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轩瞪了晏子安一眼,说道:“你也是心大,受了伤不回来还四处乱逛,真的不知道是睡么?”
晏子安耸了耸肩,说道:“仇人太多,我又何必管谁呢,只要不让我抓住。”
他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冷意,晏子安从来不是好招惹的人,在他这里闹事,就要做好准备,他如果不知道是谁就算了,可是如果抓到那个人,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上官轩叹了一口气。
晏子安瞟了他一眼,说道:“你表妹没缠着你,你还有空来管我的事情?”
上官轩抽了抽嘴角,果然晏子安最讨厌了,设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现在恨不得在阿塔尼罗面前消失,可是这根本不可能。
前不久又接到了驿站送来的信,是他母亲让他好好照顾阿塔尼罗。
他是恨不得时时躲开的,可是母上大人的命令又不能不停,阿塔尼罗准会告状的,因此在阿塔尼罗要见他的时候,他连躲都不能躲。
上官轩觉得自己也是悲催。
顾莞尔正在家中写竹简,这些是准备卖给书铺老板的。
家中笔墨费钱,而书简买卖价格也昂贵,顾莞尔虽然自认为通读了四书五经,三字千千,可是书铺老板那里还有更多这个时代特有的书简。
因此,顾莞尔就和书铺老板做了一项交易,她提供给书铺老板关于术数的书简寄卖,而书铺老板允许顾莞尔从书铺拿走书回家抄写。
这个年代书简的定价高,顾莞尔一手清秀的字倒是让书铺的老板很赞赏,同意她在书铺寄卖,两人五五分成。
其实最关键的是,顾莞尔写的是一些关于术数方面的知识,竟是书铺老板没有见过的,
书铺老板在顾莞尔再次来到书店的时候,还是一脸懒洋洋的样子。
当顾莞尔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他也姿势眼皮微微抬了一抬,因为他可不相信顾莞尔一个十二岁的女孩,难不成还有当代术数大师懂得多。
可是没想到顾莞尔递给他一卷书,他狐疑的接了过来,这卷书看起来浅显易懂,很适合初学者学习,比起如今追捧的术数大师们的著作,更适合初学者学习。
而且很多解术数的思路都很新奇,书铺老板第一次没有打哈欠,瞪大眼睛给看完了,而且是啧啧称奇。
因此两人就开始了合作。
这一天,顾莞尔正在竹简上写东西,阿钰和修远在院子里练字,然而顾莞尔没想到是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一队衙役突然出现在顾家,问清楚顾莞尔的身份,就把人给带走了。
阿钰和修远一下子慌了神,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原本是罪民,如果再犯了什么事的话,可是死罪。
焦武匆匆忙忙的得到消息,带人过来的时候,顾莞尔已经被人带走了,焦武皱了皱眉,安慰阿钰他们几个人说:“你们不要添乱,好好的呆在家里,我去想办法……”
阿钰也不知道焦武的话能不能信,可是焦武担任里正之后对待村民都很好。
因此他决定暂时相信他,如果焦武这边没办法的话,阿钰决定去找晏哥哥,晏哥哥可是知州,一定有办法救姐姐的。
可是姐姐似乎不太喜欢他们和晏哥哥接触,阿钰心中矛盾,和修远在家心神不宁的等消息。
顾莞尔被带去了浚县,到了县衙就被人压着跪了下来。
她抬头一看,堂上坐着一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而他身边坐着一个年轻人,这年轻人的长相有几分熟悉,顾莞尔的心思一转,突然想到了某个人。
这师爷的长相和曾经的孟里正太像了,让人打眼一看就知道是父子。
顾莞尔突然想起来,似乎从前有人说过,孟里正的儿子在县令身边做师爷,顾莞尔忍不住微微蹙起眉头,她被抓起来这件事和孟家是不是有关系?
县令升堂往往引来百姓围观,古代的百姓没有什么娱乐生活,最喜欢的就是看人办案子了,而县令往往也会为了彰显自己的威严,允许百姓围观。
“堂下下跪何人?”
惊堂木拍下,县令粗壮的声音响了起来。
“罪民顾莞尔参见县令大人。”
顾莞尔很识相的跪拜,县令冷哼一声,接着说道:“有原告状告你偷了他们家的种子,还在罪村种了下去,又分发给罪村罪民,你可知道你所得的东西是赃物。”
“罪民不知,罪民所得种子是从集市上买回来的。”
顾莞尔其实有一秒慌乱,她的种子的确是从集市买来的,可是坏就坏在集市上怎么可能买到好种子,就算找到了当时她买种子的人,也对她没有好处,因为那人买给她的种子并不是好种子……
“哦,是么?倒是嘴硬,带李四。”
顾莞尔没想到他们还真的找到了卖种子给顾莞尔的人,李四一进来就扑通的跪了下来,喊了县令大人,然后指认顾莞尔确实从他这里买了种子,不过买的种子都是品相不佳的种子。
“顾莞尔,你还有什么话说,你那种子是偷了谁家的,还不快速速招来。”
顾莞尔咬了咬下唇,她有些暗恨自己太不够小心谨慎了,没有处理好种子的来源问题,现在怎么办?
“还不招供,给我手指上刑!”
县令一声令下,顾莞尔已经被人压住,紧接着,顾莞尔的手指被放入木棍当中,衙役一声喝声,顾莞尔只觉得从手指出传来钻心的疼痛。
她忍不住痛的发出声音,却只能大声的喊冤枉。
“给我住手。”
县衙外传来一句怒喝,县令大人一看,竟然是晏子安过来了,晏子安看着一脸冷汗看起来柔弱不已的顾莞尔,亲自蹲下身子解开了刑具。
“原来贵县就是这么审案子的,是要屈打成招么?”
晏子安甩了甩手中的折扇,说不出的风流倜傥,顾莞尔现在是没有心思感受,可是围观群众却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竟然还有如此风流倜傥的人物。
晏子安看着顾莞尔被夹得通红的手,去除了刑具之后,女人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