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晋每说一个字,语气就冷酷几分。
当他走到云河面前时,脸颊的笑容已经全没了。
云河分明从乔晋那冷酷的眼神之中读取到了寒意。
乔晋想取自己的性命!
意识到乔晋的企图,云河又拼命挣扎着,只是他中了风杨一掌,被震伤了,整个人眩晕得厉害,就连两个力气不如男人的小丫鬟也能按得住他。
由于太眩晕,视野也不甚清晰,他连狐族的催眠术也不能施展。
就这样,他眼睁睁看着乔晋走到自己面前。
乔晋冷漠地盯着地云河道:“福伯,将那灵丹灌他服下去。”
“好的,少主。”福伯只好拿出瓶子,旋开盖,用手打开云河的嘴,将灵丹硬灌进去。
云河挣扎着咳了几下,三颗灵丹就下肚了,他生气地吼:“你们给我灌了什么?”
乔晋阴险地说:“自然是送你走最后一程的好东西,三颗灵丹,其一,能令你失声,这样你就不会说出乔家的秘密;其二,能让你看到幻觉,就算是风少主这样的男人,在你眼中就也会变成你魂牵梦萦的女人,还愁你不会侍候风少主吗?其三,一天之内令你心脏衰褐,你只会觉得很累,然后在风少主的临幸之下慢慢咽气,表面看起来非常自然,就像承受不住恩泽一样。这里距离风家还有五、六天路程,不出意外,你将会魂断半路,这也是念在你给我们乔家带来的好处,我赏赐给你的礼物,让你免受风家少主的长期折磨。”
云河听得浑身在颤。
这乔晋,表面看起来是个翩翩君子,实则内心比财狼还狠啊!
为了不让灵花的秘密落入风家手中,既要自己永远闭嘴,可又担心自己突然断气,会激怒风杨,于是想出了这么一条计!真是够狠绝了!
云河凄凉地怒骂:“乔少主,你实在太无情无义了!你虽然对我有恩,但是今天你如此待我,你对我的恩情,我已经还清了!从此以后,乔家的事情与我再无瓜葛!”
他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居然真的信任了乔晋,还打算暂时栖身在乔家帮小彦静养。
为此,他还冒着生命危险迎战风家的人,甚至苦苦守候了乔晋一天,为的就是想把黑衣人的事情告诉乔晋,让乔家对风家有所警惕。
如今看来,一切都没有必要了……
乔家已经归顺于风家,对风家有事事殷勤,连自己也可以被当成礼物那样转赠给风家。
随着那三颗丹丸在他的肚子里化开,渗入筋脉之中,云河渐渐觉得浑身发烫,视野也越来越模糊,就连乔晋这张狰狞的脸孔都快看不清了。
而且,他的咽喉处一阵烫痛,他感觉到自己的声带被侵蚀。
“临走之前,你可有什么遗愿?要是我能做得到的,可以完全你,也当是报恩你为乔家献身了。”乔晋假惺惺地问。
“你……”云河只是吼了一声,就说不出话来了,慢慢的,原本正在挣扎的手脚又瘫了下来,云河整个人都变得安静了。
乔晋又托起云河的下巴瞧了瞧。
这一次,云河再没有用哀怨的眼神去瞪他。
他的瞳孔已经涣散了,眼神带着梦幻的迷离,苍白的脸颊泛起了美丽的霞红,眼角水蒙蒙的带着一种楚楚动人的雾气,一副我见犹怜的表情。
“不错!看来开始起作用了。现在这个表情,才是好好侍候我该有的样子嘛!话说,你来不及说遗愿了呢!”乔晋笑了笑,望着云河道:
“不过,我知道你的遗愿,不就是你那个智障的兄弟,你放心,待你走后,我很快就会送他下来陪你,让你们兄弟俩团聚。”
乔晋摆了摆手,对门外的侍卫道:“带他去风家少主的马车。”
在乔晋的一声令下,那两个侍卫便走进来,一左一右地扛着云河,把他从房间里拖了出去。
福伯无奈地望着云河那单薄的背影,直到云河被推进了马车的后厢,再也看不见。
此刻,福伯心里波澜起伏。
他侍候乔家已经几十载了,什么风浪没有见过。
唯独今天,灌云河这孩子服下这不见得人的东西,让他心里隐隐作痛。
以往他不是没有试过处决过犯了事的奴仆,甚至让人将他们埋在田地底下,但是那些人都是背叛乔家的,不足可惜。
可是云河这孩子,就像一道彩虹一样出现在乔家,给乔家带来了一片灵花田,带来了无穷无尽的收入,而且乔家给这孩子的回报,仅仅是让他去献身,不苦不得诉,还要龌龊不堪在那少主的折磨之下送命,尚且连名节都保不住……
云河被送入车厢不久,乔晋就来到客厅,告诉风家少主“礼物”已经准备好。
风杨迫不及待地跑到车厢,拉开车帘一看,见到云河一个人安静地坐在车窗边,脸颊尽是绚丽的霞红,眼神涣散而迷离,就像一只被驯服的小绵羊,一看就知道是被人下了蛊。
而且,果然如乔晋所说的那样,云河经过一番悉心的打扮,倾世的风采更加迷人了。
这哪里像是个种田的仆人?分明就像一个如花如玉的小公子啊!
