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挽卿的煽动下,忠肃候府周围的吵闹声音越来越大。
到最后竟无人愿意再听慕挽歌说话。
沈氏见势头不好,将慕挽歌和慕挽卿全都拉回忠肃候府内。慕挽歌被无力感冲击地很是沮丧,慕挽卿表面上愁眉不展,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慕侯爷听到消息赶回来,怕再生事端,先让人拿着些银钱散给门外的人群。
外面站着的两兄弟看着那几两碎银子,生气的大吼:“你们这是打发要饭的啊!我告诉你们,休想拿钱消灾!我们兄弟一定要让全京城都看到你们的黑心肝!”
“就是,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
他们就这样在门外大喊大叫持续了许久,没过多长时间,全京城都知道忠肃候府的小姐慕挽歌将人治死了的事。
“哎呦,你们听说了没啊!那忠肃候府的小神医将人治死了!”
“什么小神医啊!那就是个小祸害,我就说哪有小孩子会治病的啊!前两次准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可不是嘛,忠肃候府的侯爷居然也允许她在京城里胡作非为,真是不拿人命当回事啊!”
“哎呦岂止啊,那忠肃候爷还想拿钱将事情压下去呢。啧啧啧,也不知道那良心都让谁吃了!”
京城的风向又一边倒了,这事情居然惊动了朝廷里的官员,不少人对慕侯爷冷嘲热讽。
慕侯爷下朝回到忠肃候府后,将所有人叫到正厅,看着慕挽歌浑然不知所错的模样,气从心头来。
“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再离开忠肃候府半步!”
慕挽卿轻轻柔柔的宽慰道:“爹爹别生气了,小心再气坏了身体。妹妹也不是有意的,毕竟是个孩子。每日那样积极的治病,也是希望让别人注意到她嘛。”
这话虽然是在为慕挽歌说话,其实就是在抹黑她。
不仅越俎代庖的替她将这个错误认了下来,还将她之前的医治都归为小孩子的胡闹行为。
慕挽歌不愿意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将这个锅背上,坚定说:“父亲,那个人不是我的病人,我给百姓治病,也从没想过引起谁的注意!
还未等慕侯爷说话,慕挽卿伊然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妹妹竟这样不领我的情……”
慕侯爷看看懂事乖巧的慕挽卿懂事,又看着慕挽歌那违逆的样子,心中怒气更盛:“你这样,还像个大家闺秀吗?回院子里去!”
慕挽卿拿手帕轻轻擦去眼角那根本不存在的泪水,委屈地说:“算了吧,爹爹。女儿的身份本就不如妹妹高贵,何必为了我而责怪妹妹,上了你们的父女和气呢?”
“胡说什么,你是忠肃候府的小姐,一直都是。”慕侯爷不悦地说。
沈氏极不喜慕挽卿那娇柔做作的态度,但此时实在不好为慕挽歌说话。
慕挽歌虽然心里十分厌恶憎恨慕挽卿的惺惺作态,但她也很快就冷静下来,她知道此时与慕挽卿争一时的胜负没有意义。
外面那群人才是关键。
慕挽歌扬起稚嫩的脸庞倔强坚定地道:“这件事情却是女儿的错,是女儿没有处理好这件事,让父亲母亲担心了。”
她这样谦虚的态度,令在场所有人都惊讶了,就连沈氏都以为她至少会凌厉的反驳几句。
慕挽卿心下暗道不好,于是她故意看着慕挽歌说:“妹妹认错了就好,以后还是不要在外面出风头了。”
慕挽歌笑了一声道:“姐姐认为我是为了出风头,我却是认为自己一身医术合该救死扶伤。这些天我救活的伤患的大有人在,外面那个人究竟是不是我的病人,我会将这件事查清楚。”
慕挽卿似笑非笑言语讽刺地说:“可是爹爹让你禁足啊,妹妹就不要给爹爹添乱了。”
慕挽歌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她不解地道:“爹爹没有让我禁足啊。爹爹只是让我以后出府要经过他的允许,那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女儿怎么会多心爹爹说的话呢?”
慕侯爷方才一时生气说出来那话,现在想来确实还没将此事弄清楚,不能因为外人说的话冲自己女儿胡乱发脾气。
轻轻咳了咳道:“如今外面风言风语太多,你是中心人物,的确不能随意出门去了。在忠肃候府里面静静的看看书练练字便好了。”
“女儿谨遵父亲之言。”慕挽歌乖巧的行了礼。
慕挽卿没想到她这样轻松地便化解慕侯爷的怒气,心里有些愤愤不平,却只能看她安无恙地走回去。
秦王府中锦秀彩屏,花开艳丽。
三面石墙一面门的小花亭之中,有一个衣着华贵的夫人在优雅的喝着甜梨汤。
苏氏满意的听着底下人的汇报,这两日京城中茶余饭后都是忠肃候府的糟心事,而那位刚刚崭露头角的小神医,也被百姓骂的狗血淋头。
而地上跪着的人,正是今天在忠肃候府门口闹事的那两兄弟,唯独不见那个病入膏肓的哥哥。
“你们何必这样小心翼翼,就算让那丫头看见了又能怎么样?她如今可算是有口难辩,声名狼藉了。”苏氏不屑的道。
地上那两兄弟谄媚地道:“是是是,那丫头现在都不敢出来。”
苏氏轻蔑的甩了甩手道:行了,你们下去吧。会有人把钱给你们的。”语气突然凌厉起开道,“但有没有命花钱,就得看你们的嘴够不够严!”
那两兄弟连忙答应下来,紧忙地保证道:“是是是,王妃娘娘放心,我们绝不会出去乱说的。只是我哥哥他……”
秦王妃神色不自然道:“暂时还不行,你们且再去忠肃候府的门口闹几天,放心,你们哥哥不会有事儿的。”
“好好好,我们先退下了,退下了。”那两兄弟得了苏氏的准话,心里放心了下来。
因为他们哥哥这两天的确很不好。
在他们走之后,苏氏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再次睁开眼睛,眼底一抹冷厉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