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端亲王竟然是这么干净双利的人,直接就将事情给这么处理了,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将人给撵出去了。
“端亲王还真是……”
顾莞尔忍不住开口道。
晏子安扑哧一笑说道:“端亲王就是这个性子,他一向如此,不在乎的人在他看来就是一块浮云,压根就没有看到眼睛里。”
顾莞尔怒了努嘴,心里面却对这端亲王有些好奇起来,不过这端亲王整日里并不见外人……
不过她还真的觉得有趣呢。
自从自己帮太子师兄找太子妃的事情被慕夜铭知道了,慕夜铭竟然主动找了自己,提了一个人的名字,女孩是北邑山狂副将的嫡女况琴儿。
北邑山某处官府邸。
况琴儿的住处,况琴儿父亲的二姨娘来看她。
二姨娘一脸亲密,似乎是来给她送补品的。
“琴儿,这东西你喝了,你这病了,二姨娘真是担心坏了……”
听着这话多么像是一个慈母所说,可是,况琴儿十分清楚这其中的蛇蝎心肠,冷冷的说道:“我不需要。”
二姨娘被况琴儿冷着对待,却也不恼怒,笑着说道:“这补品啊,可是老夫人派我送过来的,说是吃了这个,对你的伤口好的快,免得留疤。”
况琴儿挑了挑眉毛,这是拿老夫人来压着自己了,可惜,她不吃这一套。
“大小姐快别任性了,良药苦口,喝了这药才好得快,你喝完了我才安心啊……”
二姨娘有些着急,这药可都是她千辛万苦找来的,可不能浪费了。
她又悄悄打量了一下如今病床上的况琴儿,暗自和自己的女儿况莹儿对比,况莹儿年龄虽小,可却已经入娇艳欲滴的芍药,让人心醉,可是,况琴儿,虽然没有莹儿貌美,却有通身的气质,更像是随时准备盛放的牡丹。
二姨娘越着急,况琴儿就越不着急起来,只是头有些隐隐发疼,也不耐烦和二姨娘纠缠,就说道:“补品你放着吧,待会我想喝了自然就喝了。”
二姨娘哪里甘心,她要亲眼看着况琴儿喝了才罢休,于是扯着一脸笑容,却不知道她这幅满头朱钗,配上不明意味的笑意,活活的像是那妓院里的老鸨子一样可笑。
“大小姐啊,你年纪小,不知道这药啊有个药效,你要是等它放凉了喝,可就没有去腐生肌的功能了……只要你喝了这个,保管留不下一丝疤痕。”
况琴儿忍着头疼,声音却越发冰冷,直视着二姨娘,却让二姨娘感觉浑身一颤,似乎是被况琴儿的威压吓住,虽然她尽快回神,却只听到况琴儿说道:“哦,这补品倒是比府医开的药还管用了,可是有特效药?碧影,你带着这补品去让府医瞧一瞧,也让咱们府医学上一招。”
二姨娘脸色一白,她哪里敢让况琴儿将这补品送给府医看,连忙说道:“这补品不过是普通的补品,大小姐等凉了再喝也行。”
二姨娘不敢再待下去,只能讪讪离去。
“小姐,这补品?”
况琴儿揉了揉发疼的头部,说道:“先留着吧……”
碧影连忙帮着况琴儿按摩头部,碧风在一边收拾着一边嘟囔:“小姐做什么不把这药给府医看?那二姨娘肯定没安好心……”
况琴儿没有说话,二姨娘送来的药物根本不用送去给府医查看,她就知道里面有些什么东西。
“送给府医有什么用呢?老夫人宠信二姨娘,到时候受苦的还是咱们小姐。”碧影轻声道。
况琴儿看了一眼碧影。
碧影冷哼一声,说道:“那位住在家里不久的贵公子,二姨娘给自己女儿看上了,却偏偏处处要找小姐的麻烦。”
况琴儿靠在床上,只感觉额头传来一阵阵抽痛,碧影碧风心疼的看着她,她却只是一声浅笑,说道:“没事,总会好的。”
二姨娘一脸沉重的回了院子,脸上已经没有了离开况琴儿屋子的讪讪狼狈,看到出来迎接她况莹儿,她才露出了一丝笑意。
“姨娘,怎么样了?药她喝了么?”
二姨娘看了看四周,发现丫鬟们都被遣了下去了,这才牵着况莹儿的手往屋子里走去。
“莹儿,娘觉得,你这个大姐似乎变了?”
况莹儿抬头看了看姨娘,说道:“变了?姨娘说说看……”
二姨娘仔细回想,接着说道:“几日,那小贱人与我过招,虽然咄咄逼人,可是,姨娘我却有些招架不住,甚至,我觉得,我觉得她身上隐隐约约传来一种威压,让我心悸。”
况莹儿不以为然,说道:“是姨娘你想多了吧,这药,我们一定得让她喝了,不把她毁了,我不甘心。”
况莹儿露出嫉妒的神情,为什么同样是爹爹的女儿,从小到大,爹爹却只疼宠那贱人一个,她也是爹爹的女儿,爹爹却对她不闻不问,是不是只要自己毁了爹爹引以为傲的女儿,爹爹才会看见她。
况莹儿有些疯魔了,二姨娘却握着况莹儿的手,她的女儿就是应该这样,女人会争才能赢,否则,一味地退让如何在后宅这一亩三分地里取得地位。
而且女儿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个贵公子,这个况琴儿竟然还拦着。
母女两个正窃窃私语接下来的计划,窗外却突然传来一阵猫叫声,紧接着,喵呜一声,便有一只瘦长的黑猫窜进来,直接狠狠的在二姨娘的脸上抓了一下。
二姨娘瞬间只觉得脸酥酥麻麻的疼,紧接着尖叫一声:“我的脸……哪里来的畜生……”
听到动静的仆妇们已经来到屋子。
况莹儿看着那只熟悉的猫儿,分明就是常常窝在那贱人怀里的,只冰冷的吩咐道:“给我抓住那只猫,打死!”
况莹儿不过八岁的年龄,可是脸上露出这样黑暗的表情的时候,却让人心生恐惧,那些仆妇们不敢看主人,连忙组织一起抓猫。
只是这猫儿生来灵活,倒是逗弄的这屋子里的人打烂了不少名贵的瓷器,却还没伤到它的一根汗毛。
最后,那些仆妇们干脆来了一个叠罗汉,那猫儿高冷的看了一眼,接着就傲娇的离开了。