而且尽管穿着一身的紫花衣,却没有半点风尘味儿,反而把云河那种飘然若仙的气质衬托出一种神秘而优雅的贵气。
恍然间,还觉得眉目如画,气质如玉的云河比起趾高气扬的风杨更像一位名门少主。
虽然是玩物,但是玩物也是有档次的。
无疑,在风杨眼中,云河就是玩物中的绝品。
风杨不由得满意地笑道:“乔晋,没想到你也是行家啊!把凶巴巴的小野兔驯服成乖萌萌的小绵羊了呢!”
乔晋也逢场作庆地附和着笑了笑:“风少主,如此人间美景,我真是无福消受。这奴仆在荒野迷路晕倒,被我无意之中捡回,我也没想到,他稍微打扮一下会如此好看,心中还真是有些不舍啊!”
乔晋又假扮熟络地附在风杨耳边道:“风少主,实不相瞒,我没有少主如此慧眼识珍品,我从来未碰过这奴仆,他还是完璧之身,要是少主你能玩得尽兴,这也是我乔家的荣幸了。”
“哈哈哈!乔晋,你真是笨啊!这回便是我捡了个便宜了?那我就笑纳了!”风杨得意忘形地说着,就翻身进了马车,对乔晋摆了摆了:
“今天我玩得尽庆,又满载而归,回去一定会在家父面前替你们乔家美言几句。山有有相逢,后会有期!”
“恭送风少主。”乔晋领着乔家的人站在门口相送。
就这样,风家的车马就徐徐地离开了乔家庄,飞奔在月夜之下。
车厢里。
风杨用猥琐的目光打量着云河。
此刻的云河,就像一只落入虎窑的小绵羊,也只能任由别人玩摆了。
在那幻丹的作用之下,云河看到了幻觉。
他看到自己坐在一片红丹丹的蘑菇田里,天上是五彩缤纷的云彩,他魂牵梦萦地希希女神正迈着曼妙的身姿向着他徐徐走过来。
“云河!”希希女神微笑着呼唤他。
希希……
我好想你!
他激动得想哭,又哭又笑。
哭,是迷失在陌生的世界,不知道多少个夜里,没有女神相伴,午夜梦回,只能空守孤月。
而笑,他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又见到希希女神。
他展开双臂,幸福地笑着,想将希希女神搂入怀中。
这是他美好的幻觉世界。
而在现实之中,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冲着风杨展开双臂迷离地微笑起来,仿佛在迎接着临幸。弯弯的眼眸就像漆黑中朦胧而凄迷的月,浅浅的嘴泛着光水潋滟。
他每一个深情的眼神,每一个轻微的动作,全身每一寸白洁的肌肤,都带着无穷的蛊惑之力,让人为之疯魔,为之着迷。
无可否认,着实动到了风杨心底那根弦,他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来劲儿了,凑过去,将云河搂入怀中。
云河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抱着自己的是希希女神,便像往常那样,无限依恋地往希希女神怀中揩了揩。
他表现像就像一只粘人的小动物,而且是很会乞爱的那种。
风杨顿时觉得云河好可爱!
虽知道,初次见到,云河对自己可凶了,不但用气愤的眼神瞪着自己,还在自己的手背蛰了一口,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如今如此乖地偎在自己怀中,毫不设防的,好像自己就是他的依靠,风杨很享受这种感觉。
风杨搂着他,猥琐地笑道:“刚才你那么清高,原来只是在别人面前假装的啊!看来乔晋真是给你灌了好东西,把你的天性和心底真正的渴望释放出来了吧?我喜欢你现在这样,以后你在我面前,一直这样就好了。”
风杨把云河当成小猫那样玩抱着。
随着云河每一个轻微的动作,总会幽幽地散发着一种怡人的香。
这种香气,让人觉得置身在山野的花海之中,清新而纯净。
风杨托起云河一捋头发闻了闻,头发是香的呢!不止头发,脸,全身,都是这种香气,反而那件薄薄的紫花衣却没有。
这样的香气,是不可能用胭脂水粉或花浴所能薰蒸出来。
唯一解释,那天生的体质呀!
风杨眯起眼睛,猥琐地笑了:“瞧我发现了什么好宝贝?像你这样天生自带香气的人儿,可真是世间少有啊!乔晋真是不识货,居然让你去种田,还当作礼物那样献出去。哈哈,也亏他够蠢,不然我又怎会得到你呢!放心吧,以后我会好好待你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