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姑娘们闹腾了一会儿,陆儿便回了房洗一个热水澡。
她躺在浴桶里,脑海里就浮现了和秦故一起在虞山的这些日子,脑海里浮现的是秦故的身影。她这是怎么了?她努力不去想,但是秦故的身影就片片植入了她的思绪。
初到虞山的时候,她下马车的时候,他说她要是摔倒了不负责。在客栈的时候,他很流氓的说一些很不着边际的话,让她觉得很无语,真是流氓!晚上,和他分界线而睡,结果,她却越了界限,她还以为是他越界了,凶了他几句……
他带着她去了卫鼎侯府,老夫人病重,若不是他信的过她,那她就没有任何台阶下了。
她和聂子谦下了几盘棋,他居然还生了那么大的气。老夫人病好了,出去了侯府,他带她出去玩,去爬山去游湖吃东西,只是买了一个面具,都被他说成了猪头。
他不知道从哪里买来了一座宅子,开始不怎么习惯,后来倒是越来越符合她的心意了,真的很好。刚搬来新家的那晚,打雷了,他一直陪在了她的身侧安慰她。
她和聂四去学堂的路上,他拼命的护着马车,不然另外的那个黑衣人接近马车。他这个家伙受了伤,还那么倔强,死撑着不说。每天洗衣做饭烧水,他每到天黑的时候就会回来,几乎每天都是那个时候。还有少不了耍流氓,明明就没有甜味的小米粥,还被他说成了有甜味的。
她被铁面人所抓,他过来营救她,崴了脚明明已经不疼了,他还非得要给她上药。
她去定山寻找他,昨日,他们在山寺过了一夜……
与秦故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陆儿都记得一清二楚,一遍遍的在脑海中放映。能记得和秦故做的每一件事情,别的事情似乎潜意识的被剔除掉了。她这是怎么了,想起的全部都是这些事情……
陆儿洗完了澡,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了秦故的身影。
她猛地睁开眼睛,换个姿势睡觉,刚才所想的事情又是历历在目。突然发现,这个住了几年的房间突然觉得有些不适,感觉少了些什么。
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只能闭着眼睛……
不知什么时候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第二天清早,起床便去了师父宫九娘那里。
一个多月前,她撒谎跟师父说去虞山表演。原本以为只需几日就能回来,结果一去就是个把月。
这表演的日子未免也太久了。师父问起,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撒了谎也都不敢面对师父了。
早早的就往后院里那扇门出去了,走了不多时便到了。小木屋前,宫九娘像往常一样坐在那块大石头上吞吐气息。陆儿走过去,还未开始说话宫九娘便先开口了,“你去虞山回来了?”
“是的,师父,昨儿天黑的时候回来的。”陆儿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心虚。不过,很快她又放松了,忙笑说道:“师父,表演也就几日。这么久回来,都是贪玩去了。只因虞山可好,山清水秀的,在哪儿玩了一阵子,几乎都要忘记回来的事情了。”
“你和秦故一起吧?”宫九娘道。
陆儿愣了愣,“啊?”
“秦故去虞山事情多,倒也还能把你安全的带在身边,完好无损把你带回来。”宫九娘道。
“师父,我……”陆儿没有想到,师父早就知道了,顿时觉得无地自容,满腹的罪恶感。
“陆儿,你也是时候跟我学些本领了,若是某天发生了什么大事情,我离开了不在这里了,你自己也能够保护得了自己。”宫九娘道。
陆儿听了,猛地一惊,扑通就跪在了地面,一把泪哗啦就溢出了眼眶,说道:“师父,徒儿知错了,不该对您撒谎,不该隐瞒实情。师父,您不要离开,我保证已经再也不跟秦故有任何来往,哪怕是见面。”
宫九娘回过头,看向陆儿,“谁说我要离开了。”
陆儿立即停止了哭泣,忙抬头狐惑得看着师父。
宫九娘淡淡一丝笑意,伸手扶起陆儿,“你先起来吧。”
陆儿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在了宫九娘所在的大石头上齐肩而坐。
“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必须要教你一些东西,你也必须要跟我学。我以前跟你提及过,你不愿意学,我也没有再逼你。你拜我为师三年了,我若是不教你一些本领,也枉为你的师父。”宫九娘道。
“师父,您不是教了我骑射之术了吗?”陆儿道。
