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中并没有其他物品,很是简陋,甚至连个托盘都没有,只有一红色的塑料袋安静的躺在里面,塑料袋包装的很好,连口子都被封了起来,让恶臭挥散的少了一些,但离得近的法医却是闻到浓烈的尸臭味。
“塑料袋里是肉。”
法医说的很简单,把塑料袋从冰箱中提了出来放到了外面的地板上,随着她把塑料袋打开,肉和空气产生的氧化反应瞬间就让整个房间中充满了浓郁的腐肉味道。
最主要这味道还不是一般的臭,陈振华用手挡着鼻子,蹲到了塑料袋的面前,用手拨开塑料袋的一口子,那整齐划一的肉片就安安静静的躺在塑料袋里,一片片的肉切的很薄,单独的拎出一块来,甚至已经有些透明的状态了。
可是这一口袋肉中并没有包含骨头等骨架,所以,就连法医也不敢判断这到底是什么肉,陈振华一挥手,让众人跟上,四个冰箱,凶手一定会在其他的冰箱中放下其他东西。
众人跟着走到了第二个冰箱面前,这一个显然要小上一圈,但这并不阻碍陈振华发现线索的脚步。
噗的一声,冰箱门再次被打开,依旧是红色塑料袋,拿出塑料袋,倒在了地上,暗红的血色立刻就把地板印出了不一样的色彩,而倒在上面的,更是让人匪夷所思。
里面有一雪碧瓶子,翠绿色的瓶身中暗藏着早已是凝固的血液,就像是果冻一般,粘附在瓶中,看到此处的好几个年轻警员已经受不了当下的画面,一个个跑出了房间,外头也传来了呕吐的声响。
他们几个并没有理会这样的事情出现,因为他们也已经被面前的事情给惊呆了,除了瓶子,塑料袋中还包括了五脏六腑,所有器官都呈现在了眼前,切割的很完整,和肉片一样,一刀过,没有任何的疑虑在里面。
陈振华的脸上变的不苟言笑起来,周围的一切在他眼里似乎变的模糊了,一阵烟雾飘过,黑暗中的凶手脸上一阵邪笑,手起刀落,血液从死者的心膛喷薄而出,喷洒在了整个房间中,他如饥似渴的舔着舌头,小心翼翼的用瓶子把死者身体内的血液收集到了瓶中。
尸体没了血液的流动,渐渐的变的干瘪起来,那样子在转瞬即逝间模糊了起来,陈振华眼中的瓶子成了现在一个很重要的器物,他赶忙把雪碧瓶子拿了起来,递到了痕检的面前,说道:“两个事情,地上做血液荧光反应,检查是否有隐性血迹出现,第二个,硝酸银溶液,检查瓶子是否带有指纹。”
甘静被陈振华的专心认真的态度也带动了起来,皱着眉头问道:“陈老师,您懂得可真多啊。连硝酸银都知道啊。”
“呵呵,我这只是皮毛而已,还得看他们,你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蹊跷的吗?”
陈振华瞥了眼地上的心脏和有些变硬的肝,朝着甘静问道。
“十二年前的案子,哎,又来了。”
她的一声叹息,让陈振华心中一紧,一股莫名的恐慌感就围绕在了他的身边,他全身都有些哆嗦,也没接甘静接下来的话,低着头独自走出了房间。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根烟来,哆哆嗦嗦的在嘴角点燃,显然心中思量起了十二年前的案子,这件案子一直是他心头的一块巨石,好不容易做了老师,也在时间之下慢慢抚平了,可惜现在又出现了相同作案手法的案子,这让陈振华的吸了两口烟才缓下了自己的情绪。
甘静似乎是感觉到了不对,也从里面跑了出来,走到了陈振华的身边,虽然没问,但看的出陈振华心里藏着事,原本开朗的她也察觉到了气氛有一丝不对。
陈振华再次猛吸了两口烟,把烟头掐灭在墙壁上,并没有乱丢弃,而是放到了口袋中。
“怎么?我这烟头要是掉在这里,岂不是会被认为是凶手啊。”陈振华再次恢复到了刚才的样子,脸上露出了笑容来,缓解现场的尴尬气氛。
“没事,只是感觉你太细心了,都有点不像警察了,冷静的有些可怕。”
陈振华噗嗤一笑,挥了挥手,让甘静一同进去,还有两个冰箱没查呢。
进了屋,法医已经把内脏全都收拾好,等待着甘静他们打开第三个冰箱。
最后两个冰箱大小比前面的都要小,差不多大,甘静打开一个,陈振华打开一个,两人一打开,同时背脊一凉,看样子,和十二年前的案子是同一件了,因为这两个冰箱中留下的东西,一个是女性的器官,一个是全身的骨头。
从塑料袋中取出这两件东西,法医也是叹了口气,说道:“这么多年都没碰到这样的案子,这到底是哪个变态杀手干的啊!”
她似乎很生气的样子,但这一切都让我和甘静变的沉默不语,法医可能不知道这件案子,但我俩知道,就在法医捶胸顿足的时候,我俩异口同声答道:“十二年前的碎尸案又出现了!”
这话一说出口,众人脸上都显出了惊异之色,有些来的晚的虽说不清楚案件,但都听说过这件案子,这在S市可是流传了很广的一个案件,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找到凶手,那段时间,也一度让整个S市沦陷在了恐怖的气氛当中。
陈振华已经恢复了情绪,对于他一个犯罪心理学专家来说,情绪是最重要的,如果不能稳定情绪,就不能为凶手刻画心理画像,一旦错误,整个案件就会朝着错误的方向前进,一不留神,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甘静也同样如此,热情的外表下显然是一颗冰冷的心,她转头让陆展博拍下所有照片,让法医带着尸体回去做进一步的检查,复查现场前,留下几名警员,到队里做汇报,估计这次又要成立专案组了。
而陈振华的这次旅途恐怕又要延迟了。
“不对,应该还有什么东西,不应该是红色塑料袋。”陈振华挥着手指,独自嘀咕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