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珺惆怅的道:“爹考上秀才乃至举人,是他们一直引以为傲的事,甚至一直坚信爹会考上状元,平步青云,光耀门楣!”
“是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呢?是在去京城之前,还是爹被牵连入狱之后?”
孟秋静静的看着他,听把话说下去,她知道,这小孩平时不说,其实也一直都把事情都压在心底呢,自己一个默默承受着呢。
“我一直都想不明白!那时爹的罪名明明已经洗清了,功成名就光宗耀祖就在眼前!祖母却突然跑去自首说爹买了试题,还当堂跪下求爹认罪。”叶珺脸上露出讽刺的笑:“你知道吗?那时候连京兆尹都惊讶的问祖母,爹是不是她亲生的。”
曾经的叶承策是多么的自负,眼看就要功成名就,却突然被自己最信任的人从背后捅了一刀,可想而知当时他心情了。
“祖母坚持说爹有罪,爹若是不认,祖母就是诬陷举子,是要受刑讯的。爹不愿祖母受罪,也以为祖母是受了威胁,只好放弃了大好前途,俯首认罪!”
“这事传到了皇上的耳里,皇上一怒之下把爹的功名给革去了。之后爹不知怎的就病了,病得越来越重,可是此时的祖母对我们却是越来越冷淡起来,根本就不给我们一个解释!”
“回到叶家村,我们一家三口受尽了白眼,曾经和善友好的面孔,个个变得狰狞无比!尤其是赵氏,天天咒着爹赶紧去死,还和祖母找尽各种理由使劲磋磨我娘和我!丝毫不顾忌爹的存在!”
“爹为了保护我和娘,果断的带着我们搬出来住,谁来劝都以自己将死,不愿给父母带来晦气为由,不肯搬回去。老宅那边却仍不甘心,不断来挑事,想方设法要榨干爹的所有价值!”
孟秋敏锐的觉得不对:“这是可就没道理了。若是你祖母是因为爹被革除功名才这样对爹的,倒也合理,只能说是趋炎附势,为名利连儿子都可以放弃。可是在即将功成名就光宗耀祖之时,亲自出手把自己最疼爱也是最寄厚望的儿子推入泥潭里,就说不通了!”
“若是说祖母一开始是受人威胁才迫不得已,可之后远离了京城怎么也该给个说法,好让大家一起想个应对之法。但如今看他们连下毒都做得出来,明显是彻底放弃二房了!”
叶珺:“这我和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事后爹也多次追问祖母,可换来的是他们越加冷漠绝情的对待,渐渐的我也心冷了。”
孟秋猜测:“也许在京城祖母就已经决定放弃爹了!而且还是她自己一个人做的决定!居然还能得到你那视光耀门楣如命的祖父支持!这得是多么可怕的敌人才让他们这么有志一同的放弃爹。”
叶珺皱眉:“可我和爹都想不起有得罪过什么厉害的人物。爹在京城处处与人交好,那次的事情也是有很多有名望的人出来帮着说话才能这么轻易脱身。若说真有什么势力强大的人在背后对付爹,爹不可能察觉不到。”
“这个就古怪了。”孟秋摸了摸下巴,开玩笑的道:“该不会是你祖母临到头了才突然发现爹不是亲生的吧?”
叶珺给了她一个白眼:“胡说什么?当年爹可是由太祖母亲自接生的,怎么可能弄错?”
孟秋突然叹气:“没有更大的利益或是巨大的威胁怎么肯能会放弃眼前即将到手的利益?目前没看出叶家得到什么利益,这说明很有可能你们背后有一个非常可怕隐藏很深的敌人正虎视眈眈。这么说来,我是不是很无辜的被你拉进危险之中?”
叶珺也有过这样的想法,此时被孟秋提起,突然有些愧疚了:“那个,抱歉,我不该把你拉进来的,你要是不想被牵连,也可以跟我和离……”
若是刚认识孟秋那会儿,以他那只顾自己人不顾他人死活的凉薄,只会使劲利用孟秋而不会在乎她是否被自己连累。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得孟秋的真心相助,他也不是不感激的。他毕竟不是铁石心肠的,自然也是对孟秋有几分情谊。因此难得有了几分愧疚。
“噗!”孟秋喷笑出来,“逗你玩的!你这小孩怎么就这么较真?我孟秋像是会轻易退缩的人吗?”
叶珺知道自己又被耍了,瞪眼道:“我不是小孩了!”
孟秋点头:“对,那晚我已经亲自检查过了。”
叶珺:“……”想起那天晚上他的脸都烧得厉害。
“咳,”他尴尬的转移话题:“既然已经分家了,今后你怎么打算?”
“我啊,”孟秋无所谓道:“自然是发家致富,赚点小钱,过舒心的生活了。最重要的是给你凑钱让你去科举了。”
叶珺心中有些感动,但还是有些惊讶:“你竟如此胸无大志?”
孟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觉得我一个小女子该有什么大志?”
叶珺一噎,实在是孟秋的实力和气势容易忘记了她只是个女子,总是觉得她不是凡人,必将一展宏图,不该窝在这个小山村里头。
孟秋表示,她在十年前就已经雄心壮志过了,末世刚刚来临,异能出现,许多势力基地如雨后春笋,她怎么说也是看过许多小说的,也想建立一番事业。
她成功了,以后来变鸡肋受人嫌弃的力量型异能跻身一流强者,成了基地的异能大队长,然后一次怪物攻城,就将她的努力打成泡沫。
现在她已经累了,只想安安稳稳的,休闲度日就好。
“我现在有不少存款,可以去在在县城买下一间地段较好的铺子,然后做什么生意呢?嗯,就开个饭店吧!”正好她知道许多好吃的后世名菜,可以作为招牌菜。
“你觉得怎么样?”孟秋问叶珺,毕竟她们现在也算是夫妻了,问一下,表示对方的尊重。
叶珺:“既然你都决定了,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做吧。”
孟秋点点头,“嗯,那明天我们就进县城去看看铺子,还有我看爹的病又恶化了,明天也去县里找个大夫看看吧。”
叶珺点点头,眼里却是浓浓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