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商街,临河小屋,晚上9点12分。
劳尔逊在几人逃跑的过程中在约书亚的背上醒了过来,于是三个人一起到达了小屋。
推开木门,克洛伊就一下扑倒在地上,约书亚强忍着双眼的疼痛把克洛伊抬到床上。
“劳尔逊,看看后面那个流浪汉有没有追上来。”
劳尔逊看了看,然后把门关上,“外面没有人。”
约书亚点燃了煤气灯。
“你,你的脸怎么了?”劳尔逊看到约书亚的脸以后结结巴巴的说道。
“怎么了?”约书亚用手抹了一把脸,看见手上沾染上了红色的血液。
“你的眼睛流血了,你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先别管我,赶快去把止血带拿过来。”约书亚用手帕随便擦了擦眼睛周围,然后跑到水龙头那里洗了洗手,看见劳尔逊拿来了止血带,便把止血带拿过来打算给克洛伊包扎上。
小心翼翼的把克洛伊的上衣翻上去,露出了克洛伊发黑的脊背和四道长长的伤口,伤口整体上呈现黑色,边缘竟然开始腐烂,渗出的血液竟然也是黑色的。
“天啊,怎么会这样?”约书亚和劳尔逊一瞬间甚至忘记了呼吸,“血液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颜色?”劳尔逊问。
“这肯定是恶灵的特性,”约书亚观察着伤口,“它可能会侵蚀人的血液,甚至生命。”说着,约书亚蹲下来,抚摸了一下克洛伊满是汗水的额头,“她发烧了而且还在不停出汗。”
“克洛伊后背的黑色好像在不断扩大!”
两个人说话间黑色区域好像又扩大的一些。
“她需要医生!这肯定是一种特殊的病。”
“不能再耽搁了,”约书亚把克洛伊从床上抱起来,“恶灵造成的伤口必须用圣水净化才行,不然克洛伊就要去见上帝了!你还有没有圣水?”
“没有,我只带了那一袋圣水,赶快把克洛伊送去白教堂!这是附近最近的教堂了!”
“上帝啊,希望神父还在教堂里。”
约书亚抱着克洛伊,后面跟随着劳尔逊,他们用小跑的方式向白教堂前进,不就他们竟然看见一个人骑着马慢慢悠悠的走在街道上。
“嘿,兄弟!”约书亚叫停前面那个骑马的人,“我们要把这个受伤的姑娘送到白教堂去,您能不能把马借我们一下,你可以从白教堂那里牵回您的马,可以吗?”
看到马上那个人皱眉,还没等那人开口,约书亚说道,“我的手表是您的了,这是借马的费用,好吗?快一点,求您了。”
“受伤为什么要去教堂?应该去医院才对啊。”那个人满脸的不相信,“是不是你们抢了这位姑娘然后想把她带走?”
约书亚没说话,他把抱着的克洛伊交给了旁边的劳尔逊。
“该死的东西!我说过让你快一点!”约书亚两只手握住那人的手臂一下子就把他从马上拽了下来。
“你干什么?!”那个人想掏出腰间的一把枪。
约书亚一下子把他踹到在地,然后骑在他身上。
“不,要,挡,我,的,路。”约书亚每说一个字就要打那个人脸上一拳,说完这句话那个人已经被约书亚打晕了过去。
约书亚安抚了一下马,然后骑了上去,“把克洛伊放上来,到我这里,把止血带给我。”劳尔逊刚才已经被约书亚的疯狂表演吓傻了,这才回过神,赶紧把克洛伊放在马背上。
“我先去白教堂了。”说完,约书亚狠狠的一踢马肚子,马便飞快的向白教堂的方向跑了过去,克洛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只留下劳尔逊还有地上躺着的马的主人在原地,劳尔逊可怜的看着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的人,说道:“愿上帝保佑你,可怜的人。”他注意到那人的黑色帽子在他身边,于是他走过去捡起帽子,吹了吹帽子上面的尘土,把帽子盖在那个人的脸上,“嗯,这样就好多了。”说完,他也赶紧向白教堂跑去。
马蹄声音响彻寂静的街道,约书亚纵马狂奔,前面有两个巡警看见了他,吹响了手中的警笛,示意约书亚停下。
约书亚怎么可能再浪费时间,马儿跑过巡警旁边时,他对巡警喊道:“抱歉,我真的有急事,我以后回去苏格兰场的!”
两名巡警互相看看对方,从来没有碰见过这样的人。
白教堂的大门已经近在眼前,约书亚飞速下马,把克洛伊抱下来,小跑着到教堂大门前面,用力拍打大门:“神父!神父!你在吗?有人在吗?”
无论约书亚喊的多大声,手掌已经拍肿了都没有人回应他。
怀里面的克洛伊突然咳嗽起来。
“克洛伊!克洛伊!”约书亚呼唤着克洛伊的名字,但是克洛伊始终没有睁开眼睛,“克洛伊,你一定要坚持住啊,探秘会可不能没有你这个副会长!”
