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石赶紧一把拉住她,“小雪!你冷静点!不要这样!”
罗映雪拼命挣扎:“放开我!让我死了算了!我已经没有脸再活在这个世上了!”
罗文石不放,反而紧紧抱着她,不让她挣扎。
此时周围的已经围过来不少人,也听到了他们方才的对话,此时见罗映雪哭得那么伤心,一副寻死觅活的样子,都有些同情她,看叶珺和钟郎中的眼神就不对了,像是看渣男负心汉一样。
有人看过去,朝叶珺骂道:“小子!做事要敢作敢当!既然把人家女孩的肚子给搞大的就得负责!不然还算是什么男人?”
有人附和:“就是!这丫头长得也不赖,就算家里有妻子了也可以纳作妾室,你又不亏!”
叶珺被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给气道了,“你们喜欢她的姿色,你们怎么不自己纳了她?想要我当冤大头,想都别想!”
“叶珺!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这么决绝,你还有没有人性?你简直不是人!”罗文石红着双眼怒瞪着他,眼里满是火焰恨不得把叶珺给烧了,“你若是不肯负责任,那我只能到衙门去告你**良家妇女,让县太爷还我们一个公道了!”
在这个时代奸淫良家妇女可是重罪,尤其对书生而言,这罪名若真的坐实了,真的前途也就完了。就算最后判定罪名不实,但这事若是传开了叶珺的名声依然是坏了。
人家不会认为你叶珺是真的被冤枉,而是想着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人家怎么不去告别人偏偏就找上你,说明你叶珺定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一般人都很怕沾上这种官司。若是换了旁人,恐怕就要妥协了。就算不妥协,也会换了态度好好和罗家兄妹商量。
然而叶珺偏偏是个不得威胁的,你敢来挑战我就敢应下,看谁怕谁!于是便道:“去便去!此事已经不是简单能了了,你们兄妹俩无缘无故给我泼脏水,损毁我的名声,我怎么也要请县太爷提我找回公道!我们这就到衙门去好好掰扯掰扯!”
“喂!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啊!”周围的人一听要闹到衙门去就知道事情要闹大了。毕竟平民百姓最怕见官,尤其丰梅县还有一位这么黑心肝的县太爷,凡事闹到县太爷跟前的,不管有理没理,没钱的就等着倒霉吧!有钱也是要大出血。所以一听要闹大衙门去就害怕了。
不过也不嫌事大的,立刻怂恿着叶珺他们赶紧去衙门,还有书斋免费提供笔墨纸给他们写状纸。
两人写完了状纸,互瞪一眼,在众人的簇拥下,一起去往衙门去了。
一路上罗映雪以袖掩面,头埋得低低的,低声啜泣着,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很希望自己就这样一死了之。但是一想到那个俊美如玉的少年郎,想到能和他在一起,又觉得不舍,心中泛起了一丝丝希冀,也不再不挣扎,任由着被罗文石拉着去衙门。
钟郎中见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已经无法收场,恨恨的一拍牛背,架着车子赶紧往叶家村赶。
衙门里,王县令拿着两张状纸,愁眉苦脸,这两张状纸正是罗文石和叶珺所写。两个都是较有才华的书生,状纸都写得那个叫抑扬顿挫,慷慨激昂,悲愤填膺,仿佛自己(自己妹妹)受了天大的冤屈似的,把对方说得那叫罪大恶极人神共愤。
“嗨,这可都是我丰梅县的大好人才啊!怎么就偏偏要闹到如此的你死我活的地步?这两人不管谁出来事,都是我丰梅县的损失啊!”每个县城有人考上秀才也算是县令的功绩。单从这两张状纸来看,都能看得出这两人都是很有可能考上秀才之人。只是如今闹出这事来,不管是那方对,那方错,都会令另一方名誉手损,甚至无法再考取功名。
孙师爷低声问道:“大人,可是再烦心这案子要怎么处理?”
王县令抬眼看向他:“你可是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圆满解决?”
孙师爷道:“方法是有,但若是要圆满解决怕是不行的,只不过是两权相较取其轻吧了。”
王县令放下手中的两张状纸:“哦?什么方法你说来听听。”
孙师爷:“这个叶珺我知道,那是叶家村叶承策之子。那叶承策大人想必也知道,曾经考中案首,后又中了解元,可惜无辜被牵涉入科举舞弊中,被革去功名遣回原籍。照理说被革去功名就等是获罪之身,其子孙五代不得再参加科举。不过也不知是怎么的,他只是被革去了功名,并未成为获罪之身,所以有人说,他其实是无辜的,只是得罪了皇上才被革去了功名。”
“若真是如此,有个得罪了皇上的父亲在,这叶珺就算才华再好,恐怕也走不长远!相反这罗文石,才华亦不比叶珺差多少,身家清白,还是南山书院院长的得意徒弟,前途无可限量,依在下看来,还是舍叶珺安罗文石微妙。”
王县令捋着胡须,沉思了一会儿道:“嗯,师爷说的有道理,不过也不能把这叶珺逼得太过,我看那罗文石也只是想要叶珺给他妹子一个交代罢了。就判叶珺将罗映雪娶过门吧!”
孙师爷笑着恭维道:“大人英名。”
王县令含笑点点头,对他的恭维很是受用。于是这案子还未开审,就被这两人下了定论,只等待会儿上了公堂就宣布结果了。
等梦秋和杜氏赶到衙门的时候,衙门公堂刚开始。
罗文石和叶珺都是童生,可以见官不跪,都是拱手朝王县令弯腰行礼,罗映雪就是要一直跪在地上。
王县令一拍惊堂木,气势威严:“此时本官已经清楚,叶珺,你既和罗映雪有私情在先,如今珠胎暗结,就判你将罗映雪娶进家门,好生待她。”
叶珺脸色一变,抬头脸色凛然:“大人!学生自入赘孟家以来对妻子孟氏一心一意从未和其他女子有任何逾越之举,与罗姑娘也只是一面缘,谈何私情?罗氏兄妹突然找上学生,诬赖学生对罗姑娘始乱终弃,不过是他们的一面之词,毫无证据!如此判决,不过是让学生莫名当了帮别人养孩子的绿头王八!若是以后凡是有女子未婚先孕者,都来找学生接手,学生还有何脸面继续活在世上?请恕学生不服!”
王县令何时被人这么顶撞过?正要生气,一看到叶珺的脸,顿时被吓了一跳,只因为叶珺和杜氏有五分相似,让他立刻想起那个女鬼——杜氏的双双姐姐来,下面的兄弟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这时候,孟秋和杜氏也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