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润滑油一倒,心里有些空荡荡的,仿佛就此,和用瓶子尿尿告别了。
回来后,王五先带着陈都灵上了洗手间,然后先送了陈都灵回去。
玩了会手机,王五想上洗手间了,看了下时间。
王五连忙抓紧时间,争分夺秒地跑到了一楼公共卫生间,解开裤子尿了一波,正尿到一半,忽然感觉后脑勺凉飕飕的,好像有人在后面吹气似的。
王五打了个哆嗦,穿好裤子转身,猛然就对上了一张黑糊糊的脸!
那张脸也正望着王五,头发凌乱,眼窝深陷,带着血丝。
王五脑袋“嗡”地一下,仿佛被什么炸开了,因为上厕所把棍棒放在了外面。
王五惊恐万状地颤声叫道:
“你是?”
王五盯着面前的黑影,一动也不敢动,全身僵硬得像块木头。
“王五小子?”
那黑影忽然开口。
声音耳熟。
王五一惊,拿出手机照明,才发现根本不是鬼,而是老头子。
“老头子,您怎么过来了,差点吓死我了。”王五长松了一口气,苦笑道。
老头子半天没吭声,手机光源的照射下,他的脸色显得异常凝重,似乎在抽搐着。
“王五,我是不是快死了?”
王五一愣,说:“你为什么这么讲??”
老头子说,他听到了地狱的痛苦声。
地狱的痛苦声?
王五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当即也来不及询问,还有十几秒就到鬼可能出现的时间了,连忙拉着老头子往外面走。
来到外面,王五问老头子,什么是地狱的痛苦声?
老头子阴沉着脸说,他刚才一直听到隔壁有哭声,有点像婴儿在哭,吵得他没办法睡觉。
王五心想还以为什么事,不就是哭声吗?
跟他解释,肯定是外面的野猫子发春了。
“不,不是野猫,野猫的声音我能分辨!”老头子严肃地说道,“而且,哭声不是从窗外传来的,而是……”
“而是什么?”
“而是从隔壁房间传来的。”
王五皱了皱眉,说不可能,方子公寓虽然天天造人,但是他们知道剩下孩子只会让孩子受苦。
“你不信,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老头子急了,拉着王五的手,不由分说往六楼走。
王五有些不太情愿,但毕竟是保安,多少得为居民负责,只好硬着头皮跟老头子走。
到了六楼,王五老头子到处搜寻了一下,根本没有什么婴儿的哭泣。
“是吧老头子,肯定是你听错了。”王五笑着说。
“不可能!这婴儿哭持续了几个小时,我是吵得睡不着,才来找你的!”老头子很坚定地说道。
“那八成是猫叫。”
老头子依旧固执己见,说自己肯定没听错,王五想走,但是老头子要王五在这留下来等等。
王五知道老头子是过于担心死亡,所产生的心里恐惧。
其实也能理解。
哪怕是王五,有这鬼斩,面对死亡一样也免不了害怕。
不同的是,王五还年轻,暂时不会受到身体衰老的折磨。
但是已经是等死了,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尤其是,在这暗无天日,鬼气森森的方子公寓,哪怕是最乐观的人,也能让他变得整日疑神疑鬼。
为了让老头子安心,王五决定在这里待一会儿。
王五让老头子回家里休息,门口他守着,老头子眼皮一翻,
说那怎么成,哪能让你为我站岗?
不由分说,非陪着王五。
王五没再坚持,拿出手机,随意浏览器了网页。
大概过了半个多钟头,空气似乎下降了不少,变得有些冷。
走廊外面是没有空调的,但这里遮天蔽日,温度潮湿,加上隔壁太平间的高楼挡住了西边的太阳,所以方子公寓几乎常年就没暖和过。
王五搓了搓手,想着要不要回休息室拿个外套来。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一阵“咿呀,咿呀”的哭泣声。
声音刺耳,急促。
王五身子一哆嗦,直接站了起来。
“听到了吧?我就说有婴儿在哭!”
老头子激动地说道。
王五没吭声,感觉这哭声,应该就在附近。
开始顺着右边第一个房间走。
哭声越来越清晰。
有点像有人在耳边喊“没有”“没有”。
莫名有些烦躁,很迫切地想找出“凶手”。
可是,不应该啊,方子公寓怎么会有婴儿?
越往左边方向走,心越是拔凉。
尽管不愿意相信,但此刻事实就摆在眼前——哭声,是从七楼传出来的。
老头子走到我身边,皱着眉头道:“这七楼好像没人住吧?”
王五心想不但没人住,而且门都锁了。
“咦,这是啥玩意?”
老头子大大咧咧地走到七楼门口,去拨弄门梁上的道家东西。
“别乱动!”
王五立刻紧张起来,冲过去拦住了老头子。
见老头子疑惑地看向自己,王五跟他解释,说这是方子公寓的禁区,不能随便乱来的。
老头子不以为然,冷笑:什么禁区,肯定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你让开,让我把门打开进去看看。
“别,千万别,老头子,您就当配合一下我的工作吧,这门要是开了,我饭碗八成得丢。”王五急忙道。?王五可知道里面的确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