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丘深处。
穷丘是一个相当危险的存在,越往里走便越危险,有些地方甚至存在着相当强大的异兽。
只不过此刻,这些异兽都是潜身缩首,根本不敢露头。
因为,修士的可怕之处,不在于他的境界高低,而在于能够成群结队。
当这本来百十来年都不见得有一个人影的地方突然扎堆了一群人,而且修为都不低。
能够在这里混的异兽哪一个是智商低的?
猜到有变数,纷纷向着外面逃离了。
此刻慕名而来的修士大多没有理会这些异兽的心思,纷纷在盯着东魔宗的人。
善绝魔君有些愤懑。这些日子,无论他东魔宗的人走到哪里,都会有几双目光盯着。
能够到达这里的修士,又有哪个是简单的角色?
他们不知道冰封之地的入口在哪里?可知道东魔宗的人有办法找到啊!
翟让的诸天星衍大法的名头,可是很响亮的。
善绝魔君没有办法,东魔宗的实力不弱,可架不住对方人多,只能够让他们盯着。
北荒的深渊裂隙很多,可大多数都是无害的。
只有极少数,有着危及此界安全的危险。
通过这些裂隙,有些可以到达元始魔主到达的十二界,有的则是通往灵海,连接着异界。
不过以前有着黑龙山府坐镇北荒,便是灭世危机,也能被遏制在萌芽之中。
暗黑的裂隙出现在地表,速度之快,几秒就形成了一条纵深十几丈的大深谷。
便是翟让,也无法确定真正的入口在哪里。
所以,东魔宗的弟子只能一个个在这深丘之地守株待兔。
深渊裂隙出现的时候,有时会很平静,有时则会掀起滔天的风暴。
玄黄杀战之后,北荒陷入无序之中。
短短的十七年,此界的修士还没有适应这种无序。甚至,完全无法感觉到。
以至于,当那刮骨如刀的赑风从裂隙之中涌出来的时候,有些修士根本来不及应对。
“不好,是三阴蚀骨风,快撤!”
善绝魔君看着那乌黑的赑风涌出的第一刻,便拉着东魔宗的弟子远撤。
很快,这股赑风便形成了巨大的风暴。只轻轻吹过,还没有来得及撤走的修士便肉血俱消,变成了一具白骨。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善绝魔君舒了一口气。
没有到达洞明境的修士,根本没有抵抗的余地。便是到了他这个境界,面对着赑风,也不能小视。
“这风看来要刮上些日子了!”
善绝魔君摸了摸胡子,事情要比他想象得还要复杂。
穷丘边缘,张道远的小摊子。
“妈的,老子就想要在旁边打打秋风,看看能不能占点便宜,谁知道居然碰到了三阴蚀骨风,这tm晦气。”
几个衣着凌乱的修士似乎看到了这个小摊子,往着这里赶来。
“我们还算走运,王老二那些人被那赑风一挨,连命都没有保住。”
这几个人走到小摊前,也不说话,拿起蜜果就砸了开来,分食起来。
楚湘竹皱着眉头,这些日子她也见过不少的修士,不过这样的可没见到过几个。
楚湘竹本来也不想管。
吃了就吃了呗!反正她也不心疼。
谁知道这些修士刚刚狼吞虎咽完,看见楚湘竹,又生起了色心。
“哪里来的小娘子,穿成这样,是想要让大爷好好疼你么?”
“你们说什么!”
楚湘竹双眼之中泛着怒意,这些日子她心里憋着的火可不只一点点。
“呦!还是个性子烈的,大爷我喜欢,跟咱们兄弟一起快活快活,大爷不会亏待你的。”
便在楚湘竹便要动手的时候,被身后的男子拉住了。
张道远一脸笑嘻嘻的。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为首的人看了一眼张道远,这一看就是个修为不高的。
“她是你什么人?”
“我的奴婢!”
楚湘竹被张道远按在了后面,跺了跺脚。
这些人以为张道远就是一个普通的行商人,攒了些钱财,买了一个奴婢。趁着这个时节,一起赚些钱。
虽然这奴婢有些漂亮过头,不过这些人也没有多想。
毕竟,在这北荒洗玉湖,最不缺的就是这种暴发户。一时间,他们更是肆无忌惮。
“那就好办!这小娘子我看上了,给我吧!”
“你能出多少钱?”
张道远问着。楚湘竹看在眼里,此刻心中有些小慌张,这家伙不会真的把她卖了吧!
“老子有钱也不想给你,怎么办?”
张道远搓了搓手,丝毫也不介意。
“不想给也不要紧。”
一众人大笑,为首的人更是眼睛一亮。
“算你小子识相,大爷们刚刚躲那三阴蚀骨风,身上的东西都没了。这些蜜果,还有你身后的云鲤飞艇,都归我们了!以后大爷我罩着你。”
张道远砸了砸嘴,眸光一暗。
“没有钱啊!那就有些难办了。”
一众修士只见这小子转过了身子,拍了拍女子。
“你开心就好!”
说着,他就拿着那把蒲扇重新坐回了太师椅上,戴上了两片黑乎乎的东西,还哼哼起歌来。
想要怒放的生命......
这小子是放弃治疗了么?
正在一众人奇怪的时候,那个穿着奇异的女子,脸上突然出现了一股让人难以理解的笑容。
有些残忍的快意,有些释放欲望时的舒爽,更有些阴冷。
总之,很复杂,复杂到让人难以理解。
楚湘竹双手抱拳,指尖啪啪作响,好看的眼眸里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
然后,在这平静的午后,在这生意稀疏的小摊前,出现了一副少儿不宜的十八禁场面。
当楚湘竹快乐完,在场已经没有能动的人了。
一扫这些日子的怒气,楚湘竹感觉此刻整个人都通透了。
“张道远,你准备什么行动啊?”
楚湘竹来这太师椅旁,心情大好,问着。
“着什么急,带来的蜜果,才卖了不到一半。”
“是卖瓜重要,还是找冰封之地重要?”
楚湘竹情急之下问着。
“当然是钱重要。”
这一刻,楚湘竹感觉自己可能是史上最惨的二五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