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俊山看到书生,立即像是被采到尾巴的猫一眼,跳起来,立即反驳道:“我怎么可能惹大哥生气?绝对没有!大哥你说是不是?”说着还可怜巴巴的朝马云山投来哀求的眼神。
此时看见马俊山这个大块头却露出可怜兮兮的小眼神,马云山不由得让他的样子给逗乐了,“三弟说的是,他并没有气我。你现在过来,可是让你去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梁信鸿也不是非要捉住马俊山的小辫子,见马云山转移话题,他就顺势跟着转移:“不错,刚才调查的人回来了,王县令确实派了人去牛背山,不过是只围不攻。”
“那补给之事?”
提起这个,梁信鸿脸色沉了沉:“是真的。”
马云山沉默了,马俊山气得跳脚:“他想做什么?难道是真的想要把我们和黑蛟帮给一块儿灭了?”
梁信鸿眼神凝重:“黑蛟帮刚换了新当家,也不知道那新当家是否知道当年的事情,若是知道他又是个什么看法。也许王县令觉得是个威胁,所以想要将黑蛟帮除去。不过他却没有先跟我们打招呼,也未必不是想着,将我们也一并除去。”
可惜他们并不知道,县令之所以会派人把牛背山围住是猜到了孟秋的身份,担心黑蛟帮的人会冲下山来救叶家村的人,也有一并将黑蛟帮除去的想法。又有叶珺误导在前,也只能潜移默化的往叶珺的可以引导的方向思考。
马俊山狠狠拍了下桌子:“娘的!敢算计我们!老子这就去宰了那混蛋!”
说着他气冲冲的就要去找王县令算账。
“站住!”梁信鸿冷下脸来,“他毕竟是朝廷命官,你这样贸贸然上去把他宰了是想要朝廷派兵来把我们给剿了吗?”
马俊山被吓得缩了缩脖子,但还是嘴硬的道:“那怎么办?难道只能他算计咱们,就不许我们报复回去?”
梁信鸿无奈的道:“就算是真的要报复,我们也得暗中进行。还不能让人怀疑到我们煞虎寨身上。而且这也只是猜测,事情究竟怎么样还是待我与王县令那边的人见过面再说。”
此事虽然很多证据都证明了是王县令想要算计他们煞虎寨,不过梁信鸿还是觉得有不少的疑虑,所以不敢这么快下决定。
马云山看向他:“你觉得其中很还有蹊跷?”
梁信鸿摇摇头:“不好说,毕竟我们对县城的情况知道的不是很详细,还是要再多查探些消息才能下定论。”他们也曾经想过在县城里埋下眼线,不过那里是黑蛟帮的地盘,又是合作的对象,他们就不敢动作太大,以至于得到的都是流于表面的消息。
像叶家村和黑蛟帮的关系短时间内他们就查不到。
马云山拍了拍他的肩膀:“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自是信任你的。”
梁信鸿回以他一个微笑:“大哥你放心,我会把事情办妥的,绝不会让咱们的煞虎寨有任何的差池。”
马云山满意的点点头。
马俊山却不满意的嘀咕道:“还要查,那岂不是还要再留那个小子一段时间?”
梁信鸿看向他:“那叶珺既然能从王县令手中逃出来,也是个不简单的,我会去会会他。他若真有什么别的心思,不管他有没有用我都不会继续留着他。”
马俊山心中一喜,在他看来,叶珺绝对是心怀不轨,只要他二哥一看就能看出来!到时候叶珺落在他二哥手里,会死得更加的难看!
叶珺此时继续和丁明月游览这个山寨,看的越多心里就越发沉闷,经他估计整个山寨怕是接近一千人,其中还有一些妇孺小孩。
妇人个个都是表情麻木,衣不蔽体,在这大冷的天还要去干重活。有汉子若是有兴趣了,随便把他往一旁的茅屋一拉,就开始办事。那妇人似乎已经麻木了也不挣扎,如同没有生气的木偶。其他人也是见怪不怪继续做自己的。
丁明月见叶珺似乎不怎么适应,好心的给他解释道:“这些女人都是这些年抢回来的,他们的家人都被杀光了,所以他们只会是煞虎寨的敌人,对待敌人我们不能有丝毫的仁慈。”
叶珺勉强微笑道:“这些我能理解,只是担心你会因她们同是女性,心里会不舒服。”
丁明月却是不以为意,眼里满是不屑:“她们不过是地上的草根如何能和我相比?她们会这样是他们应该的!我为何会心里不舒服?”
叶珺心中一冷,面上的微笑越是和煦,“是我想太多了。”
丁明月:“可不就是,进了我们煞虎寨你可不能再这么心软了。”
叶珺一本正经的道谢:“是,丁姑娘教训的是,在下定然将丁姑娘的划分为金玉良言,时刻谨记鞭挞着自己。我看丁姑娘深明大义,气质不俗,本事了得,不像是山寨里的人。”
丁明月对他的奉承很是受用:“不错,我来自金陵漕帮,来这里做客的。”提到“做客”两个字,她似是想到什么,眉头微微皱了皱。
叶珺眼神闪了闪,漕帮,他当然是听说过,金陵中掌管了河运的帮派中最大的一个帮派。漕帮帮主正是姓丁,观丁明月行事风格,想来在漕帮身份不低,很有可能是丁帮主的后辈。
这煞虎寨在那漕帮面前就如同一岁小儿和一个成年男子!然而就只这样的一岁小儿怎么可能会引起漕帮这个健壮的成年男子注意,还派来了这么位大小姐示好?怕事是发现了小儿抱金砖,暗中打着那金砖的注意。
“金陵,我以前也曾去过,那时候……”叶珺一边在心里思考着,面上没有丝毫异样的和丁明月谈论金陵里的事物。
丁明月离家几月,早就想家了,此时有人竟然知道她的家乡还和她谈论起来,顿时兴奋的和叶珺说起金陵的事来,被叶珺不着痕迹的套出了许多信息也没发觉。
等叶珺告别了丁明月回到自己住处,才打开房门就看到桌子旁坐着一个人。
那人是个瘦弱的书生,看起来才二十七八岁,一身书卷气息,正悠然自得的喝着茶,那样子仿佛是在青山绿水间悠然品茶的名士。
叶珺却是心中一紧,面上却尽量让自己放松,恭恭敬敬的朝那人拱手行了一礼:“在下久仰梁二当家大名,如今幸得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梁信鸿慢慢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里平静无波:“你亦不差,三言两语,就能挑拨的明月和俊山拔刀相向。”
叶珺心中一凛,手心渗出了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