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你可见着秦王世子了?”慕挽歌压低了声音询问一旁的安宁,安宁也顺着慕挽歌看的方向朝着院内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
“没有……”
慕挽歌闻言失望的垂下眼眸,萧卿玦一向起的早,昨日傍晚她就和他说自己要走了,她原以为他会来送她的。
心中憋了一股气,慕挽歌撇撇嘴,“走吧!”
安宁看着慕挽歌转身要上马车,顿时有些着急了,伸手拉住慕挽歌,支支吾吾的道:“小姐,还早着呢!您瞧,夫人和王妃还没说完话,咱们就上马车,是不是不合规矩啊!”
慕挽歌眯了眯眼睛,看着眼前的安宁,这丫头今日吞吞吐吐的,一定有事情瞒着她!
想了想,慕挽歌突然想到了什么,跑到沈氏跟前,伸手扯了扯沈氏的衣袖,“娘亲,歌儿还未曾与世子哥哥道别,歌儿去去就回!”
沈氏见慕挽歌眼巴巴的瞧着自己,心中满是无奈,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额头,“好,快去快回,娘亲等着你。”
慕挽歌乖巧答应下来,提着裙子小跑着进了秦王府。
苏氏与沈氏一同看着慕挽歌的背影,苏氏捂着嘴笑了笑,“瞧着歌儿与玦儿两个孩子如此投缘,看来当年定下的事情,过两年可以好好商量商量了。”
沈氏闻言面上却并未露出欣喜之色来,只是蹙眉看着慕挽歌的背影。
匆匆跑到萧卿玦住的小院,慕挽歌寻了半晌也未曾寻到萧卿玦,想了想,她突然一拍脑袋,匆匆朝着后花园而去。
纷纷扬扬的桂花树下,少年背靠在宽厚的树干上,正低着头认真的雕刻着什么东西。
慕挽歌心中一动,眼中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她停下脚步,站在远处看了许久,也不敢靠近。
前世……她随意说了一句想要学笛子,他便亲手给她制作了一支笛子。
那一日,她早起不见他,寻了许久,才看到纷纷扬扬的落花下,他坐在轮椅上,正低着头认真的制作笛子。
桂花落在他的身上发上,他却好似未曾察觉一般。
直到她轻轻出声唤他,他才抬起头来,对她绽出一个浅浅的温润的笑。
“世子哥哥……”
慕挽歌轻轻唤了一声,桂花树下,少年若前世一般抬起头来,那个绝美的笑容,就这么毫无顾忌的展露在她的面前。
慕挽歌只觉一颗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她快步走到萧卿玦面前,“这个……是给我的吗?”
慕挽歌伸手指了指萧卿玦手中已经完成的笛子,萧卿玦微微颔首,“一时寻不到好的,便想先做一个给你用着,日后若寻到了好的,这个扔掉便是了。”
慕挽歌伸手接过萧卿玦递过来的笛子,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风拂过耳畔,前世今生,她都快要分不清了。
“这个很好!我很喜欢,我会一直带在身边的!”她小心翼翼的将笛子揣进怀中,“世子哥哥,谢谢你!”
慕挽歌对着萧卿玦笑笑,这才拿着笛子转身跑开,身后,少年摇头笑了笑,笑容中带了几分宠溺之色,只是他自己未曾察觉。
东宫中,陈胜跟在太子身后,拱手与太子汇报着这几日慕挽卿的情况。
“太子殿下这一步走的实在是精妙,既让忠肃侯府都感激了慕挽卿,巩固了那大小姐的身份,又检验了忠肃侯府二小姐的医术如何,一举两得,实在是高明。”
太子停下脚步,看着池塘之中的鲤鱼,“慕挽卿此番地位得以巩固,日后,忠肃侯府的事情,有她接应,我们的人想要安插进去,也方便一些。”
陈胜闻言连连点头,只是说着说着,他似是又想到了些什么一般,迟疑道:“只是……太子殿下,这在剑上涂抹金汁之事,那忠肃侯府的大小姐并不知情,若她醒来……”
太子闻言笑了笑,随手抓起一把鱼食撒在了水中,鱼儿顿时你争我抢,激起水花阵阵。
“本太子既然能够帮她巩固地位,自然也能够轻而易举的将她自忠肃侯府大小姐的位置上拉下来,放心,慕挽卿贪恋富贵,绝不会拿自己的未来冒险。”太子好似看透了慕挽卿一般,竟是丝毫都不担心。
相较于慕挽卿,太子更担心慕挽歌,那个小姑娘看着年纪不大,可心思却极为深沉,又有一身高超的医术,日后……只怕不是池中之物。
“派人盯着慕挽歌,这个小丫头若不除掉,定于本太子日后的大业不利。”太子对慕挽歌早就动了杀心,要不是现在还不能和忠肃侯府撕破脸,他真想直接杀了慕挽歌。
陈胜不敢耽搁,忙拱手领命,太子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随意的摆了摆手,“罢了,你先退下吧!”
陈胜行礼告退,待到他离开,太子才露出不屑之色。
他压根就瞧不上陈胜,陈胜这样的人,出身低微,为了往上爬可以不择手段,利用的好是一把利剑,若利用不好,便是一个大隐患。
“殿下,金汁沾染了伤口还能够救治,依属下看,那慕挽歌的医术,怕是比太医院的太医还要高上许多。”侍卫拱手,与太子言道。
太子拍了拍手中的鱼食碎屑,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所以,在她羽翼未满之前,便要将她除掉,以防日后她的存在,成为我们的阻碍。”
太子淡淡的说着,侍卫拱手称是,太子又道:“此事,不能我们直接动手,她身份毕竟不一般,若直接下手杀了,难免会让忠肃侯府投向秦王府。”
一个秦王府已经足够让人头疼了,若是再加一个忠肃侯府,届时他想要登上宝座,怕是更难了。
太子心中暗暗盘算着,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诡笑着道:“再过几日,听闻是大理寺卿家小儿子的生辰,大理寺卿一向偏疼小儿子,此事人尽皆知,今年正是十三岁,大理寺卿应该会大肆操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