“这些都不足以称为是本事,不值一提。真正的危险来临之际,你拿这些如何能与别人做斗争。别人的心狠手辣是远超乎想象的。只有你比别人厉害,你才能成为赢家。陆儿,不是师父让你去杀人,你在虞山的这段日子,想必也明白了不少。”
“师父,容我想想。”陆儿埋头道。
在虞山的这些日子,经历了追杀,本来,追杀是无关她的事,因为秦故,所以她就踩到了杀戮的这根线上,列入了必须要杀的表格。只要是涉及到了他们关注的事件,可能要遭到威胁的这些人都要被除,哪怕是那个人是无辜的。想必师傅也是这个意思。
可是,学武?她真的要学吗?她想,她还是要好好的斟酌斟酌,不能这么快的告诉师傅结果。陆儿想着,叹了口气。不知道师傅是怎么知道她在虞山有过危险的。
师傅这个人真是高深莫测,看着她好像是一直待在烟百会后山的荒山野岭里,也许她去过了许多的地方,别人都不认识她,但是她认识别人。
师傅对什么事情都是很漠然的,但是从她的言行举止上能看出,她的身上背负着重任,似乎是要完成一个件很重要的事情。家仇国恨?不觉得是,个人的恩怨,爱恨情仇,就更感觉不是了。师傅很理智,绝对不是因爱生恨,打破砂锅纠缠到底的人。到底是什么她看不出来。
一大清早,陆儿就被外头的吵闹声吵醒了。本想还多睡会儿,都藏不住了。她睡眼惺忪的开门走出了屋子。走廊上,很多的姑娘也都出了房门。个个和她一样睡眼朦胧,嘴里一个劲抱怨,怎么这么吵,把她们的瞌睡吵醒。
大家势必要弄清楚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睡个觉都睡不成了。姑娘们都走到了靠街道的那一个窗子,推开窗户看到了街上的一幕,顿时瞌睡全无。
只见街道两侧挤满了人,大多数都是年轻男子,争着抢着,争先恐后要站在最前头,手舞足蹈的极目远望。她们随便一看,一眼望不到头,队都排成一条巨龙了,这么多人,是看什么呢?姑娘们突然也好奇了,也朝那边看去。
不多时,瞧见了街道那边慢慢悠悠行驶来了一辆翠幄车,紧接着又跟来了一辆。从翠幄车窗子看去,隐约见车内各坐这两名女子。
街道上的男子欢呼雀跃,车内的女子依旧规矩的坐在车子,并没有什么回应,只是有时候探出头来看一眼,又把头缩回去,娇羞百态。
车子慢慢的行驶到了姑娘们所在的窗下,这是最近的距离了,姑娘们也都瞧见了车子里坐着的女子。两辆车子,四名女子,都铺施脂粉,樱桃红唇,皮肤白皙水嫩掐的出水,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女子生得是极其美丽,小家碧玉,柔水柔情。刚开始以为没有回应,那也是没有明着回应,近看来,原来是和那些男子眉来眼去,眉目传情。
看着街道上的那些男子是昏昏欲死,跟随这她们的车子行走,看得太沉迷,摔倒也迅速的爬起来被别人踩了几脚也像是没有什么事情一般继续跟着车子跑,追随着他们心中的伊人。
“这些女子谁啊。”
“不知道。”
“她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别急,先看看再说。”
两辆翠幄车从姑娘们的窗子经过了,朝前行驶去了。
姑娘们的眼神也顺着往前看去,看看这几名女子到底是要去哪里的。
街道上的男子都追随着这两辆车子行走,车子一直到了枫林晚的前面就停了下来了。车内的几名女子下车走进了枫林晚,紧紧追随的这些男子也都进了枫林晚。
姑娘们顿时焕然大悟了。
“原来是去枫林晚的啊。”
“又是柳馆主的谁谁谁?真是讨嫌,一大清早的,打搅了我的好梦。”
“就是。”姑娘们都附和。
自从那几名女子的出现去了枫林晚,烟百会的生意突然就没有了,几乎是空无一人。姑娘们也都闲暇了下来,除了练舞还是练舞。没有生意,姑娘们练舞也都没有动力了。
她们听别人说,枫林晚来了几个大美人,长得美丽又解风情。去那里看场舞蹈,整个人的心情都是大好。听到这个,姑娘们仅剩的一点儿动力都没有了,都百无聊赖的坐着生闷气。
那些女子施展美人计,她们呢?怎么也施展不出,也不好意思。她们承认,她们是没有这个本事。而且那些女子长得确实很美,比一般的女子都美。不施展美人计,都能让大多数的男子拜倒在她们的石榴裙下。
钱馆主不失落是假的,以前的热热闹闹,突然就变得冷清了,竟然一个客人都没有。她也听说了枫林晚新来了几个女子,就是被她们抢去了生意。钱馆主唉唉叹气,走在席位间,冷冰冰的。在客堂走了一圈,回来坐在椅子上。
钱馆主愣愣的看着烟百会敞开着大门,以前是踏破门槛,现在是估计不要钱也没有人来了。这是烟百会前所未有的事情,钱馆主想烟百会是不是就完了,要关门了。柳馆主这招真是绝,她是不好意思跟姑娘们说用这招。只是,以后烟百会没有生意,那可怎么办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