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杜氏赶紧上前扶住了她,手触碰她的衣服,便摸了一手血,因为孟秋的衣服是黑色的,看不出来,此时才惊觉孟秋此时浑身是血!
“你哪里受伤了?你撑住!我这就叫钟郎中过来!”
这些天为了不让她担心,叶承策已经把孟秋就是秋实的事情告诉了她。得知孟秋要去杀敌,杜氏无时无刻不在担心,此时见孟秋这个样子,更是又惊又忧。
孟秋无力的摆摆手,“没事,这不是我的血……”
话还没说完,大门一下子被撞开,余永成和钟郎中兴奋的闯进来,“老大!我跟你说,那个马俊山被我给一刀解决了!我可是立了大功!”
“我呸!要不是我你能那么轻易杀了他?这功劳应该是我的!”
两人正在斗嘴抬头就看到孟秋正无力的倒在杜氏身上,顿时惊得魂都快飞了:“老大!你你你这是怎么啦?”
“废话!肯定是受伤了!”钟郎中最先反应过来,快步上前一把握住孟秋的手,给她把脉。
哪知他眉头越皱越紧,余永成和杜氏都看得心慌不已。
“老大究竟是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呀!”余永成焦急的快要跳起来看,看到孟秋衣服湿哒哒的,虽然因为衣服是黑色看不出有血迹,但这个时候,想也知道肯定是沾了血才会湿掉。
他更惊恐:“老大!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是哪里受伤了?快给老大先包扎止血啊!”
钟郎中却脸色诡异,摇了摇头嘴里喃喃道:“不对啊,她这不像是失血过多,倒像是……”
“是什么?难道是……老大你快死了?呜!老大你不要死啊!”余永成几乎就要抱着孟秋的腿痛哭起来了。
杜氏被他的反应吓到了,以为孟秋真的快不行了,双眼泪汪汪,脸上满是哀痛。
孟秋嘴角抽了抽,终于有气无力的道:“再不给我点吃的,我就要真的饿死了!”
钟郎中一拍手,拔高声音道:“没错!她这不是受伤!而是饿的!”
孟秋这回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
这一个两个的没一个是靠谱的!
好在还有一个靠谱的在,被他们的动静惊动的叶承策默默的给孟秋端来一盘馒头。
孟秋如同饿狼见到肉一样,也不管满手鲜血,抓起馒头就往嘴里塞,三两口就把一个拳头大的馒头吃完,然后又拿起另一个,继续塞嘴里。
手上的鲜血沾到馒头上,再加上孟秋的吃相,看上去恐怖无比,此时孟秋要是突然抬头呲牙一笑,能吓死一群人!
余永成烟了咽口水,脚步无意识的往后退,就连一向活泼的钟郎中也沉默了。
孟秋连吃两个馒头恢复些许力气后才严肃的看向余永成:“你带人去把县衙围起来,不许任何人进出县衙。钟郎中,有劳你去看着村子,安抚村民和救治伤者,告诉李虎,让他立刻带人杀上山寨,把珺哥儿救出来!”
几人立刻明白,孟秋没有要亲自带人去救叶珺,这说明她确实是没有余力了。
叶承策道:“我在村中还有几分薄面,我和钟郎中一块去安抚村民。”
孟秋想了想,觉得以如今叶承策的身体,只要不是太过劳累,应该问题不大,而且还有钟郎中看着,便点头答应了。
这一战虽然是胜利了,但村民依然是死伤惨重,一得到村中已经安全的消息,那些妇孺老少便冲出来寻找自己的家人。
有只是受了伤,断胳膊或者断腿,侥幸捡回一条命的,便抱着家人痛哭。
有男人死掉的,老人媳妇孩子一边哭嚎一边把亲人的尸体抬回家。
也有男人侥幸活下来,却等不到家人来找,匆忙赶回家,却看到家人都倒在血泊中的惨样!只能悲愤的拿山贼的尸体来发泄,状若疯癫!
叶承策看着这样的人间惨剧,只能无奈叹息一声,和几位村长族长一起去安抚村民。
钟郎中和村中的刘大夫一起救治伤员。幸好有之前孟秋的培训,很多媳妇子都懂的怎么先给自家男人先简单包扎一下,以免流血过多而死。
叶玟自告奋勇去给钟郎中打下手,叶承策原来不想让他出来,怕他被吓到,但看着他倔强的眼神,无奈只能让他去了。
孟秋一连吃了十几个馒头,又吃了一桶米饭三只鸡,才终于饱了。看得一旁杜氏心惊不已,生怕她会吃撑了。
孟秋放下碗筷抹了一把嘴,叹息道:“终究只是普通的饭菜,能量有限啊!”吃了这么多,也只能恢复三份之一的异能,身体的疲惫,和因使用异能过度造成的伤害并没有得到减轻多少。
就在这时,黄五跑进来禀报山寨的消息,山寨里并没有找到叶珺,据李虎拷问那些山贼,却得到了丁明月把叶珺掳走的消息!
黄五是跟着李虎一起去攻打山寨的人中唯一知道孟秋身份的人,一听到这个消息差点连魂都吓没了,赶紧跑回来向孟秋禀报。
孟秋一掌把桌子给拍碎了,气得咬牙:“我就说怎么没看到那个贱人,原来是早就躲回山寨去了!”
黄五顶着孟秋的杀气,抹了把汗,硬着头皮继续道:“据那些看守地牢的山贼说,当时杀入山寨地牢的还有另外一批人。丁明月打不过他们,只能带着叶公子跑了。那些人则带着山寨的二当家跑了!”
孟秋:“……”这样说来,她还得感谢丁明月把叶珺带走,那些人很有可能是梁信鸿的人,叶珺若是落到他们手里,肯定落不着好。
至于落到丁明月的手里,她相信叶珺知道怎么能让丁明月不伤害他。
虽然想清楚这一点,但孟秋更不爽了。
“秋娘!”一旁的杜氏焦急的快要成无头苍蝇了,只能希冀的看向孟秋。
孟秋深吸一口气,坚定的道:“我去把他带回来!”
此时她已经换回了女装,为了避免让其他人看到,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她让黄五拉来一匹缴获的没有受什么伤的马,从后门悄悄的离开。
丁明月提着叶珺的后领,用尽全力运起轻功,飞快的奔驰着。
叶珺全程都不说话,也不反抗,乖的不行。直到离山寨很远,丁明月才把他放下来,在一旁休息,“你看起来似乎一点都不紧张,是不是认为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她的声音微喘,但也能听得出其中的咬牙切齿。
叶珺却很淡定的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那从容不迫的样子,看着丁明月心肺疼,“姑娘想怎样对我,我无法改变只能接受,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紧张?”
丁明月被他的样子给气笑了,“当真是荣辱不惊!就不知道当你领教我漕帮十大酷刑时,是不是还能这么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