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

话说....

好恐怖.....

“嗒嗒嗒嗒...”

没有悲鸣，甚至连剑刺入的声响也听不怎么到，唯有魔物尸体落到地面时的嗒嗒声不绝于耳。

妮娜游走于魔物与魔物之间，有时脚尖轻点地面，有时则是以树木或还悬于空中的魔物为踏板。在她眼里，飞扑来的魔物仿佛就像菲兹牛排店里服务员端来的带骨牛排或是街边烧烤摊上架在炉上考的骨肉相连。

仔细看，魔物多是一击毙命。妮娜的剑法精准无比，攻击瞄准的都是脖颈上的关节或是脊柱上的脆弱部位，有时则是一击刺向心脏，而且切口十分平整，估计连魔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死的吧。

但，令卓成最为在意的是现在妮娜的样子。

赤发赤瞳，精妙的剑术，毫不留情的攻击......

“看来，我一点也不了解她。”

卓成内心里这样想道。确实，虽然和妮娜相处了半年，但除了传授、研究魔术以外，卓成与妮娜私下交谈里也就只剩装傻与吐槽了。

但这样就行了，人和人之间的羁绊是脆弱的，单方面过度的深究只会使其加快碎裂，毕竟任何人都有不想被触及的东西，唯有等待对方的亲口吐露。

“嗒！”

又一只魔物倒在了地上，妮娜朝四下张望了一番，但已经没有魔物的影子了。卓成也没能探知到任何魔物的气息，看来刚才的是最后一只了。

妮娜望了望营地，也许是想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吧，但在艾丽娅和俞安的组织和士兵们的奋斗下，火势基本稳定了下来。

“呼~~！”

妮娜长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血红的眼瞳和头发慢慢褪去，变为原本的浅蓝和金黄。

“看到了？”

同往常一样的笑容。

“没有，话说你那万恶的黑色打底裤是怎么回事。”

同往常一样的吐槽。

“谢谢。”

与往常不同的感谢。

“走吧。”

“是！”

几乎与往常一样的流程中掺杂着一丝不平常，但人的愿望总是能把这仅仅只有一点的小杂质四舍五入，将零违和感的往常继续延长一段时间。

这也许算是人的愿望vs现实的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胜利吧。

也许不是，但....

但愿是。

清晨，联合军前锋部队营地东部森林空地。

妮娜迎着着第一缕朝阳，单膝下跪，横放在她面前的是昨天卓成用炼金术造出来的剑。

“正直而又严明的艾鲁夫的女神哦！现在正是在下破戒者接受惩罚之时！”

说完，妮娜咬紧牙关，等待接受惩罚。看来，“愿承受与敌人同样的痛苦，以作为破坏戒律的惩罚”这句话并不是说说而已。

但过了好一会，那不知道体会过多少遍的绞痛与对死亡的恐惧和绝望感并没有袭来。

妮娜惊讶的抬起头，但刺眼的光芒让她又不得不低下头去。

“为什么.....”

白色的骨剑反射了一些太阳光，让人突然有了一种神圣感。

“为了保护他人而为，不算破戒吗.......还是说......”

她的心意感动了女神？

“不过，没想到干涉派会在联合军出征的时候出手，而且还是这么明显的挑衅，上层部也快撕破脸了吧......看来是有必要跟艾丽娅商量一下了。”

妮娜以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音量嘀咕了几句然后转身回营地去了两小时后就是早上的魔术训练了，那位师傅可不允许迟到。

同时，联合军主力部队营地总指挥营帐。

“戴比路阁下，计划a失败了。”

一个士兵冲进了营帐里。

坐在案前的戴比路不紧不慢地放下了酒杯，桌上放着的是一些文件、一封印有教会标志邮戳的信件和一张标记着各部分军的营地位置的地图。

“怎么了？总指挥阁下？”

“预言中出现的勇者怎么可能因为这么点小伎俩就命丧黄泉呢。这只是上头对预言派的宣战而已，倒是那个圣女，真是碍眼，那些家伙还真是下了一步好棋。”

戴比路将背靠在靠背上，看着酒杯中水面上自己的倒影，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脸上的横肉拧在了一起。

“黄昏之魔剑的契约者、黑色的恶魔、不够格的圣女和两个上头派来的小丫头，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怎么扑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