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后楚队楚恒亲自出马把楚攸接回了警局。
“你身体真没事。”
“没事。”
楚恒心露诧异,与上次见面比起来,此时的楚攸多了几分冷峻。
“我们也是没办法,现场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凶手就是他,要想翻案很难。”
楚攸没接话,目光始终定在某处。
片刻后,就看到顾南翾被带了出来,楚攸猛地站起来走过去。
眼前的男人,面色平和,神色如常,气若吐丝,没有丝毫狼狈的气息,头发衣服都打理很干净利落,让人误以为他进去,真的是有人请他喝茶,晃了晃手上的手铐,盯着楚攸淡淡的一笑,“这回换我来戴了。”
楚攸明了他的意思,心里不是滋味。
“都啥时候了你都有心思开玩笑。”
“慌什么,做我的女人要沉得住气。”
“你没有杀人对不对。”
楚攸懒得和顾南翾扯那些有的没的,开门见山的问。
闻言,顾南翾随后用手背推了下眼镜,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不慌。”
没有得到正面回答,楚攸疑惑的皱了下眉头。
顾南翾补充道,“把你知道的告诉警方配合调查就行,之后的日子无论在网上看到任何类型诋毁我的言论都不要理会。”
楚攸点点头,听这话,顾南翾是早有打算,悬在嗓子里的那份担心总算有了些许的着落,暂时性的落回了心底。
“回去吧。”
时间到了,顾南翾被带走,楚攸站起身看向他的背影。
就见他突然停住了脚步,“哦,这两天别一个人住别墅了,回顾家吧,那里安全。”
“另外,白梓青的事,我实在抱歉。”
看来网上传言的顾南翾打伤白梓青是真事,顾南翾没有必要伤害白梓青,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白梓青试图阻止的顾南翾的时候,被误伤。
如此一来,顾南翾的处境似乎更难了。
顾南翾不在,白梓青躺在医院,至于楚奕哲,顾南翾并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她,如此一来真的好像就剩下了她一个人孤军奋战。
楚攸立在原地,愣了很久,才回过神发现楚恒再叫她。
“你别太难过,我们一定不会放弃任何的蛛丝马迹。”
楚攸点头谢过楚恒,烦躁的情绪被压抑住,镇定的说道,“开始吧。”
———
楚攸一出警局,就看到了顾南栩,上身休闲短袖,上面的漫画图案是他自己设计的,下身破洞牛仔裤,耳垂上戴着一个小巧的耳钉,脚踝露出,踩着一双有些陈旧的帆布鞋。
他穿的既不像个富二代,也不像个艺术家,更像是混入街头的失足青年。
只不过即便是这样,顾南栩身上与生俱来的贵气,依然能让他不落俗套,举手投足之间满满的落寞贵公子气。
上次事情发生到现在,似乎也没过去多久,楚攸却在看到顾南栩的那一刻,多了几分奇怪的沧桑感,忽感凄凉。
“我接你回家。”
顾南栩歪在车上,对着楚攸打了个手势,打开车门。
“谢谢。”
楚攸站在门前,并未进去。
“我想回我和顾南翾生活的房子去住。”
顾南栩头微垂,视线停在车窗上,两人的身影明明并不远,却又觉得好像隔着无法逾越的万丈悬崖,有些时候有些事,一旦发生就很难再不去在意。
“住那里不安全,现在很明显你被人盯上了。”
“是,我知道。”
但她同样不想给顾家找麻烦。
“知道就和我乖乖回去,我们顾家的女孩怎么能在外面受这种委屈。”
除了上次,顾南翾在楚攸的印象里算不上强势,可现在不顾她反抗直接把她塞进了车里。
“反抗无效,不管你怎么看我,我和顾家始终站在你这一边。”
楚攸愣了下,鼻子忽然酸了,憋红了的双眼不堪重负,眼泪无声的落下。
顾南栩最不能看的就是楚攸哭,楚攸一哭他就慌了,“你不想回去也别哭啊,你这么哭,我心里好难受啊。”
说着他手忙脚乱的想给楚攸擦眼泪,见楚攸依旧眼泪不止,不由的大骂。
“别说顾南翾杀人,要是我在,我也会废了那个混蛋!”
所以,她对顾家来说,还真是个大/麻烦,楚攸心里难受的紧,她越是在意的越不想伤害的,却更是容易牵连。
“对不起。”
楚攸哽咽的擦了下眼泪,“都是我不好,给大家带来麻烦。”
“一家人不就是相互麻烦的吗?”
顾南栩无声叹口气,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再对楚攸说,“真是越大越不好哄了。”
说着他拿出一个本子,一只铅笔,对着楚攸画了起来,楚攸断断续续的哭声被这个动作打断,她好奇的抬眸看过去。
“别动。”
顾南栩抬起手,温柔的按住了楚攸的头,就像是小时候揉她头发那样,那个时候顾南栩总说她像猫,要顺着毛捋才会开心。
一瞬间楚攸熟悉的二哥似乎又回来,仿佛那天的失控的二哥只是错觉,这种相互交叉的矛盾感,在她心底深处悄无声息的深耕发芽。
“好了,送你,以后再想哭的时候就看看这幅画,看看自己哭的多丑。”
楚攸看着画里那个梨花带雨的自己,尽然自恋的觉得有点好看,小声嘀咕道,二哥画的一点也不丑。
“谢谢二哥。”
“心情好点没,心情好点,我带你回家。”
楚攸犹豫了几分,“我想先去看白梓青,不过我不想和二哥同时出现。”
楚攸和白梓青相处了这么久,梓青是啥脾气性格,她不能说是了如指掌,也知道的八九不离十。
看似大大咧咧的,其实心思细腻又敏感,很多事嘴上说的不在意,心里多难过只有她自己知道,顾南栩的事百分之百彻底的刺激到了她,如果这个节骨眼上他们同时出现,再被白梓青看到,即便白梓青不会怪怨,埋在她心里的积郁也会愈发加深。
她不想刺激白梓青,白梓青是她最好的闺蜜。
“我和她说清楚了,”顾南栩解释道,“原来是我不对,我不知道她对我有意,大约是因为我对感情真的很迟钝,往往都是失去了后才知道珍惜,或者耽误了别人才知道自己做了错事。”
“攸攸,真的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