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此刻见着沈氏,忙道:“夫人不必多言,先去看看小姐再说!”
沈氏连连点头,引着药王一道来了慕挽歌的房间,看着床上躺着昏迷的慕挽歌,沈氏眼眶泛红,眼泪不自觉又落了下来。
一旁的张嬷嬷忙轻声安慰,沈氏拭去眼角泪水,紧张的看着药王。
药王给慕挽歌诊脉,眉头越皱越紧,看的一旁沈氏一颗心都悬了起来。
心中担忧不已,却又不敢上前打扰,只紧张的将药王瞧着。
待到药王收回手,沉吟片刻,沈氏才耐不住上前询问慕挽歌的情况,药王叹口气,只道:“无妨,只是累着了又着了风寒,才会高烧,待我开些药吃上几剂,想来便无碍了。”
听得药王这么说,沈氏才安心,忙吩咐小厮去按照药王开的药方子抓药,自己则守在床边,看着药王给慕挽歌施针。
棠荷苑里,慕挽卿伸手一把握住了在窗框上自在闲逛的鸽子,那鸽子养的肥硕,丝毫不怕人,此刻就这么闲庭信步的在窗框上慢悠悠的走着。
慕挽卿厌烦的伸手一把捏住那鸽子,鸽子也不挣扎,只歪着脑袋用一双圆溜溜的红色眼眸看着她,身边丫鬟见状忙上前劝慰道:“小姐,不可啊!把这畜生弄死了事小,若惹恼了太子殿下,便麻烦了。”
丫鬟紧张的看着慕挽卿,生怕慕挽卿手下稍微重一些,那鸽子便立刻断了性命。
听着丫鬟的话,慕挽卿冷笑一声,低头看着手里被捏的羽毛都乱了的鸽子,咬牙切齿的道:“不过一个畜生而已,弄死了也就弄死了!”
“是是是,小姐说的对,可太子殿下心思深沉,到时难免会觉得小姐莫非是存了二心,到时将小姐的把柄拿出来,可要如何是好?”丫鬟一边劝着,一边将那鸽子缓缓自慕挽卿的手中拿了过去。
摘下鸽子脚上的小纸张,这才随手将那鸽子扔出了窗外,那鸽子倒是一点都不害怕,被放走了也不直接直接离开,反倒是扑棱着翅膀站在了院子里的海棠树上,歪着脑袋朝着房间望过来,那模样,看在慕挽卿眼中便成了挑衅。
她随手抓起桌子上的茶杯便扔了出去,口中恨恨的道:“都想着威胁我!一个个都把我当做棋子!便是连一只畜生都敢如此!”
她恼怒不已,手中扔出去的细瓷杯砸在树梢上,掉落在地,顿时摔了个粉碎,惊的外头洒扫的丫鬟跪在了地上,连连道:“小姐恕罪,小姐息怒。”
贴身丫鬟见状忙上前劝慰,“小姐莫要恼怒,如今二小姐正高烧不退,夫人担忧的厉害,此刻正在佛堂给二小姐祈福,此时小姐万万不可动怒,免得惹夫人不悦!”
沈氏关心慕挽歌慕挽卿是知晓的,听这话,只暗暗捏紧了拳头,哼道:“二小姐高烧不退,可知是为何?”
丫鬟忙点点头,“听闻是去了一趟陆家,人是被秦王世子送回来的,一回来便昏睡着,夫人下了令,此事若谁敢往外传扬,定然不饶恕。”
“奴婢也是费了好大劲,才从夫人外屋伺候的云姐姐处听了这么两句。”丫鬟一边说着,一边替慕挽卿整理衣衫。
一身浅粉色的长裙,外头罩着粉蓝色绣团花的大袖衫,腰间坠着吊坠,发间簪着步摇,倒是一副贵族小姐的派头。
“慕挽歌当真是大胆,还未出阁便与外男如此亲近,亏得母亲居然还护着她!”丫鬟见她又一副要恼怒的模样,连忙道:“此事也关乎咱们忠肃侯府,即便夫人不顾着二小姐,也要顾念着忠肃侯府的脸面不是!”
“小姐快别生气了,二小姐出事了,您也该去瞧一瞧才是。”丫鬟轻声说着,慕挽卿这才压下怒意,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衣衫,眼角撇了一眼放在妆台上的小纸,蹙眉道:“信中说什么?”
丫鬟方才都不敢展开那信纸,生怕自己乱来惹恼了慕挽卿,此刻听慕挽卿询问,这才上前将那封信展开,露出里面的字来。
看着上面的字迹,丫鬟神色凝重的上前道:“小姐,太子殿下想让您暗中散布消息,说二小姐才是毒害陆家公子的凶手,随信封,还附带了一包药。”
丫鬟说着小心翼翼将那药包送到了慕挽卿的面前,慕挽卿以锦帕挡了挡鼻子,蹙眉道:“太子倒是好算计,若此事能成功,谋害大臣之子的罪名,足够让慕挽歌被忠肃侯府除名了!”
慕挽卿笑笑,随手拿过那一包药粉来,与丫鬟道:“妹妹高烧不退,做姐姐的哪里有不去看看的道理?苏荷,走吧!咱们也去瞧一瞧,记得,带上当日南阳王妃赏赐的那株紫参。”
苏荷闻言一惊,有些不解的道:“小姐,那可是上好的紫山参,那一株没有千年也有八九百年了,小姐您自己病了都不舍的用,如今就这么送给二小姐吗?”
慕挽卿笑了笑,看着苏荷,“既然要做戏,自是要做全套的,需得让母亲看到我对妹妹的疼爱之心,不是嘛!”
小丫鬟听慕挽卿这么说,才有些心疼的去将藏好的紫山参拿了出来,两人一道去了慕挽卿处。
药王施针之后,沈氏便觉心中不安的厉害,便带着一众仆妇去了佛堂跪拜祈福,此刻,房间里只有安宁和药王守在慕挽歌的床前。
慕挽歌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正见药王眉头紧锁,正不知在想些什么。
到时安宁第一时间发现了慕挽歌醒了,连忙上前道:“小姐您终于醒了,你感觉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她昏迷的时候安宁这丫头应该哭了许久,此刻一双眼睛红肿的厉害,眼泪还挂在眼角没有干涸。
慕挽歌艰难的伸手拂过安宁的脸颊,将她眼角的泪痕擦去,轻柔的笑了,“无妨,你家小姐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哼!好好的?你知不知道,若是再晚一点,你自己的性命就保不住了!这也叫好好的?”药王哼哼着撇过头去,毫不留情的拆穿了慕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