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歌？叶歌是谁！”

“我……我一时半会儿跟你解释不清楚，话说坐在你面前的这个老太婆是谁！”

“她……她是我们这里有名的神婆……”

“神婆？”

叶歌语调骤变，忍不住笑出了声。

“是个能力者吧？装神弄鬼有一套哈。”

想到这儿，叶歌的恶趣味突然上来了。

他心念一动，发现自己还能动用少量的能量。

于是，他控制能量将整间房屋的门窗都关了起来。

“啊！！”

助手看见这情况，首先吓得尖叫出了声。

“是你……”

“把我召唤出来的？”

叶歌强行接管了张秀秀的身体，装出妖祟一般的样子。

“你……你是谁！！”

“难……难道……”

神婆不停地向后退去，最后一直后背抵住了墙才停下。

她现在有个猜测。

她在刚才抓取灵魂的时候，在空气中抓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恶灵。

“我是！”

“黑山老妖！”

叶歌憋着笑，一字一句地说道。

“黑……黑山老妖大王！”

神婆根本不敢怀疑真假，单是关上门窗这一手，就已经将她吓破胆了。

“你……”

“是哪路神仙？”

“胡家，黄家，还是常蟒巳蛇？”

叶歌眼睛一瞪，一股强悍的威压倾泻而出，压得神婆喘不过气来。

“都不是……大王听我解释！”

“我不过是个能看到灵魂的能力者……”

“请您下凡来实属误打误撞……”

“还请黑山老妖大王不要责罚！”

“装神弄鬼……”

“其心可诛！”

张秀秀猛地一拍床头柜，床头柜不堪重负，碎成了一地木屑。

“大王莫怪大王莫怪！”

“念在老婆子我无儿无女，半生伶仃……”

“还望大王饶我一马！”

“我现在就把钱还给老张家，从此再不行骗！”

“嗯。”

张秀秀点了点头。

毕竟神婆和自己并没有仇，一定程度上来讲，她还是把自己从阴阳裂隙中拉回人间的救星。

“鬼神之事，不可乱讲。”

“若让本大王知道你日后还有借鬼神之说行骗的行为，我定不饶你！”

“滚吧！”

张秀秀怒斥一声，然后闭上了眼睛。

以凡人的身躯施展能力，疲惫的感觉像洪水一样吞噬了叶歌。

“张秀秀是吧……”

叶歌已经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睛。

即使他现在只是灵魂，可睡觉的欲望还是压倒了一切念头。

“我想睡会儿，如果……”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名的拉扯。

与他同时有这种感觉的，还有面容惊慌失措的张秀秀。

“这是怎么回事！”

叶歌强打精神向外看去，原来是神婆正在动用能力，试图将刚刚放进张秀秀身体里的魂魄拽出来。

此时，她可顾不上演戏了。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如果自己放任黑山老妖留在张秀秀的体内，自己的生计就完了。

如果这条财路断了，自己欠下的赌债，可就还不上了。

想到催债的恶棍们，神婆打了个哆嗦，手上又加了一把劲。

“张秀秀——”

“这把老婆子我可帮不了你了！”

“跟黑山老妖一起灰飞烟灭吧！”

“老东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叶歌一下精神了过来。

如果让神婆得逞，自己好不容易获得的躯体，就又要变成空了。

“你在冒犯鬼神！”

“罪无可恕！”

叶歌再一次全面接管了张秀秀的身体，瞬间，无尽的疲惫感奔涌而来。

好在，在经历了解除剑仙的永不低头和破妄道帝的丹田尽碎后，这种程度的痛苦，对于叶歌来说算不上什么。

“黑杀风！”

这是老乐杀死苏瓦的那招。

叶歌被三魔神杀死后，因为莫芊芊的能量一直在自己身边萦绕，导致自己的魂魄并没有散失。

就这样，叶歌漫无目的地在世间飘了整整十年。

当然，要去哪儿，他完全控制不了。他能做的，只是随波逐流。

他甚至感受不到外界的声光刺激。

若不是他有大批的素材可以思考，在这种绝对孤寂的环境中，他可能早就疯了。

就在这种情况下，叶歌苦苦思索着能量的本源。

不知不觉间，他竟然获得了与荒木相似的能力——解析。

叶歌看到一个能力者施展能力后，便可以解析这个能力的机制，然后施展出来。

如果现在，他能获得自己的身体，那么无论是程诺的Gun&Rose，还是白羽的分身，亦或是米娅的定位能力，他都马上能学到手。

只是……

张秀秀作为没有觉醒的普通人，可以支配的能量实在是太少了。

他只能尽量节省，用最少的能量营造出最恐怖的气氛。

果然，黑杀风一出，神婆就吓破胆了。

他也想过黑山老妖会反抗，但她没想到对方竟然能用凡人的身躯施展法术。

“老东西……”

“给我死！！”

张秀秀双目通红，整个房间都黑了下来。

“啊啊！！”

“给我——”

“死！！”

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神婆的脖子，接着一用力，便将她掐死在了床上。

跟她来的助手，也没逃过一劫。

昨晚这一切，叶歌终于再也坚持不住。

睡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正在镇派出所。

原来是第二天上午，老张和邻居发现了神婆二人的尸体。

张秀秀作为目击证人，被带进了派出所。

三魔神统治后，所谓的“警方”，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他们由原来的执法部门，变成了现在的统治工具。

如果硬要类比的话，他们的职能，变得类似于以前租界内的巡捕房。

说得通俗点，欺软怕硬，欺上瞒下，除了对普通人吃拿卡要，基本做不出别的来了。

可是，因为生活惯性，老张他们在遇到凶杀案以后，还是不由自主地报了警。

毕竟，如果被警察发现有人死在了自己家里，麻烦只会更大。

“老实说吧，是不是你把神婆害死的？”

坐在张秀秀对面的，是一个长脸警察。

他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卷宗。

甚至没有抬头看张秀秀一眼。

“不……不是……我没有……”

张秀秀惊慌失措，带着哭腔说道。

“没有？”

坐在长脸警察旁的，是一个矮警察。

他很享受张秀秀花容失色的样子。

“还说没有，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