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翾想不通,奕如他不能理解,他做了这么多,为什么这个女人的眼里心里就不能只是他一个人。
“你不懂我,我们一起就是个错误。”
顾南翾呆呆的注视着楚攸,忽然放声大笑,猝然松开手。
“如果是错误,那就让它一错到底吧。”
————
白梓青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猛地从床上爬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低头无意间看到一只熟悉的手,手里握着一个杯子。
白梓青喉咙一紧,迟疑了下,不敢相信的抬起头。
下一秒水杯被打翻在地,白梓青蓦然抓紧了眼前的男人,“是你吗,我没看错是你,没有做梦,我不是再做梦吧。”
顾南栩身子微微怔了下,却没有推开。
“你小心点身上有伤。”
一如既往温柔如水的声音,打在白梓青的心尖上,仿佛拥有着无法解释的能力,将白梓青千疮百孔的心,彻彻底底的治愈了。
其实对她而言,顾南栩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白梓青抱着顾南栩哭了许久,才从悲伤的情绪中缓过劲来,一瞬间觉得这些天受过的委屈都值了。
“攸攸,没和你在一起么?”
顾南栩忽然出声,白梓青愣了下,急的差点从床上跳下来。
“对啊,攸攸,我真的是,我怎么把楚攸搞丢了,我给她打电话。”
说着去拿手机发现手机丢了,尴尬了一瞬小声的问顾南栩。
“你手机能不能借我用下。”
顾南栩微微叹气,“可以是可以,只不过你可能会失望,我存的手机号码是楚攸之前的,已经是空号了。”
“打给顾南翾啊。”
顾南栩默默的掏出手机,是新手机,里面只有楚攸一个人的号码。
“我只记得她的,却再也打不通了。”
白梓青手浑然无力的停在半空中,缩了回去,心被真真切切被扎痛了。
半晌她尴尬的笑了下,看向他处,低声道,“没事,总有办法联系到。”
“不要紧,”顾南栩凄凉的一笑,“顾南翾不可能让楚攸陷入危险的。”
“倒是你,等你伤好了,赶紧离开吧。”
“我不走。”
白梓青脱口而出,当即脸红了。
“就算我要走,我也要把你带回去。”
顾南栩摇摇头,起身准备离开,顺手扔给白梓青扔了一个面包,“你没有那个本事,把我带回去,省省吧,留点力气回去的路上用。”
“顾南栩!”
顾南栩砰的一声关住了门。
白梓青脸上划过凄凉的笑容,她喜欢他这件事,还真够卑微的。
——
楚攸联系不上梓青,也没有顾南栩的下落。
她思虑了许久想给大哥打个电话,然而她根本没有大哥的手机号码,她从来记不住电话号码,如今又被顾南翾换了号,原先的手机号全被删了个彻底。
顾南翾对她的控制欲,已经到了迄今为止,前所未有的地步。
就差用绳子把她栓在身边,每时每刻都盯着她。
这种窒息的感觉在她心底深处无声无息的蔓延,无时无刻都在侵蚀着自己。
楚攸不喜欢,却无能为力。
至少现在,她根本没有办法脱离顾南翾,这次的事情给她足够的教训,顾南翾比她理解和想象的都要心思缜密,和他交手,现在的她太嫩了。
所以......
她打算妥协,示弱。
“你找我,就为了给大哥打电话。”
“我在现场看到大哥了,我想确定下我看到是不是真的。”
楚攸不想隐瞒,在她看来直说比编谎言,更能解决问题,再者她已然失去了当初为了哄顾南翾开心,不得已编话的心情。
“哦,你没看错么?”
顾南翾特别贴心的给坐在病床上的楚攸披了件衣服,眸光闪着不明的光。
“不知道,所以想确认下。”
“大哥,那天一直在学校教书,很多人都能证明。”
楚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半晌抬起头看到顾南翾正平静的看着她,忽然问道,“你能答应我听话么?”
“嗯?”
“你如果听话,我就把我知道都告诉你,原原本本坦坦白白的都告诉你。”
楚攸有些意外,这完全不像是顾南翾愿意去做的事情,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
楚攸迟疑的刹那,顾南翾将洗好的青枣送到楚攸唇前。
“你也可以选择不相信我,但是我相信昨日发泄后,你应该已经足够冷静了。”
顾南翾今天的话比往常多了一倍还多,楚攸都有些不习惯了。
“所以你说的乖,是哪一种。”
“就是听话,不要给我找麻烦,不要去做多余的事,”顾那翾再次把青枣递到了楚攸面前,“就比如现在,我说尝尝看,你就要张嘴,明白么?”
顾南翾你怎么不去找个机器人,顺便输入程序,就能如自己所愿。
“好。”
楚攸装作不介意的笑了下,接过青果吃了个干净,“很好吃。”
顾南翾注视着她脸上渐渐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抽了纸巾递给楚攸,楚攸很乖的擦好唇和手,纸巾被顾南翾拿走,扔进了垃圾桶里。
“你看很多事,只要你听话,就会变得很简单。”
“不是么?”
楚攸没接话,突然问道,“有饭么,我肚子饿了。”
顾南翾有些惊讶,随即点点头,不一会的功夫就有人把饭送了过来。
楚攸像是饿坏似得埋头吃饭,这期间顾南翾一直陪在身边,不紧不慢的和她讲这些天事情的真相。
“爆炸那天死了很多人,楚恒比较走运这是受了伤,其他人怕是尸体也找不到。”|
所以黎家是彻底完蛋了么,楚攸突然有种很奇怪的不真实感觉。
“黎弦音这些年私底下做了很多违法的事,这些违法事直接或者间接的牵扯到人命,就算他自己不作死主动来招惹我,也迟早会翻船。”
这么一想,黎弦音反而有种故意找死的感觉。
楚攸心中不解看向顾南翾,恰好对上顾南翾的视线。
“按理说当时的爆炸情况,绝对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性,但......”
顾南翾停顿了下,眼底露出一丝的迟疑,“但不能保证有特殊的情况产生,毕竟血族这种血统本身出现就是个特别的存在。”
楚攸神情不由的凝重,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