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颜玉离开了沁雪园,与鳞歌走在路上,面带微笑,脸色尽显喜悦。
“小姐,你真的不打算把那个姓陆的昨晚与太子幽会的事情告诉老夫人吗?”鳞歌说道。
“就算是想告诉,也不能告诉。因为,我若是告诉了祖母,一来,又是麻烦祖母了,总是在祖母面前提她的事情,也惹得祖母怪烦的,这点事情我能解决就尽量解决,以后等到了我解决不了的事情了,那就去禀告祖母,那价值自然就高了许多。”陈颜玉笑了笑,继续解释:“二来,这种事情告诉了祖母,那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没有宽容之心了。”
鳞歌明白的点点头,“还是小姐想得周到。可是小姐,你不告诉老夫人,刚刚又说你不赶她走,留她在王府慢慢的熬,让她自己知难而退,我觉得像她这样的插足进来的女子如此的不要脸,是不可能会知难而退的。”
陈颜玉冷笑一声,“我只是说说而已,当然不会任由着她在王府横着来,劝她走,她不走,那也就只有一个办法,你说什么样的一个人才不会坏了事情?”
“死人。”鳞歌立马答道。
“那就是了,死人既不会说话了,也不会坏事。我本也没有想过要这样做,是她自己插足进来得,难道不知道秦故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我?是她自己不知好歹,没有自知之明,就别怪我不客气,我所作的一切也是为了拿回属于我的一切。”陈颜玉冷哼道。
鳞歌也冷哼了一声,“小姐的做法是对的,对待这样的贱人,就不应该是心慈手软。”
陈颜玉停下了脚步,看着鳞歌扬了扬嘴角,拉着她的手,温柔的说道:“鳞歌,父亲把你带来给我做丫头,是我的财富,不过,你名义上是丫头,其实我一直是把你当好姐妹看得,”
鳞歌点点头,“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替小姐铲除祸害。”
陈颜玉扬起的嘴角边,是一抹得意的笑意。
自从秦故不辞而别的去了西北大营,陆儿整天就是心神不宁,心不在焉的,想着他的事情,总觉得很烦闷,无论说什么做什么也都是开心不起来,不过她也还是强着露出一抹笑,专做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给每天待在一起的秦如慎带来负面的情绪。
王府里,她的差事她还是会完成的好好的,平常也会帮着其他的丫鬟完成她们的差事,不因为心神不宁而少做了一些事情,与平常一样很自然,都看不出她内心在想些什么,王府的生活还在继续。
几天之后,陈颜玉过来找她,说两个人要一起出去走走,说是那天的话说重了,赔礼道歉。
陆儿表示很郁闷,她不会想象到,陈颜玉会是要真心的向她赔罪,一定是有什么目的的,但是陈颜玉话都说出来了,又不能不去了,不然就会被说成是不识抬举。
前一天说得,第二天一大清早的就赶到了沁雪园,生怕陆儿不去似得。
陆儿没有打算不去,稍稍准备了一下就出了屋门。
这个准备也不是要穿戴打扮一番,而是和秦如慎说好,在王府内接应着,毕竟陈颜玉给她赔礼道歉,本身就有些问题。面对接下来会要发生的事情,虽然只是猜测,但是这个猜测也有九成了,不得不防着。
出了沁雪园的院门,正好看见了陈颜玉走了过来,她今天是换了一身装扮,不再是满头的珠钗了,比平常的要轻巧不少,一身淡粉色的荷叶裙,米黄色的罗裙拖地长外套,看起来是无比的秀丽,小家碧玉,要不是之前见过她的手段,还真的以为她是一个比较温柔随和的姑娘,可是,表面永远都是不禁看的,什么样子的性子总会暴露出来。
陈颜的丫鬟鳞歌也跟在了身后,鳞歌虽是一个丫鬟,但是也生得极好,只是性子有些暴躁,嫉恶如仇。她看着陆儿,神色十分不好,不过一直是这个样子,让人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她这样喜形于色的,比起陈颜玉这样阴沉沉的明显就安全的多,陆儿对于鳞歌的毒舌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想法。
“陈小姐这么早就过来了,理应我去等陈小姐才是。”陆儿表面很客气的说道。
“我是要给陆姑娘赔礼的,理应就是我先到,等陆姑娘好。”陈颜玉也笑笑,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很是温柔,完全看不出很狠毒的迹象。
看是看不出,看得出的只有觉得陈颜玉很有诚意,那就不代表她就会相信了她,觉得她是真心诚意的向她赔礼道歉,不说她把陈颜玉说得那么差劲,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鳞歌姑娘也去啊?”秦如慎走了出来。
陈颜玉看了看身后的鳞歌,“如慎,是在担心我和鳞歌会对陆姑娘使什么坏吗?
