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谨微气得咬牙切齿:“你也知道你是我的小厮!你却背着我做出这种事情来!快说!是谁指使你把衣服弄破,又用碎布来陷害叶珺,还给茗烟下泻药?”
阿贵哭得呼天抢地的,就是不承认自己做过这些事,最后还搬出自己这些年的功劳,指天发誓说自己并没有背叛。
若不是范谨微完全确认那些事情是他做的,只怕都要相信他的话了。
阿贵这样死不认罪的样子让他非常头疼,这里毕竟不是范家,而且都是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受不了惊吓的样子,让他不敢拿出在范家处理奴才那一套出来。只能无奈的看向叶承策。
面对阿贵的死猪不怕开水烫,叶承策平静的喝了一口茶,温和的对范谨微道:“事关珺儿生死,范贤侄可否将这刁奴交给我们来处理?”
范谨微巴不得将这烫手山芋扔出去,立即拱手道:“叶先生客气了!这是应该的!阿贵就交由先生和夫人来处理,学生概不过问。只是,不知道学生能不能在一旁旁观?学生也很想知道究竟是谁能让我这个在身边多年的小厮忘恩负义,背主求荣。”
阿贵脸色大变,哭求道:“少爷!奴才服侍您这么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怎么能轻易相信他人的话把奴才交出去?”
范谨微理都没理他,反正他已经打定要和这个胆敢背叛他的奴才撇的干干净净的。
叶承策转头看向站在杜氏身后的容娘,“可是已经让门房去寻秋娘了?”
容娘来到叶家之后,一直都尽心服侍杜氏,孟秋还特意让钟郎中给容娘调配一种可以除去伤疤的药膏。经过几个月的调理,容娘脸上的伤疤已经淡了许多,不仔细看并不会觉得有多么吓人,再加上她一直都是垂头沉默不语的站在杜氏身边,很让人忽略她的存在。
容娘一直都知道叶家最神秘的就是孟秋,而且孟秋还是神出鬼没的。
之前孟秋悄悄回到丰梅县的时候,还是她和杜氏一起给孟秋打掩护,就连青墨和茗烟两人都不知道孟秋有好长一段时间并不在叶家,只以为这位叶家身体孱弱,总是在屋里养病。
现在孟秋回到叶家,依然是早出晚归的,容娘心里一点也不奇怪,只是在叶承策让她去通知门房去找孟秋的时候感到有一丝惊讶。有些好奇两位门房怎么会知道孟秋在哪里。
她不知道的是,那两个门房是孟秋从黑蛟帮特意挑选出来的放在叶家做护卫的人,两人也是知道孟秋身份的人,自然知道该去哪里找孟秋。
但也只是有些惊讶好奇而已,经历了这么多事,她早就知道什么事情该问什么事情不该问的。
她恭敬的回答道:“回老爷,李三已经去寻少夫人了。”
范谨微闻言身体僵了僵,他可是亲眼看过孟秋的暴力碾碎石头,真担心待会孟秋回来了一生气之下会把他的骨头也碾碎了。
孟秋没让他们等多久,在叶承策喝了半盏茶的时候就回来了。
叶珺押进衙门这么大一件事,黑蛟帮的暗线在他们没进衙门的时候就发现了,然后赶紧汇报余永成。
余永成一听就知道大事不妙,赶紧去通知孟秋。
孟秋一边派人仔细去打听消息,一边从城外赶回叶家。
正好在路上遇到要去寻她的李三,路上就把范谨微来访的事情说了。再联想到余永成看得到的消息,孟秋心里很快就有了猜测,等回到叶家,看到跪在地上的阿贵,和有些心虚的范谨微,孟秋觉得不用再多想了,答案已经很明显。
于是孟秋毫不犹豫的就给了范谨微一拳,直接砸在眼眶上,把他给打懵了。
阿贵看到自己的少爷被打,吓得尖叫出声:“放肆!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打我们家少爷?”
回应他的是孟秋接下来的拳脚,拳拳打在肉上,只把他打的哭爹喊娘的!
等孟秋揍了一顿出过气之后,一脚踩住他的胸口,居高临下的瞪着他,阴恻恻的道:“把你做过的事情说出来!否则姑奶奶今天打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阿贵是真的有些怕了,孟秋虽然没打在他的要害上,但打的他真的是非常的疼,疼的他都要以为自己快要散架了!
他求助的看向范谨微,范谨微捂着被打的眼睛,心虚的别开脸,还很真诚的道:“弟妹你尽管打,这小厮是签了死契的,回头我把卖身契送过来,把他交由你处置。”
阿贵顿时面如死灰,眼里满是绝望。
叶承策敲了敲茶盏,发出声响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安贵顿时满是希冀的看向他,这位举人老爷一看就是温文尔雅的读书人,心地肯定是善良柔软,应该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继续被毒打。
只是让他失望了,叶承策眼神淡漠的看着他:“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是一个字都不肯说?为什么?因为那人的身份,还是因为你有什么把柄在他的手中?”
孟秋并没有多问什么,从几人的态度和话语,把事情大概猜出来,知道这个阿贵才是陷害叶珺的人之一,于是毫不客气的一脚踩在他的脚踝上,一声清脆的骨头碎裂声响起,厅内几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阿贵的惨叫声几乎能刺破人的耳膜。范谨微害怕的咽了咽唾沫,真不愧是金陵城有名的母夜叉,实在是太可怕了!
孟秋再次问道:“怎么?还不想说吗?”
让孟秋惊讶的是,阿贵都已经痛成这样了,还是咬紧牙关,一直在喊冤枉,死活不肯承认。
孟秋沉思了一下,蹲**一把揪起阿贵的衣襟,也不嫌弃他一脸的眼泪鼻涕,直接和他对视,声音缓缓的,一字一句,似是要说进他的心里:“告诉我,是谁指使你陷害叶珺?”
让众人惊奇的是,刚才还反应非常激烈的阿贵,和孟秋这么一对视竟然慢慢的冷静了下来,面上还有一丝恍惚,嘴巴张张合合,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口。
孟秋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又重复的问了一遍,末了还加了一句:“不说的话,你可是要被我扒皮拆骨下油锅了。”
阿贵脸上越来越苍白,渐渐露出极度恐惧的神情,仿佛真的看到自己被扒皮拆骨下油锅的情形,嘴巴下意识的说出了一个让范谨微非常惊讶的名字。
“不可能!”范谨微脱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