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根敦桑杰的授意之下,这些格鲁派众弟子以身体作为掩护,点燃了焰火,想要向吐蕃大军通风报信!
吉摩德见状大喊道:“杀了他,赶紧杀了他。吐蕃大军看见了焰火,转眼便要来了!”
宗海见状骂道:“吉摩德,你个吐蕃人的叛徒!”
吉摩德正色道:“我是西域人,本就不是吐蕃人,是吐蕃人侵占了我的家乡。他们砍伐树木,填塞河流,毁坏了属于我们祖先的绿洲!”
宗海威胁道:“待回了吐蕃,看父王怎么收拾你们这些西域的杂狗!”
吉摩德望了眼身旁仍在昏迷中的师父那喀巴,没有再说话。
耶律选对两人的争吵不以为意,他哈哈一笑,“昨晚我刚听叔父说起过,探马回报,说是吐蕃人的百万大军都被两位突然出现的中原和尚挡在了沙门关外。这百万人除非都长上了翅膀,否则根本无法出现在这里!”
根敦桑杰听后脸色一变,这么紧要的消息自己怎么不知道?
他示意宗海王子噤声,强作镇定道:“吐蕃老王神机妙算,他的百万大军向来所向披靡,相信这一次也没有人能挡得住他!”
他虽然心惧吐蕃老王,始终怕他在吐蕃行灭佛之举,却始终对这位老王的文治武功充满了敬仰之意。
耶律选根本不理他这一套,笑骂道:“狗屁!”
然而他声音刚落,一阵隐隐的铁蹄声从远方隐隐地传来,震得众人脚下的大地微微颤动。蹄声显得沉重而紧凑,与契丹人快活而轻松的马蹄声殊不相同。
身为一个草原人,他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有外敌来侵!
众人此时身上的毒素若需彻底解尽,仍需一炷香的时间。他们一个个惊得身上冷汗直冒,心道难道今日竟真的要丧命在这蛮荒的草原上?早知如此,也就不会来参加这个劳什子的比武招亲大会了!
根敦桑杰见自己的话果然被验证,顿时底气涨了不少。吐蕃大军即将降临,谅这些乌合之众也不敢拿自己和格鲁派怎么样,他哈哈大笑道:“你们这些人若是想在吐蕃人的马蹄下活命,现在就全都乖乖地听我的,马上就放我们走!”
刘驽对这老喇嘛的话不置片词,此人的话虽然充满威胁,细想起来却充满了虚弱无力,说到底还是想逃跑而已。既然敌人自己都在害怕,那他有又有甚么理由饶过他们!?
他用手遮住刺眼的夕阳,踮脚向远处眺望,喃喃自语道:“只好如此了!”
声音不大,根敦桑杰听后却吓了一跳,以为这少年要作甚鱼死网破之举,大声道:“刘驽,你要做甚么!”
刘驽不理他,冲耶律选说道:“耶律兄,还请助我一臂之力!”
耶律选不明白他说的是甚么,脸上却充满了笑意,说道:“没有问题!”
他刚说完,刘驽已纵身往根敦桑杰冲了过去。他心意刘驽必是要和格鲁派为难,对于这些两面三刀的喇嘛,他早就有些看不惯。刘驽这样做正合他的心意,于是他施展开轻身功夫紧随了过去。
格鲁派众弟子以宗海王子为首,纷纷亮出兵器,朝刘驽围了过来。耶律选双手齐出,从后方掩护刘驽,将这些格鲁派弟子尽皆打倒在地。
与此同时,刘驽已经趁乱稳稳地擒住了想反抗的根敦桑杰,施展开自己错练的《化瘀书》总纲,一只手紧紧扣住老喇嘛的手臂,往那仍在舞刀抵挡的宗海王子身上搭了过去。宗海王子猝不及防间,肩头被师父的手臂搭中,顿感丹田中的真气顺着师父的手臂汹涌而去。
他惊惧之下想要挥刀反抗,可浑身上下却使不出力气,便连喊出一声也极为困难。刘驽趁宗海王子瘫软之际,将其右臂又搭在了另一名没有防备的格鲁派弟子的身上。如此他将格鲁派众人的手臂与肩头相连,不一会儿已搭起了一张传输真气的“人网”。
格鲁派众人身处“人网”,一个个地脸色煞白,浑身颤抖,四肢瘫软无力,哪里还能有逃跑的机会。
耶律选见状吓了一跳,急忙退至一边,远远地躲开这张人网,说道:“我说刘驽,你这功夫可真是不要脸,我算是怕了!”
刘驽朗声大喝,他扯着这张由格鲁派众弟子组成的人网,往草地上躺得横七竖八的武林群豪们走去。
根敦桑杰、宗海王子还有那些格鲁派弟子们拼命地挣扎,却无法摆脱这种由真气彼此黏附而成的网络,六十多人只得任由刘驽在草地上拖来拖去。
刘驽在人群中首先瞅见了崆峒派的玉鹤真人,毫不犹豫地将他搭在了人网之上,至于其余的崆峒派弟子也一个没有落下。
玉鹤真人全身内力急褪而去,急得大声喝骂,甚地脏话也骂了出来。
刘驽听后十分恼怒,喝道:“你这只老狗,让你嚣张!”啪地一巴掌呼在其脸上,打得其金簪落地,发髻蓬散。
此时,这张人网已有上百人之多。而那远处地平线上传来的铁蹄声也愈来愈响,来敌应是已经不远!
刘驽继续拖着这张由上百人组成的人网,在武林群豪中寻找目标。他敏锐地发现,那些早就投靠了王道之的武林人士,一个个地在衣领口处暗插了红色的羽毛,此时竟成了他鉴定敌我的最好办法。
这些心狠手辣的人,当然一个都不能放过!
他左搭右拉,不一会儿这张巨网上已有五百多人。
朱温见自己的人都被他控制,自己的算计是彻底地落了空。他脸色阴沉,朝这位昔日里甚是听话的师弟喊道:“刘驽,你不能这么做!”
他的喊声颇为洪亮,或许是刘驽听见了他的声音缘故,竟转身朝他走了过来。他以为刘驽是准备要将自己搭上人网,脸色转如死灰,眼望着刘驽,“你是我的亲师弟啊!”
刘驽与他擦身而过,叹道:“是啊,谁让我们是师兄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