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中喜穿红色衣裳的人已是少见,纵使是喜爱红色服装之人,大多穿着暗红色,穿鲜红色的服饰招摇过市还是男子沈君临与温言是头一回见。
前日宴会上温言远远瞧过宋国太子,当时惊叹宋国太子竟生得那样好看,面如冠玉,如琢如磨,面相俊美胜过女子。
楚轩同样生得好看,这宋国太子的容貌倾城却不似楚轩的阴柔,俏丽中带了些邪魅?笑起来时格外自信而神采奕奕,甚至有从军之人的豪爽与不拘小节,他的每个神情都带着不容人忽视的魅力,若用妖精二字来形容他也不算过分。
不过宴会上温言并未注意他的着装,今日一见才发觉他穿的如此鲜艳,有些为难地稍微抬手遮住眼睛,佳人理应养眼才对,可眼前这位着实有些辣眼了。
宋国太子身后跟着两名拿着锦盒的小厮,来人一身鲜红色云纹暗纹直裾,一身鲜红色大氅,发束紫金冠,冠后坠鲜红色发带,发带长至腰部,随风扬起,此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宋国太子宋长真。
鲜红色的服饰,若是真有人穿,大多容易觉得庸俗,难看,可宋长真这一身的红仿佛是为他专门定制,穿在他身上最合适不过。
宋长真大步流星朝温言这边走来,腰后的发带在风中肆意飞舞,有如仙人降临,假若他穿得素净一些……便是浑身无可挑剔了。
“太子殿下。”沈君临在宫中并未任职,用他的话说,他不过是投入温言门下的幕僚,无心朝野,从官一事不想考虑,严格来说他的身份仅仅是一介平民。
沈君临起身对宋国太子拱手俯身规矩行了一礼,宋长真走得越近,温言就看他越仔细,搜肠刮肚半晌才不急不慢吐出两个字:“妖孽……”
闻言宋长真身形一顿,温言意识到自己多言忙住了嘴,尴尬地看了眼沈君临,沈君临直接别过头,忽略温言投过来求助的目光,干咳一声,示意温言自己闯祸自己解决。
温言求助沈君临无果,僵硬地回过头强颜欢笑地看着宋长真,尽量让自己的神情和善一些。原以为被人称为妖孽宋长真会赶到不满,谁知宋长真愣了片刻,随即粲然一笑。
“嗯?本宫是否可以当做安是在夸赞本太子?”
“额……算,算是吧。”温言有些心虚地点点头,宋长真这样问,他总不能说不是,宋长真一听乐了,兴奋地把温言抱起。
侯在一侧的下人皆被吓了一跳,悚然地看着宋长真,奈何宋长真贵为太子,下人与侍卫欲言又止到底没有开口,沈君临眼底闪过一抹寒光,上前义正言辞地制止了宋长真的无礼之举。
“殿下贵为宋国太子,理应做好表率,安王前些日子身体不适,好不容易才好些,殿下这般会吓着安王,且如此胡闹于理不合。”沈君临为人循规蹈矩,有时正直的过分耿直。
宋长真早就听说安王府上有一位了得的幕僚,宋长真一进来就注意到温言身侧的沈君临,他气宇不凡非池中之物,难怪能当温言的先生。
宋长真猜沈君临对他轻浮的行为感到不满,碍于他的身份不好说难听的话,如此中规中矩的话沈君临黑着脸说出来宋长真有些忍俊不禁。
越国人都这样有趣的?温言却没沈君临那么可气,登时黑了脸,抬手向宋长真的胸口劈去,宋长真也不是吃素的主,迅速闪了开去,虽然放开温言有些舍不得就是。
“呵,未见面之前本王听人传宋太子如何如何胆识过人,身手了得是个不好惹的主,虽然纨绔可为人机智,怎在本王看来就是个手脚不安分的浪荡子。”
温言毫不客气地骂宋长真不知礼数令众人更为惊愕,安王小小年纪被人封为百年难得一遇的神童自有他的本是,温言天赋过人也刻苦,对下人不见得亲近,可也是温和的。
就连陪着温言好一阵的沈君临也是头一回见温言不留情面的骂人,沈君临等人目光方才注意力全被宋长真的脸吸引了过去,并未注意到宋长真不安分的手。
温言羞耻地护住臀部,恼羞成怒瞪着沈君临,这个宋国太子简直胆大包天,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占他便宜,实在可恶,温言没有直接拔出袖中的匕首已是对宋长真客气。
“噗嗤,安王殿下,可有人说过您骂人骂起人来很吃亏?”温言毫不客气讥讽宋长真,可宋长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厚脸皮,温言以为的“重话”,在宋长真看来不过是针刺在棉花上,不痛不痒。
“哼,太子殿下脸厚如墙,本王的话与你而言自然无关痛痒,本王时间匆忙,没有陪太子殿下周旋的闲情逸致,太子有何事不妨直说,若没事还请太子不要打扰本王练剑。”
温言本想背过身去不看宋长真,担心他做越矩之事,便死死盯着他,温言语气冷如喊雪冰冻三尺,声音如利刃令人不寒而栗,不留情面。
五官清秀稚嫩,本该让人觉得亲近,温言的气质过分冷淡,颇给人拒人于千里之外之感。换作旁人定巴不得离温言远远的,宋长真偏不,温言已把厌恶表现地如此明显,他依旧腆着笑脸,真教温言不知如何是好。
“本太子就是无聊,在越国无相识好友,既然见面即是缘分,安王当真狠心赶本太子?不就是练剑,安王且练着,本太子就乖乖坐在一旁,绝不打扰。”
宋长真是打定主意赖在安王府,温言又不能直接轰了他出去,对宋长真咬牙切齿一笑,转身拉着沈君临走开了去。
“沈大哥可有法子把宋太子打发走,此人极不正经,被他那轻浮的眼神看着着实隔应,莫说练剑,即便是坐着都如坐针毡。”
想到被宋长真吃豆腐温言不禁打了个冷颤,难以想象此人言行举止皆这般轻挑,竟是一国太子,由此可见不是省油的灯,他还是少招惹为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