其实,我也没有打算让她去,我和陆姑娘两个人单独谈谈会是更好的。”
“那这样就最好不过了。”秦如慎连表面的客气也不再有了。
陈颜玉对秦如慎也不像是之前那么客气,两个人就真像是了一个只是认识而不熟络的人。
“陆姑娘都准备好了吧。”陈颜玉看向了陆儿。
“嗯,走吧,陈小姐。”陆儿点点头,然后冲秦如慎会意了一眼,就跟与陈颜玉一同走了。
两个人绕过汀兰水榭,然后出了王府的大门,上了一辆马车。
陈颜玉是王府的贵客,那自然是可以随便出入了,而她是丫鬟就不行了,但是跟着陈颜玉出去,那也没有谁说,所以,出府这件事情很简单。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马车内,京城的道路很平整,没有所谓的颠簸,只是能听见窗外很吵。
半响后,陈颜玉笑着说道:“陆姑娘,前些日子可真是我的不是了,一时糊涂,跟陆姑娘说了那么重的话,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看来我真是要休息休息了。”
陆儿低着头,抿唇笑道:“陈小姐说什么做什么,我这个做奴婢也都是要该受着,能有什么怨言呢?陈小姐客气了,跟我赔礼道歉,倒是不至于。”
陈颜玉扬了扬嘴角,“陆姑娘真是通情达理,我自叹不如。”
马车在街道上行驶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是在一家人烟为患的大酒楼外。
陈颜玉先下了车,陆儿眼神看了看酒楼,也跟着下车。
陈颜玉落落大方的上了二楼,陆儿也跟了上去,两人走进了一间很雅致的靠窗的屋子,陈颜玉很客气的让陆儿先坐,她才坐下来。
“这家酒楼是京城最有名气的酒楼,我昨儿特地定下了这个雅间,吃惯了王府里的饭菜,出来吃吃野味也是好的,而且跟姑娘坐下来说说话,谈谈心。”陈颜玉笑道。
话音刚落,店小二上了酒过来,“姑娘,您的酒来了。”
陈颜玉很客气的点点头,正要给陆儿倒酒,陆儿忙说道:“陈小姐我不会喝酒。”
陈颜玉顿了顿,没有想到陆儿不会喝酒,然后笑道:“那陆姑娘等等,我先去换壶茶来。”
说完,起身,提起了裙摆,然后走了雅间,在走廊招呼了一个店小二,“去上壶茶来。”
店小二点点头,答应了一声,一溜烟的就跑下了楼。
陈颜玉面带笑容的走进了屋子,坐了下来,“陆姑娘稍等,茶就上来了。”
才顷刻间,店小二就把茶送了上来,这是一壶上等的好茶,还没喝就感觉到了茶香。
陈颜玉十分优雅的端起酒壶,给陆儿倒了一杯,也给她自己倒了一杯,递了一杯到陆儿的眼前。
陆儿目光定在陈颜玉倒过来的这一杯茶上,没有急着喝,迟疑了。
喝茶和吃饭是一件十分值得注意的事情,因为稍不留神就能被毒害致死,想想陈颜玉,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一箭双雕的,这次喊她出来,说赔罪她是不可能会相信,一定是另有目的,虽说是不是要害死她,这说不定,但是目的一定是有的,总之是要防备着。
她还没有鉴别这是不是一杯毒茶的能力,所以,只能选择不喝,以防万一。
陈颜玉看出了陆儿的想法,于是忙笑道:“陆姑娘是害怕我在这茶里下毒吗?放心,我也不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子,我要是害死了陆姑娘,是我喊陆姑娘出来的,那我回去了也是脱不了干系的。”说完,伸手端起了陆儿手中的这杯茶,放在了眼前,“陆姑娘不放心,我俩的就交换一杯吧。再不行,我两杯都喝了吧。”
陈颜玉也没有多说什么,就直接端起了两杯,依次喝完了,喝得一滴不剩。
陆儿并没有拦着她把这两杯茶喝下去,陈颜玉这样做是十分有必要的,不足为奇。
紧接着,陈颜玉又给陆儿倒了一杯茶,“这下,陆姑娘可以放心了。”
陆儿接过这一杯茶,稍稍抿了一口,眼神定在茶水里,若有所思,要以为这茶里是没毒的,她就会放松警惕。
紧接着,门帘流苏刷刷作响,店小二端着几盆子菜进了来,把这些菜铺在了桌子上,热气腾腾的,店小二,笑道:“二位请慢用。”说完,就飞快的出去了。
陈颜玉看了看陆儿,“陆姑娘请吧。”
陆儿点点头,拿起了筷子,看着陈颜玉先吃了,她才吃,茶里没有毒,那不代表饭菜里没毒,时刻都防备着是十分有必要的,陈颜玉这样城府颇深,心狠手辣的人,逮着一个机会就一定会致她于死地,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两个聊了片刻,突然,陆儿感觉眼前有些模糊,头也有眩晕,陈颜玉放下了筷子,收起了温柔的笑容,嘴角是得意阴险的笑,这个样子在她的眼神晃来晃去,晃来晃去。
陆儿立即就明白了,她还是没能躲过陈颜玉的用计,现在她是死是活,都是一个问题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