约书亚咬牙把克洛伊再次抱到马背上,然后翻身上马并从前面拥抱着克洛伊。白教堂没有人,约书亚想,那么最近的只剩下西敏大教堂了,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把克洛伊送到西敏大教堂,不然。。。。。。约书亚看着脸色苍白的克洛伊,他猛的抓住缰绳,马儿再次飞奔起来。
跑着跑着,约书亚的眼泪竟然流了下来,“克洛伊,你可一定要坚持住啊,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相见吗?我认为你是一个男孩,啊哈哈,很好笑是吧。”
约书亚吸了一下鼻子。
“咱们玩的很开心,我当时就在想你是我的第一位男生朋友,男人的友谊是要用一辈子证明的,你还记得吗?你当时瘦小的像一只糠萝卜,我叫你糠萝卜你就把我揍了一顿,哈哈,对了,你还说你不是男生是女生,我从来没有见过留着短发的女生,不过我最在意的是我竟然打不过一只糠萝卜!”
约书亚右手握着缰绳,左手搂着克洛伊的右肩,让她的头自然的垂在他的肩膀上。
“后来我从爷爷那里听说你和塞西莉亚是自愿离开的,我当时很震惊,因为乔可侯爵是我很崇拜的人,优雅风趣,具有绅士风度,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离开,当时还以为你们肯定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怕乔可侯爵动怒所以离开了,可是后来证明我错了。”
约书亚把脸靠近克洛伊的金色短发。
“你不告诉我你们离开的原因,一定是有你的理由,”说着说着,约书亚脸上的泪水越流越多,“没关系,我仍然拿你当我的好朋友,说实话,学校里面我没有任何朋友,他们接近我无非是因为我爷爷是贵族,我很讨厌他们。”
“在你离开我家以后我还很想你呢!心里想着你可能会回来,所以你的房间还是老样子,那个破皮球我记得你想修补上,对吧,我已经把它修补好了,就等着你回去咱们一起玩皮球呢!”
“再坚持一下,克洛伊,你能行的,我还没有倒下,你就倒在了我的前面,这不合适,因为我才是会长,对吧,什么事请我必须第一个来。”
约书亚在路上说了很多,克洛伊却一直在昏迷,什么都没有听到,等约书亚到达西敏大教堂的时候他的脸已经哭花了。
“神父!神父!有人吗!!”约书亚抱着克洛伊再次拍打教堂大门,在约书亚近乎绝望的呼喊中,大门被缓缓打开了,一个花白胡子,带着单片眼镜的老人探出头来:“孩子们,你们需要什么帮助吗?”
“神父!神父!我的朋友被恶灵抓伤了,她需要圣水净化她的伤口,不然她就要死了!”约书亚用近乎叫嚷的声音说道。
老人看着约书亚呼吸急促,脸上还有泪痕,便把两个人带进了教堂大门,说道:“哪里受伤了?”
约书亚把克洛伊的后背衣服撩起来:“这里!”
“我的天!”老人下意识想碰触一下伤口,但是一下子又缩了回去,“跟我来,赶快!”老人小跑着走进了教堂里面的左侧大门,约书亚抱着克洛伊紧随其后。
进入左侧大门,这里是一个花园,中央有一个圆形的水池,老人跑到水池边上,“快,把她浸入水池里面,扶着她的头,别让她的头沉下去。”
约书亚连忙照做,他把克洛伊的身体慢慢浸入水池以后,当她的后背与水接触的时候,水面上冒出了白色的烟雾,就像蒸汽的烟雾,还伴随着“嘶嘶”的声音,随着时间的流逝,克洛伊吐出几口黑色的血液,然后她眉毛舒展开来,呼吸也逐渐平稳。
“呼,”老人松了一口气,“上帝保佑,你们还真是幸运,如果再晚几分钟,这位小姐就要去天堂了。”
“非常感谢您,”约书亚看了一眼克洛伊,对着老人说,“我叫约书亚·布雷斯顿,您是神父吗?”
“布雷斯顿?布雷斯顿家族如今继承人只有一位淘气的男孩对吧,我叫贝内特·拉尔森,是西敏大教堂的神父。”老人说道。
“哈哈,您说的那个淘气的男孩就是我了。”约书亚笑道。
“没想到,伊丽莎白的儿子都成长为好小伙了。”
“您认识我母亲?”
“当然,她的洗礼还是我主持的。”
“那您能和我说一说我母亲的事情吗?”
神父看着约书亚的眼睛,从中看出了坚定,“没有问题,不过我先看看这位小姐的伤口怎么样了。”
约书亚扶着克洛伊从水池坐起来,贝内特看了看伤口,然后指着北面的一间屋子,“没有什么问题了,咱们把她送到里面,那里面有张床,我去给你拿止血带,你先把她的湿衣服脱下来,一会缠上止血带,再换上里面衣柜里面的修女的衣服。”
“我给她换衣服?”
“当然,难不成还要我给这位小姐换衣服吗?”
“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