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漕帮的人都被黑蛟帮的人控制住,丁浩自知自己是中圈套,今天怕是难以逃出生天,赶紧道:“你们不能杀我!我背后有京城中的贵人撑腰!你们敢对付我们黑蛟帮就是在得罪京城中的贵人!贵人若是发话,想要弄死你一个小小的黑蛟帮轻而易举!”话说得气势汹汹的,然而眼中闪过的惊慌暴露他在虚张声势的实情。
孟秋不想跟他废话,直接一刀把他的头给砍了,然后连夜审问这些人,各种审讯手段尽出,直逼得这些漕帮的骨干,把所有知道的事情抖落的一滴不剩,就连丁浩晚上上几次厕所都被问了出来。
孟秋很快就弄清楚整个漕帮背后的关系网。可以说漕帮能牢牢把握住淮水水运,不动摇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的背后不仅仅有刘守备,还牵涉到了京城中的某位皇子,漕帮赚到的钱大部分都贡献给那位皇子了。所以漕帮才会那么缺钱,几次三番打上黑蛟帮的注意。
得罪了刘守备,不算什么,可是得罪了皇子,就麻烦了,孟秋并不怕麻烦,可以不想惹上麻烦。归根结底还是太弱了。既然如此,之前覆灭漕帮的计划就要改一改了。
孟秋很快就改动了计划,带着人去漕帮总部把漕帮给一锅端了。然后很大胆的把漕帮的人大部分换上黑蛟帮的人,只留下一小部分,被吓破了胆,目前看来不敢有异心的原漕帮人走掩护。其中就有洪武。
洪武原来是丁浩身边最得力的心腹,丁浩被杀后,他原想着也要跟着丁浩一起去,好全了他的忠义之名。不想孟秋直接把他的妻儿父母带到他的面前,这位看似非常强硬的汉子立马怂了,乖乖的成为孟秋的傀儡,听从孟秋的安排。
第二天朝阳照样升起,人们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码头上依然竟然有序的运行着,有人发现在码头巡视收取保护费等费用的漕帮人大部分都换了生面孔,心中惊疑,却多数不敢提出疑问。就算有胆大的敢去询问或者打探,都受到了漕帮的警告,这些想到漕帮的狠辣,立刻就不敢做声了。
又过了几日,陆续传出漕帮帮主丁浩染上重病,谁都不见的消息,他的儿女也一个接一个是出事,是留下和丁浩不亲的,龟缩起来,三问三不知。
有察觉异状的人派人来打探,很快就没有了消息。刘守备也被惊动了,亲自过来看望丁浩。虽然没看到丁浩本人,但也听到他的声音,他派来的大夫确实诊断出丁浩得了某种非常难治的怪病。
这件事一经传出,就没人再怀疑漕帮发生了什么事。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漕帮被换了个瓢子也没人知道。黑蛟帮明面上依然不紧不慢的经营者秋实车行和仙客来酒楼,仿佛什么事都没反生过。有官差过来要查问酒楼发生的凶杀案,他们就非常配合,有来找没法的,就非常凶残的打回去。可以说低调了许多。
五皇子一心一意扑在修建河堤上,对金陵城内暗流汹涌一无所觉。虽然他带了许多强兵过来,但强龙不压地头蛇。本地的势力想要瞒着一些事情还是能让他们短时间查不出什么来。更何况他还分心去打压醉乡阁。
醉乡阁背后的实力是叠恨楼,是个买卖消息,买凶杀人的江湖组织,少有人知道。五皇子这一招本来是为了报复,不想却是错有错着把叠恨楼打了个措手不及。
暗室里,中年男子愤怒的将书案踹翻,上面的书籍文件落了一地,“该死!姓赵的狗贼欺人太甚!”
跟在他身后的惜花夫人淡淡的扫了落了一地的文件,面无表情的道:“早就说了,他是当今最得宠的皇子之一,并不好惹,我们最好不要得罪他。”
中年男子猛地回头,满含杀气的看向妇人,冷笑道:“怎么,你怕他?你可别忘了,姓赵的都是窃国贼!我们的都是他们口中的前朝余孽!就算我们不去找他们算账,他们也恨不得把我们除之后快!”
惜花夫人眉头微皱,“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认为我们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和赵皇室的人对上不过是以卵击石……”
中年男子更加癫狂了,愤怒的叫喊道:“不要和他们对上,像五十多年前那样窝囊的龟缩起来任由赵氏狗贼欺凌窃夺我朝江山吗?我受够了这种总是像地下老鼠一样的躲躲藏藏!凭什么?凭什么他赵氏一群窃国贼可以高高在上,我们这些本来的天之骄子就要见不得光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惜花夫人心中叹气,她和中年男子都是前朝不愿归降的贵族遗留下来的后裔,自出生时前朝就覆灭了,跟着父母躲躲藏藏整天提心吊胆,就怕被人发现身份,引来官差来捉拿。知道后来遇到的叠恨楼的第一任楼主也就是暗部最后一任首领的收留,才让他们结束这种每天都在心惊胆战的生活。
只是她没想到以前的阴影一直埋藏在中年男子的心中,直到碰到好赵皇室有关的人就突然爆发了。他才会这么干脆的接下了暗杀五皇子的生意,任她好说歹说都不愿放弃。以至于暴露了他们的总部,引来这么沉重的打击。
中年男子还在气愤的道:“都是你!若不是你阻止我杀了他,他早就成了一摊烂肉,哪有机会回头来找我们的麻烦!”
惜花夫人深深感到无奈,也不想再和他辩解什么,直接问道:“现在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五皇子如今被修筑河堤引走了大部分精力,才没让我们伤及筋骨,可若是等他把河堤修筑完成,全心全意对付咱们,咱们就真的要无路可逃了!”
中年男子脸色黑沉沉的,眼神阴毒狠厉的道:“既然他不想让我们活了,我就拖着全金陵的人来给我们陪葬!他要修建河堤,我就派人去把河堤给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