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人的狡猾还是超乎了菲斯的预料。
当船队布置了三个诱饵区，再回到第一次抛下诱饵的地方时，海面上已经只剩下了漂浮着的木板，捆着的大鱼已经尽数消失。
几个海民下水检查了一番后，回报给了菲斯一个让他意外的消息。
“没有进食的痕迹？”
“鱼人直接带走了这些诱饵？”
菲斯显得有些错愕，这完全破坏了他的计划，他立刻下令让船队又依次回到了另外两个诱饵区。
无一例外的是，在船队离开的时候，这两个地方的诱饵也都被鱼人带走了。
“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菲斯喃喃着，眉头皱的死紧，双手下意识地握紧，将船舷抓的嘎吱作响。
“菲斯，鱼人的这种行为很反常吗？”金城问道。
“太反常了，鱼人贪婪而自私，发现猎物之后从来都是就地进食，绝不会将猎物带走。”菲斯道。
金城忖思了片刻，开口道，“今年的鱼人出现的比以往都要早，这也是一种反常现象，会不会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菲斯眼皮一跳，他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这种肮脏的生物不会无缘无故地改变自己的习性。一定是它们内部出现了什么变故，极有可能这变故还是在它们的母岛上。”
“可……我们现在根本就找不到那头巨鲸。”
菲斯显得有些气馁，巨鲸会随着海流出现在这片海域的任意一个地方，根本无从寻找。
“如果鱼人会带走这些诱饵……那么我倒是有一个办法。”金城突然笑道，“我们的诱饵抛洒光了吗？”
“你有办法？”菲斯眼睛一亮，连忙让水兵们抬出了船上剩下的大鱼。
金城捏着鼻子走到木板边，让士兵扒开一条大鱼的肚子，然后他朝里面施放了一个标记傀儡。
标记傀儡是一个四级法术，在它消散之前，可以一直和秘法师维持着精神上的联系。这种傀儡最大的用处是在迷宫或者密林内确定方向，用来追踪也不无不可。
为了稳妥起见，金城在这道法术上附加了更多的精神力，将之提升到了五级的水平，能够在十几公里的范围内依旧保持联系。
听金城解释了这道法术的作用之后，菲斯十分欣喜，立刻就让士兵们将诱饵抛入了海面。
“臭死啦！臭死啦！”
一个咆哮声从船舱里响起，维苏威一双短腿飞快迈动，急匆匆地奔上了甲板，捂着嘴巴环视了一圈，找到一个水桶便哇哇吐了起来。
“要死人了！要死人了！我要下船！”黑铁矮人哭喊着，吐完之后又紧紧抱住了甲板上的帆杆，举止滑稽。
“维苏威，你还没完成伯爵给你的任务，就想回去了吗？”金城哭笑不得地道，试探这个黑铁矮人的实力，可也是这次出海的任务之一。
“金！”维苏威又抱得帆杆紧了点，一边叫道，“你可是已经答应帮我了，你绝对不能将这件事告诉伯爵大人！”
“不告诉伯爵什么？你怕水吗？”金城无奈道。
“我才不怕……”维苏威嘴硬了一句，然后他看见周围的海民水兵们都在窃窃私语着偷笑，脸一红，粗着脖子叫道，“怕水怎么了！”
“你们会游泳了不起吗！”
“有本事跟我去末日火山，我敢从火山口上跳过去，你们敢吗！”
这番作态更是惹起了海民水兵们一番大笑，金城摇了摇头，走到帆杆前蹲下，开口道：“维苏威，你可是答应了伯爵大人的，你这样子……怎么杀鱼人？”
“谁说我不行！”维苏威叫道，“等到了鱼人的岛上，你们就看我大显神威吧！”
“所有的鱼人都交给我，你们都不许动手！”
“啊！是不是又起浪了，为什么船在晃啊！”
“救命啊！我要下船！”
随着船身一阵起伏，维苏威又开始鬼哭狼嚎。金城无奈之下，也只能暂时不管这个黑铁矮人。
战船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就到了金城感应标记傀儡的范围边缘，在菲斯的指挥下，所有战船调转了方向，静静等待异动的出现。
这一等就等到了入夜，金城才终于等到了标记傀儡在快速移动的回应。
鱼人，咬饵了！
“走！”
命令很快传达，船队往金城指明的方向掠去。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船队行到距离标记傀儡三公里的位置，金城就让菲斯降低了速度，远远缀着。而所有船上的灯火早已熄灭，只派了视力最好的瞭望手在帆杆上小心查看。
保持着距离，船队一直跟到了后半夜，金城才终于感应到标记傀儡不再移动的信号。
“它们停了。”金城一点头，菲斯立刻下达了命令，船队也停了下来。
“瞭望手，有没有看见什么？”菲斯朝帆杆上喊道。
“太黑了，什么东西都看不见。”瞭望手应了一句，“但是……好像有什么声音？”
“声音？”金城和菲斯对视了一眼，立刻仔细听了听，似乎真的有什么声音隐隐约约从远处传来。
距离太过遥远，以至于这声音显得有些轻微。
很快，水兵们也听到了这个微弱的声音，立刻下意识地都安静了下来。
顿时一阵寂静，夜幕下的海面轻轻泛着波涛，而在浪涛声中，夹杂了一声声从远方传来的声响。
“昂——”
“是那头巨鲸！”菲斯惊喜地叫道，“我们找到那头巨鲸了！”
“是巨鲸！”
“是巨鲸！”
海民水兵们也一一叫了起来，一天的追踪终于有所收获，水兵们都显得格外兴奋，一部分人甚至已经开始准备武器，恨不得现在就冲上鱼人的母岛。
“加强戒备，除了轮换的瞭望手，其余人马上回去休息！明天天一亮，我们就杀上去！”菲斯下达了命令。
普罗海周围的这个鱼人族群，约莫有两千只的规模，数量尚在海民水兵之上，这一次清剿不会太容易，必须做好准备。
就在水兵们回到船舱抓紧时间休息时，已经安静了大半夜的维苏威又开始闹腾了，他没有征兆地，便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维苏威，你又怎么了？”刚想回去冥想一会儿的金城，无奈地回到了帆杆边。
“你听不出来吗？呜……”维苏威抽泣着道，“它好可怜啊，呜呜呜……”
“你在说什么东西？谁可怜？”金城皱了皱眉头。
“它。”维苏威指着巨鲸声音的方向道，“它说它很痛苦，它说它痛不欲生……”
“呜呜……它好可怜啊……”
－－－
呜呜呜，没有推荐票没有三江票没人加群，好可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