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君逸好像又在激化秋氏的情绪,但秋氏已经清醒过来了,她刚刚到底做了什么啊!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种事……老夫人应该对她失望了,秋氏细细一看老夫人,只见昔日雍容华贵的老夫人,嘴角含着僵硬的笑容,脸上的神情好像定格在了一起一样,在那里失神。
完了!她居然惹了这样的大人物。秋氏暂时没有想出该怎么应付这种情况,心头一阵乱麻,怎么自己变得和那个刘姨娘一样冲动?想着又冷眼一瞟陌轻言。
陌轻言:“……”
秋氏还算是聪明!脑瓜子倒不是像刘姨娘一样的蠢,知道转弯,她倒是要看看这秋氏怎么扭转局面。
陌轻言一侧头,正好对上那人的视线,那人鸭青的袍子显得低调尊贵,折扇一摇一摆略显儒雅,修长的手指那样摇摆着折扇,乌黑秀丽的长发如锦缎一般,一双总是带着笑意的桃花眼正看向陌轻言,神情莫测。
陌轻言再次:“……”
那天天色有些暗了,所以陌轻言看他看的不是很清楚,当时她是觉得这人和自己哥哥比,这人略胜一筹。现在她不这么觉得,她觉得根本没有可比性,这个男人简直就是妖孽!太好看了。
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原来是用来形容女子,可总在这个男人身上,简直是恰到好处。
如果苏君逸知道陌轻言这么看他,估计是要摆臭脸的,这样看他,不就是说他娘吗?!
苏君逸对她莫名其妙的笑笑后,又半是调侃半是吐槽道:“她的诊费可是不一般的高啊!”苏君逸摇了摇头。
秋氏的脸都快要皱在一起了,老夫人也好不了多少,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一家的主母,这一家人的中心,总是要挂着笑的。
老夫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陌关山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原来陌轻言竟然是那个神医的徒弟,可是她连告诉家里都没有,她到底默默无闻了多久?原来女儿已经这么有出息了。可为什么,却连告诉父亲都不告诉了呢?
恐怕连韩氏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吧,不然她怕是会高兴坏了,轻言啊,连娘都不告诉,这是长大了吗?陌关山即使欣慰,又有些心酸。
“好了!诸位吵这么多什么?我的师傅爱收谁当弟子就收了谁当地,只要诸位多是我们现在还是扯回正题吧。”陌轻言冷冽的扫了一眼众人,她又不是眼瞎,那个陈大夫都想偷偷溜走了,还不解决这件事吗?虽然她也想看着秋氏自取其辱,但,这件事,总归是要有结果的。
最好是在这个情况下结束这件事,否则后患无穷。
陌轻言在捏起了那根银针,递给了那药童,“你看看这根针有没有问题?”
陈大夫被陌轻言冷冷一瞟,面上的严肃神情险些就要崩溃,但他立马调整好心态,不屑的盯着陌轻言,好像对她是神医弟子的这个事实没什么惊讶的。也是对陌轻言医术的蔑视。
实际上陈大夫握在袖子里的手都出了冷汗。这该死的秋氏,办的都是什么事啊,怎么搞的,一个两个的,来头那么大,她也不说是要谋害陌府的嫡长孙,还有这么多人。
怎么还有一个神医弟子。那神医他也佩服啊,那神医他又不是没听过,小小年纪声名远扬,一手医死人治白骨的医术,让人起死回生,玄妙至极!
这要是让神医知道了,他的弟子被他这样的污蔑,他可得吃不了兜着走!现在陈大夫也是骑虎难下。
那药童始终沉默寡言,听到陌轻言的话,便拿起来那个银针左看右看,反复来回的端详最终皱眉摇了摇头,说:“我什么都没看出来,应该只是普通的绣花针。”
他是见过陌轻言的,陌轻言身份尊贵,让他帮忙看这阵也是折煞了他,况且今日能跟着苏公子出来,也是他好不容易修来的福分,自然得唯唯诺诺了。
“看见了吗?这个真没有问题。”陌轻言显得很遗憾的摇了摇头,还笑着看向陈大夫,对他对自己的蔑视全然不放在心上。
“对了,我还有一事要问,落梅草,这种药物到底有没有缓冲期呢?”
“有。估摸只有半个时辰的缓冲期。”那药童如实回答道,他只觉得陌轻言是想要测试他的本事,说不定想要传他几手。
众人也不惊讶药童对陌轻言的有求必应,毕竟是神医弟子,这样特殊一些也是有原因的,就是那陈大夫,也太可疑了吧,他到底是怎么回事?陌关山黑沉着脸看向陈大夫,老夫人也静静看向陈大夫,秋氏一咬牙,也看向陈大夫,苏君逸虽然不知道众人为什么要看那名自视清高的老者,但也看向陈大夫。
“陈大夫,您怎么看啊?”
陌轻言显得很苦恼,拖了拖手臂,疑惑的问道,那眉眼里好像也在苦恼些什么,她又将音调拔高,“陈大夫,这……”又略有些委屈道:“陈大夫,小女子可不是故意的。”
苏君逸哑然失笑,他明白了,又看向女子,女子眉眼中的狡黠让他发笑,也让他感叹这女子的机智大胆,陈大夫他也有了解,一个虚与委蛇的,虽然有真才实学,但是为人不怎么样的大夫,她身为天下楼的楼主,又是第一公子,这点当然知道。
这一看这场面,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苏君逸对医药这方面的知识也有所涉猎,落梅草是让人滑胎的毒草,早就听说陌府有个姨娘怀了身孕,看着场面,连一向自视清高的老夫人都来了,应该是那姨娘的孩子保不住了。
苏君逸不愧是第一公子,还没有一刻钟,便把整件事猜的与事实一般无二,而且还推敲出了这件事真正的主谋——秋氏。
苏君逸状似无意的看了秋氏一眼,秋氏只感觉浑身一凉,好像是被毒蛇给盯上了一样,秋氏也只有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吞,她待在地上,自然是冰凉十足的,但她不敢起来。没错,就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