自己紧紧裹在棉被中已经出了一身的汗,真是要命,听声音他们好像就要拦不住了,他该怎么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