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绾冉扬眉一笑,将那五宝琉璃钗递到了慕挽歌面前,慕挽歌谢过公主,在欧阳玉与慕挽卿嫉妒的目光中,接过了萧绾冉递过来的五宝琉璃钗。
她回眸之时,却正好看到了高台之上的萧卿玦,他不知何时来的,就静静坐在秦王爷身边,阳光点点落下,细碎的光芒将他笼罩其中,慕挽歌勾唇笑了笑。
阳光下,高头大马旁,少女勾唇一笑,灿若星辰。
慕挽歌拿着五宝琉璃钗回到高台上,沈氏亲昵的拉过她,拿了帕子细细的给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马场上,萧绾冉听大夫说陆鸣的伤不要紧,才转头看向身边的宫女,“方才那姑娘,我从前怎么不曾见过?”
萧绾冉正询问身边的宫女,宫女一时回答不上来,一旁的慕挽卿见状,忙上前行了个礼,讨好道:“公主自是没有见过的,那是我家小妹,之前走失,才从民间寻回来,小妹不懂规矩,挽卿替她给公主请罪。”
萧绾冉从方才就看不上慕挽卿,如今又听她这般矫揉造作的一番话,更是不喜,她淡淡将慕挽卿上下看了看,眼神疏离,“你又是谁?”
慕挽卿面上的笑容凝固了一下,却又不敢对公主发作,忙道:“忠肃侯府慕挽卿,拜见公主殿下。”
萧绾冉闻言点了点头,“原来是侯爷为慰藉夫人从旁系过继的那位小姐,本公主倒是听闻过你,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丝毫不给慕挽卿面子,萧绾冉一席话,直戳了在了慕挽卿的痛楚上,可身份地位摆在这里,她又不敢对公主发火,直到萧绾冉带着侍卫宫人走了,她才暗暗攥紧了拳头。
高台之上,慕挽歌将一切看在眼中,心中暗暗觉得好笑,前世,她多少听闻过那位公主的脾气秉性,她最是不喜矫揉造作之人,慕挽卿当真是撞在枪口上了。
收起冷眼,慕挽歌乖巧坐在沈氏身边,沈氏与一众夫人寒暄,慕挽歌只默默听着,远处,秦王爷正与几个好友交谈,几人时不时还看向坐在一旁的萧卿玦。
“玦儿身子渐好,本王也可安心了。”秦王心情大好,萧卿玦是嫡子,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他身子好了,他自是高兴的。
户部尚书忙起身恭贺,“世子身体康健,乃是王爷福泽深厚的缘故啊!”
“王爷得天庇佑,世子遇难成祥,当是好兆头!下官恭喜王爷了!”
剩下几个人也纷纷起身,一道对秦王爷道喜,一时之间,恭贺声不绝于耳,连带着女眷们所在也热闹不已。
那些夫人也纷纷上前给秦王妃道喜,秦王妃面上笑的滴水不漏,心中却丝毫笑不出来,眼瞧着那个废物的腿一点点转好,想要扳倒那个废物,就越发难了。
那些上前恭贺的人,真心也好,畏惧秦王爷的势力也罢,到底是表现的格外欢喜模样。
萧卿玦不甚在意的坐在一旁,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爷,奴才给您满上。”推杯换盏之间,酒杯已空,一旁奴才见状,忙端着酒壶上前。
秦王爷应了一声,倒也不曾在意,萧卿玦却蹙了蹙眉头,看着那奴才,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那奴才走至近前,萧卿玦才恍然,脚步!那奴才的脚步,太过轻盈,不似是寻常奴才,倒像是常年习武之人!
“父王小心!”萧卿玦惊呼出声,这一声,提醒了秦王爷,也让远处的女眷察觉到了那边的情况。
慕挽歌眉头紧锁,沈氏将她护在怀里,连声安抚着,而一旁被冷落的慕挽卿则暗暗握紧了拳头,原本,这些疼爱,都应该是她的才对!
秦王爷反应极快,与此同时,那奴才也自袖口掏出匕首来,寒光闪过,直直刺向秦王爷面门。
一手撑着桌子飞身而起,秦王爷翻身躲过刺客一击,他武功高强,那刺客与他正面交手,竟落不到分毫好处。
眼瞧着侍卫已经冲了过来,刺客眉头一皱,转而朝着坐在一旁的萧卿玦而去。
秦王爷一惊,坐在女眷处的慕挽歌见状也一惊,不自觉站起身来,却被沈氏死死地抓住了手腕。
“歌儿,那边危险,别过去!”沈氏这么一提醒,慕挽歌才察觉自己的失态。
眼瞧着刺客到了近前,萧卿玦暗暗握紧了手中的东西,待到那刺客距离自己不过半米远的地方,他一挥手,手中粉末随风而起,到了近前的刺客,身子一软,竟就这么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变故太快,让众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苏氏瞧着那刺客只差一点距离就能要了萧卿玦,却因为萧卿玦手中的白色粉末,倒在了地上,不由得暗暗皱了皱眉。
侍卫冲上高台,将那软趴趴的刺客控制住,苏氏连忙带着一众仆妇快走过去,关切的询问秦王爷与萧卿玦可有受伤。
秦王爷担心萧卿玦,上前查看,见他无碍,才暗暗松了一口气,侍卫押着那刺客,秦王爷冷着一张脸,蹙眉道:“你是什么人?谁给你的胆子,胆敢刺杀本王?”
那刺客被押着跪在地上,被问询也不言语,秦王爷刚想上前两步,却见他嘴角流出污血来,一旁有人道了一声不好,侍卫忙去扒那刺客的嘴巴,然,为时已晚,人已经服毒自杀。
一众女眷哪里见过这般事情,早已经吓的面色惨白,沈氏也害怕极了,却仍旧将慕挽歌护在怀中。
慕挽歌透过沈氏的臂弯,看向那高台处,萧卿玦凝眸望着那死去的刺客沉思,眉眼间凝上一层寒霜。
秦王爷看着那刺客的尸体大发雷霆,负责举办马球会的一众人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能让这么一个刺客混入马球会,你们平日里是做什么吃的!”秦王爷恼怒,盛怒之下,众人不敢辩解,只一个劲儿的求饶。
秦王爷冷哼一声,看向一旁的大理寺卿,“这刺客公然行刺本王,背后只怕并不简单,此事,便劳烦陆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