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的时间,两个民兵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当然,是耳朵上的折磨。他们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能叨叨的人,叨得他们都受不了了!
民兵甲道:“够了,别再说了!我们翼族长老心怀苍生,可不像你们外族人,只会滥杀无辜!”
陌轻言支棱在门上,悠哉悠哉的说:“可你们长老都没出去过,怎么就心怀苍生了呢?”
“呵呵!我们只管自己族里的事!”
陌轻言终于说得口干舌燥,闪身回黑暗中喝了口水。
叶希和拉住她:“别白费口舌了。”
陌轻言瞪他一眼,“我这叫舒缓身心。”
没办法,被关太久了,她这人有强烈的沟通欲望,沟通这种事情又不是说没就没的!
“本王陪你说。”
“嘘,你可别暴露自己的身份。万一有年轻姑娘喜欢上你,那可不得了。”
叶希和愕了下,脸有些红。
陌轻言怒道:“喂,你脸红什么啊?搞什么?”
“本王被你看上了,这辈子已经逃不掉,又如何到别人身边去?”
故意试探她的态度。
陌轻言哼了一声,“死也把你栓在我手里,不服气?”
“服。本王服气得很。有你这样一位王妃,本王这辈子都不会寂寞。哦不……本王现在应该尊称你一声圣女大人。”
瞧这怪怪的语调和讨好的语气,像极了那些拍皇帝马屁的言官!
陌轻言不在乎道:“什么圣女……你没听人家说吗,圣女一脉都死绝了。”
“你这是气话。你的血能解毒,已经说明一切。那帮人不是不愿意信,只是被蛊惑太久了,统一觉得圣女已经不存在。”叶希和早已看透事情本质。
如果说这些人真的不是被忽悠,那么就是翼族太落后了,连外面的世间是如何的都不知道,一味躲在自己山里充当鸵鸟。
“我就怀疑是那两个长老搞的鬼,你看,这里的人都这么维护他们,可不是被洗脑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刚说完后,外面一阵脚步声。
紫苏的声音传来:“我接内阁的命令,要带里面的人出来!”
“令牌无误。”
紫苏谨慎道:“沉香大哥呢?”
“不知道去哪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紫苏唤道:“陌姐姐,你们快出来!”
等两人重新从阴暗里露面时,紫苏心里才松了口气,她的努力可算没白费,刚才求爷爷告奶奶的找人帮忙,就是没人愿意帮,还说她被骗了。
可只有她心里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被蛊惑!
陌轻言不是绝对的好人,但肯定不是坏人。
松了松筋骨后,陌轻言伸了个懒腰,从来没有觉得外面的世界这么美好,长吁一声:“总算不用窝在昏天暗地里,谢了。”
叶希和:“你靠了本王一整夜。”
陌轻言连忙给他捶捶肩膀:“辛苦啦!”
“现在不是你们秀感情的时候,快跟我来。”紫苏比他们着急多了。虽然内阁大人们允许她拿令牌来放人,可不代表两人能安然无恙离开翼族,现在还要前去接受内阁大人们的审问!
路上。陌轻言侧敲旁击道:“内阁跟两个长老的关系是不是不太好啊?”
紫苏细想了一番。
“说不上很好,但也称不上坏。不过内阁大人们决定的事情,很多都会被偏向长老的人否决。”
陌轻言了然的哦了一声,相杀相爱啊?那看来内阁里还是有清醒的人。
她撞了下叶希和肩膀:“这场景熟悉不?像不像在帝都的我们?”
叶希和扫了扫袖子,“没什么好比的。”
“……哼。”
不一会,紫苏带他们来到大树屋前,准确来说是个天然形成的巨大树洞,能容纳将近百人左右,里面陈设古香古色,很有书斋的文雅气息,坐着几位年长的大人,此时正在议论他们两个。
“沉大人,我把他们带过来了。”
沉午荣正是沉香生父,掌管着族里的琐事。
简单来说,就是调节家家户户的矛盾,偶尔给别人接生一下。
沉香冷哼一声:“干嘛还把他们带来?”
“不可无礼。”沉午荣上前一步,看来在内阁地位颇大,其他人都站在他身后,看起来像是在迎接两人。
这让陌轻言有点受宠若惊。毕竟他们来的时候,可是被押进去的。
“这位姑娘声称自己的圣女一脉,倒叫人好奇。因为圣女一脉早在族中灭亡许久,已经毫无根据了。”
什么叫毫无根据?
陌轻言道:“血能解百毒,这是最好的证明。”
话音刚落,沉香嗤一声笑了:“在翼族里,只要吃特定的药,也能百毒不侵,不过只是暂时一阵子的。”
言外之意,这些人还是不相信她。
也对。毕竟在他们眼里,陌轻言确确实实是个外来的,突然说自己是圣女一脉的遗孤,谁信啊?
而且翼族向来不外出,就算她回来了,也会被当成私生的处理,最多被赶出去。但碍于圣女血脉身份不同,处理肯定也要不同。
“紫苏,你还不过来?站在他们那边干嘛!”
双方人马颇有对立的阵仗。门口的民兵也开始警惕起来,随时以防他们逃跑。
陌轻言徐徐道:“既然放我们出来,那肯定就是想多了解一下事情真相。这位沉香公子,这里轮得到你说话么?”
“你!”
“下去。”
“爹!”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
沉香无语至极,生着气离开了。
看样子,他貌似更偏向长老那边,跟自己老爹不对付。
沉午荣谦和道:“二位,请坐。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原谅。”
“多谢。”
这些人看起来都很祥和,不像要杀他们的样子。
不过陌轻言还是保持着警惕,“各位大人如果有更好的检测方式,我愿意一试,只为证明自己的身份。”
众人没想到她如此直接。沉午荣道:“确实有另外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姑娘敢不敢尝试了。”
“直说便是。”
沉午荣道:“去把下面埋着的坛子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