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挽歌说着,将怀中的荷包拿了出来。
荷包上绣着月季花,只是花儿有花无叶,着实看着怪异的很。
沈氏笑笑,“这花儿的叶子呢?有花无叶,自然难以衬托出花儿的娇艳!”
沈氏的话倒是正中她的下怀。
慕挽歌抬眸看着沈氏,对着她眨眨眼睛,“娘亲,这花儿能不能有叶子,还要看娘亲的!”
沈氏闻言顿时察觉到了慕挽歌心思,瞪了她一眼,“歌儿又想做什么?”
瞧着沈氏一脸提防模样,慕挽歌凑到她跟前,摇了摇她的手臂,“娘亲,歌儿昨日出去,便是为了寻这金蚕丝,娘亲您瞧,这金蚕丝绣出来的绣品,可与娘亲那寻常蚕丝所绣的绣品不同。”
慕挽歌将手中的荷包递到沈氏跟前,沈氏仔细的瞧了瞧,微微颔首。
“方才未曾仔细瞧过,如此细细看来,倒是真的不同!”
“只是……这金蚕丝有何说头?”沈氏询问慕挽歌,还在仔细的研究着那金蚕丝。
慕挽歌见沈氏看的仔细,便与沈氏解释起了这金蚕丝的用处,“这金蚕丝乃是金蚕吐丝所制成,听闻这种蚕丝,与一些草药放在一处,散发出来的清香,可以安神,歌儿最近总是会梦到一些可怕的事,夜间总是睡不安稳……”
慕挽歌看向自己身后的安宁,“娘亲若是不信,安宁可以作证的!”
沈氏看向安宁,安宁被突然点了名,一时有些怔愣,半晌才点头道:“夫人,小姐最近梦中总是会被惊醒,昨夜也是如此,奴婢在床前守了许久,小姐这才睡安稳,奴婢不敢胡言,所说句句属实!”
瞧着安宁倒不像是在说谎,沈氏不由得担心的拉着慕挽歌的手,问她梦中都梦到了什么,又与身边嬷嬷道:“嬷嬷瞧着,可要找个大夫来给歌儿瞧一瞧?”
嬷嬷与沈氏说了几句,慕挽歌安静的听着。
待到两人说完了话,慕挽歌才道:“娘亲,这金蚕丝不够,昨日,我与那店家说好了,今日去取的!”
“既然这金蚕丝对于睡眠有用,你便去吧!只是不可一人前往,让管家派几个人跟着,你与安宁两人出府,娘亲到底是不能安心的。”
沈氏既然已经松了口让她出去,慕挽歌自然也不会拒绝沈氏的好意,乖巧的答应下来。
很快,管家便安排好了几个侍卫跟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忠肃侯府。
慕挽歌去了昨日去的那家铺子,那铺子是太子的产业,铺子里各种各样的珍惜之物都有,自然也有慕挽歌要的金蚕丝,只是这金蚕丝珍贵,寻常人家也是买不起的。
慕挽歌将沈氏给的银子一股脑全都拿出来,才买了一点点蚕丝而已。
临走时,她回眸看了看铺子里的掌柜的,“掌柜的,若我要更珍惜的东西,你能弄得到吗?”
掌柜的不知眼前的小丫头是谁,只觉这气派,定然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
若不然,也出不起这么多的银子,只为买这几两金蚕丝了!
想着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自然殷勤的很,“有有有,只要姑娘出的起价格,姑娘想要什么,这里都有的!”
慕挽歌闻言上前两步,似是当真来了兴趣一般,压低了声音道:“旁人家弄不来的稀罕东西,你们家也有吗?”
掌柜点点头,“那是,咱们与寻常铺子是不一样的,姑娘放心便是,只要姑娘给得起价,姑娘想要什么,咱们这小店都能给姑娘寻摸来!”
“若我要鱼刺花呢?”慕挽歌沉声询问。
掌柜的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在嘴角,他疑惑的将眼前的小姐上上下下一番打量,“姑娘要这鱼刺花做什么?此物,可是有剧毒的。”
慕挽歌理了理身上的衣衫,“此物有剧毒,我自是知晓的,此物虽是毒药,却也是救命的良药,况且……鱼刺花中原少有,中此毒而亡,只怕想查起,也难吧!”
慕挽歌的声音越压越低。
那掌柜看着眼前的姑娘,心中了然,这姑娘莫不是要将鱼刺花拿回去做坏事!
都听说这深宅大院之中的勾心斗角最是磨人,如今看着眼前这个不过十来岁的小丫头,掌柜的倒是真的相信了这一番话。
定了定心神,掌柜的才道:“姑娘想要这鱼刺花也不是没有,只是,此物需得要一千两银子,姑娘可出得起?”
一千两银子,这掌柜可真是狮子大开口!
慕挽歌心中冷笑,寻常百姓家,一年都不一定能用得了二十两银子,他张口便是一千两银子,倒是真敢要!
“好,一千两,给我一株鱼刺花,明日,我便来取!”
慕挽歌说罢,将发上的玉簪子拔了下来,一头青丝垂下,她却不管,只将那玉簪子拿在手中,淡淡的道:“这玉簪子,乃是最好的羊脂白玉制成,没有丝毫的瑕疵,若送去当铺,几百两应该是有的。”
这玉簪子原是皇帝赏赐的,自然是最好的东西。
只是她一句喜欢,沈氏便将这玉簪子给了她。
掌柜拿过那玉簪子仔细瞧了瞧,他是行家,自然知晓这簪子价值几何。
这成色,若是送去当铺至少能换个七八百两银子!而且……瞧着簪子上的雕工,应该是宫中之物才是!价格还要翻一番。
“这玉簪子……”掌柜拿着玉簪子沉吟着。
慕挽歌笑笑,“只是定金,事成之后,再给你同样的一只玉镯!”
掌柜听到此物还有一只玉镯,顿时双眼发光,一点头就答应下了这一桩生意。
出了药铺,安宁压低了声音询问道:“小姐,那可是夫人给您的玉簪啊!咱们整个恭肃侯府也只得这么一只玉簪而已,又哪里来的玉镯?
慕挽歌淡淡的笑了笑,“他们等不到我拿玉镯来了!”
从这一场交易开始之时,他们便等不到她拿着玉镯来付尾款了!
安宁不解,慕挽歌也不去解释。
难得出来一趟,她自是不愿就这么回府的,便拉着安宁在街道上闲逛,身后,浩浩荡荡跟着四个侍卫,各个手中佩刀,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