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望之水浸透了桃花,桃红色的酒水弥漫着浓厚的酒香,扎好红布,抹上泥土,封坛,埋于情缘花树下,做完这一切,孟晓红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满意的笑了笑,对墨子烬说道:“十年以上的陈酿最是好喝,今年多酿了些酒,先埋在这树下,等十年后再取出来。”
“怪不得前些时候你采摘了那么多情缘桃花,原来是为了多酿几坛酒啊。”墨子烬点头,悠哉的说道。
“你可别乱讲,”孟晓红不高兴的皱起眉头,“情缘桃花是不能采摘的,我是拾起那些落下的花儿,前些时日桃花落的多了些,才多酿了几坛桃花酿。”
“哦?”墨子烬挑眉。
“你自己看啊。”孟晓红伸手指向情缘桃树,只见枝上星星点点的几朵桃花,已不似往日繁盛,甚至有一段树枝上花儿已落尽,只留下了光秃秃的枝干。
墨子烬望着一树残败的桃花,陷入了沉思。
“或许明年桃花会再开吧。”孟晓红喃喃说道。
墨子烬满怀心思的望向她,应声道:“或许吧。”
桃花洒落了一地,因地面结界上有灵力维持,那些落地的情缘桃花到没有化为齑粉,反而吸收了些许灵力,花瓣微微泛光,在夜色中格外美丽。
墨子烬右手拿着小刀,专注的望着手里一段树枝,月色下,微风起,落地的花瓣被风轻轻吹起,慢悠悠的沉浮在空中,月光清冷,花瓣微微泛出光芒,朦胧的光芒中透出本有的粉艳,轻慢的花雨中,他神色专注,眼角那颗坠泪痣血艳欲滴,好一幅美妙的画面,让人不忍去触碰。
孟晓红从醉梦中醒来便看到这幅场景,静谧的夜色中,她轻慢的呼吸着,眼前美丽的如若幻境,她以为自己还在醉梦中,不敢去触碰这美丽的画,生怕这画面一触即碎,轻轻地,缓缓地,她竟看的痴了。
飞花悠悠,墨子烬眉眼含笑,望向孟晓红,温柔的说道:“你醒了。”
孟晓红怔了怔,原来不是梦啊,心猛然一阵跳动,神思慌乱无章,这一刻羞得她脸色绯红。
“送给你。”墨子烬温柔的笑了笑,递给她一样东西,“我刚刚雕刻好的。”
只见那是一支细长的桃木簪子,发簪上不知施了什么法,顶端雕刻的一簇桃花泛着粉艳的光彩,煞是惹人喜爱,孟晓红欢喜的接了过来,说道:“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
墨子烬得意的笑了笑,“我的手艺可不止这些,丹青笔墨,琴曲诗赋,我无一不会,无一不精通。”
孟晓红端详着手里的发簪,突然问道:“对了,这支簪你是用什么雕刻的。”
“诺——”墨子烬伸手指向身后的情缘桃树,只见树上一节枝干被砍下了一段。
“哼!”孟晓红盯着他,怒气冲冲:“我就说嘛!这好端端的情缘又被你摧残了,真是。”
“那枝上的桃花可都是落光了的,何况用这总比你用那情缘红线系头发好吧。”墨子烬解释道。
“好吧,那我便收下了。”孟晓红嘿嘿一笑,伸手解开系发的的情缘红线,又将长发绾起,将桃木簪子插入发髻。
悠悠落花下,谁人轻绾发,桃花入鬓,粉貌乔颜自无暇。
“你真美。”墨子烬轻笑。
孟晓红微笑不语。
“可惜比起我还差一截。”墨子烬继续说道。
孟晓红怔了怔,不紧不慢地说道:“方才你说你丹青笔墨,诗词曲赋样样精通?”
墨子烬怔住,皱了皱眉,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只听见孟晓红继续说道:“那么以后我的酒不能白给你喝了,一幅画换一壶酒,就这么决定了。”
墨子烬无奈的皱了邹眉头,悠悠说道:“我很忙的,没时间画那么多画。”
孟晓红悠然说道:“是很忙啊,忙着观花赏月,饮酒作赋,弹琴唱曲。”
墨子烬皱了皱眉,说道:“我在这里主要是为了帮别人守护一个封印,而我守护的那一个封印最近似乎出了些问题。”
“哦?”孟晓红蹙眉,“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不提也罢,不提也罢,些许小事而已,改日我抽空为你画上几幅佳作,到时候换你的酒来喝便是。”墨子烬笑了笑,一言带过封印之事,“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来墨香酒家,酿造醉生梦死的方法我可是都教给你了。”
孟晓红皱眉说道:“现在一年之中我多半时间都在你这,还要怎么来帮忙,何况这里一年到头都来不了几位客人,你一个人足以应付。”
墨子烬笑道:“主要是酿造醉生梦死太消耗仙灵,请你来可以帮我分担些。”
孟晓红索眉想了想,前些时日她曾酿造过醉生梦死,并不觉得耗费仙灵,她看了看墨子烬,疑惑的问道:“为什么我酿造醉生梦死并不觉得消耗仙灵?”
“那是因为醉生梦死本来就······”墨子烬徒然怔住,短暂的停顿后,他继续说道:“因为你酿酒的本事本来就很好,我却不行。”
孟晓红细细的回味着他的话语,似乎觉得墨子烬言语未尽,她斟酌了片刻,点头说道:“那这种酒以后就交给我来酿造吧。”
这一日,孟晓红回到红鸾殿中,从月老那里拿来姻缘薄,细细对照着上边的名字,查看与自己系下的情缘有无出入。
事情办完后,她轻倚在相思树下,出神地望着指间缠绕的情缘红线,脑海中满是墨子烬凄美的笑颜。
正想着那个人,他便出现了,相思红叶随风散落,墨子烬一袭红衣飘然而至,“我画了一幅画,拿来换酒喝。”
画卷打开,画中桃花粉艳,花开万千,翩翩落花中,画中的女子红衣黑发,绝色倾城。
画中风华绝代的女子正是孟晓红,她含笑轻语:“这画倒也一般。”
墨子烬悠然说道:“你是说画上的女子一般?”
孟晓红瞪了他一眼,说道:“我是要你懂得谦虚。”
“谦虚?”墨子烬皱眉看着她。
孟晓红微笑着望着他,轻慢的说道:“就像同我饮酒一样,你哪次喝赢过我,你饮下一杯酒时,我三杯已入喉,所以有时候我便先醉了过去,每次都是让着你,我从未说过,这便是谦虚。”
“我明白了。”墨子烬悠悠点头,懒的再作计较,“对了,过几日我些事情要远行,你来墨香酒家帮我看守一段时间,走之前我必先款待你。”
“好。”孟晓红望着画中美貌的乔颜,美滋滋的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