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争一词,要么分开走要么一起走。
可这么多日的经验告诉陌轻言,分开的危险性会大大增加。
不过她没想到提出这个意见的会是叶希和。
也是,分开走才是好办法,总不能只走一条路。
陌轻言也认同了,道:“规定个时间,四个时辰后出来汇合。”
其他人点头,看着彼此,好像是看最后一眼那样恋恋不舍。
葛红颜走左路,葛沧右路,至于他们两个,自然是走中间。灼热的空气中夹杂着各种不确定的因素,热浪扑脸,就像浸泡在热水中一样,身上不断流着汗。
没走一会,陌轻言整个人要脱水脱干了,不断的抹着汗,视野开始模糊和虚化。
她不懂了,为什么就她一个人流汗这么严重,叶希和看起来跟没事人似的。
“你伤口痛吗?”突然想到叶希和背后还有伤口,这样灼热的烤着肯定很难受!陌轻言开始揪心起来,忽地踩着坑坑洼洼的路,险些崴脚,还好叶希和扶住了她。
叶希和从来都不是喜形于色的人,就算再痛也不会吭一声,眼里倒映着周围跳跃的火光,那是扑不灭的岩浆热浪。
“本王背你走吧。”
陌轻言:“……”
答非所问。
陌轻言挥挥手道:“不必了!你身上还有伤呢,你能不能为自己考虑一下?”
这个问题要从很久以前问起了,如果叶希和真为自己考虑的话,一年多以前就不会为她放弃许多计划了,兴许他叶希和现在就坐上了皇位,征服天下。
而不是在这冒险、为她卖命。
“优先考虑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叶希和的声音里还带着打趣的意思,牵着她布满密汗的手,粘腻的感觉就像他对陌轻言的如胶似漆。他离不开这种关系,视线也离不开陌轻言,她已经成了生命里无法分割的一部分。
陌轻言也紧紧的牵着他的手生怕会走散,口干舌燥间,她听到一些不寻常的声音。
像女人在低低哭泣抽噎的声音,又像是在笑,肆无忌惮的笑,两者糅合起来就两个字:恐怖。
陌轻言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想象力丰富,总觉得前面有什么怪物在等待他们。
该不会,是选错路了吧?
又或者这三条路都是绝路。
一时间心里各种奇奇怪怪的极端想法都冒出来,陌轻言揉了揉眉心。叶希和察觉到她手心出汗异常,压着笑意道:“手心爱出汗,多半是肾虚。”
陌轻言:“……”居然还能开玩笑,看来情况还在叶希和的掌握中。
突然间,前方腾起一条诡异的东西!
叶希和当即停下脚步,两人齐齐抬起眼睛,只见一条十余长的火舌从地上的洞里冒出,它不断在空中扭曲着,胡乱抽打在周围岩壁上,很狂躁的样子!
不对!
那不是火舌,是火蛇!一条浑身冒火的大蛇!比之前看到的还大!且**是盘踞在洞穴里的,就跟从地上长出来的一样。
奇奇怪怪的东西也太多了吧!
陌轻言整个人头皮发麻,那蛇的獠牙能轻松洞穿她的肩膀,一口把她咬成两截,她突然发现,原来人在幻境里是这么渺小,这里面到底还存在着多少这种怪物?!
“后退。”
陌轻言坚定道:“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出手的。”
叶希和看了她一眼,笑得宠溺:“你在后方给本王加油打气就行,你若加入战斗,本王还得分心保护你。”
“……”喂!能不能给她一点面子?她难道一点战斗力都没有吗?不!她觉得她还是能打的!
那大火蛇已经看见他们了,甩着头就要冲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能看见它鳞片间都在冒着火!蛇眼通红,仿佛极其渴血的刽子手!
“躲一边去!”局势不好,叶希和将她摁后退几步,自己拔剑上前扛着,堪堪两步的距离,便砍掉了火蛇的一片鳞片!
那鳞片掉落下来时,火蛇痛得仰天吼叫,不断的挣扎,看起来更像是被束缚在洞里。
陌轻言想起葛红颜说过的话,翼族里从前有个传说,如果谁能杀了远古深山里的老怪物,那么这个人就是翼族英雄,若没记错的话,是叫屠龙高手?
从前蛇有龙的胞弟之称,原来是这个意思。
叶希和虽然有伤在身,但身手依旧利落,甚至可以说武功比以前更上一层楼。
几个招式来回,火蛇被砍得不断的叫,因为身躯庞大,没法像小蛇一样灵活攻击——
为何看起来,这条蛇还有点可怜?陌轻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怎么想的?这可是敌人!
不断响起的溅血声让人忍不住一激灵,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叶希和把这条蛇打得鼻青脸肿,“砰”一声,火蛇倒在了地上,身上的火焰被掐灭了一样,突突冒烟。而火蛇也无力倒在地上,吐出一条大红色的舌头,乍一看,像是喝醉了酒。
剑入鞘,叶希和轻飘飘踩着风回去,只见陌轻言一脸震惊。
“你武功也太厉害了吧!!”
叶希和:“?”
难道本王以前打斗的时候,你都没有认真看?所以你以前在看谁?
一股莫名的醋意开始升起。
陌轻言上前查看火蛇,温柔骤然升高,能感觉得到这条火蛇的威力。当她走过去时,火蛇发出类似从鼻腔哼出来的声音。
叶希和捡起那片鳞片,约莫有一个手掌那么大,看起来黑乎乎的,很坚硬,如果不是他的剑锋利,恐怕还挑不下来。
他把鳞片擦干净后收进怀里,低头看见陌轻言还在捣鼓这条蛇,对比起来,陌轻言顿在地上就像个小孩子。
这条蛇太大了,大到让人无法想象,也不知道它是怎么长的,吃什么玩意成那么大?
不过叶希和更担心的问题是,地上这些随地可见的洞会不会冒出更多的火蛇?
希望他的担忧是多余的。
休息了会,陌轻言依旧在研究那蛇,用伞捅了捅蛇的脑袋,蛇被打趴了,软趴趴的瘫倒在地上不动弹,时不时从鼻腔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